周圍一片安靜，而空氣中的靈力濃度卻在一瞬間提升到了一個無比恐怖的程度……

　那是上百名高階存在被滅殺之後的本源反哺，他們的力量在法則的作用下歸一化元，重新化作了基本的靈力……

　好……好變*態！

　以第一人稱視角體驗了這一劍的威力，蘇楠目瞪口呆。

　雖說是九尾妖聖在操控她的身體，但她僅僅是暫時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自己的五感，體內的能量變化，乃至血液流動和心跳，實際上她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剛剛的那一劍，其實並沒消耗她太多的妖力，最多只有九尾妖丹存儲妖力的三分之一。

　雖說這個消耗量對於八階妖王來說也是足夠恐怖了，但比起其所產生的破壞力來說，完全不值一提……

　五公裡的扇形區域變成一片廢墟，而剛剛奔逃的那上百名高階血妖全部殞命……

　上百名血妖啊！可不是上百顆大白菜！

　而且，他們最低的修為也足有七階，這還不提其中有兩名達到九階的執行官！

　這本是一股足以顛覆超凡界任何一個一流勢力的能量，卻在九尾妖聖輕輕一劍之下盡數灰飛煙滅！

　事實上，剛剛的那一劍，蘇楠感知到自己所消耗的妖力其實僅僅是一個引子，畢竟哪怕是她體內所有妖力盡出，也不可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壞。

　那一劍，在她釋放完妖力以後其實僅僅是將九璿神劍舉起了一半，而接下來完全不是她的妖力在起作用，而是神劍與空氣中的靈力引起了某種共鳴。

　那一刻仿佛是整個世界在協助釋放一般。

　這種感覺，其實對蘇楠來說似曾相識，那就是在她利用自己的天賦妖術——言靈之力，實現烏鴉嘴的時候的感覺。

　那，是屬於法則的力量。

　直到這一刻，蘇楠才意識到附身在自己體內的究竟是怎樣一個存在，更何況這還僅僅是九尾妖聖的一道殘念啊！

　話說……既然他這麽厲害，那自己這一路的努力是為了什麽?

　這一刻，蘇楠有些茫然了。

　“咣當！”

　金紅色的九璿神劍掉落在地上，斜斜地插在石頭裡。

　九尾狐女郎的身體搖晃了一下，身形緩緩縮小，朝地面上栽去……

　蘇楠的意識跳躍了一下，瞬間掌控了身體的主動權。

　感受著失去的平衡，她如同一個高超的體操運動員一般輕輕一躍，才勉強維持住了身形。

　她已經恢復了少女的形態。

　“妖聖前輩?”

　蘇楠心中一緊，連忙在意識中呼喚。

　沒有人回答。

　這讓少女的心不由一沉。

　她連忙沉下意識感知九尾妖聖藏匿的那片靈魂空間，這才發現原本因為吸收了靈力而變得足夠強大的殘念虛幻了很多……

　“咳咳。沒想到消耗會這麽大……”

　正在少女猶豫著是不是給他輸點魂力的時候，九尾妖聖那虛弱的聲音傳來。

　聽到九尾妖聖的聲音，蘇楠心中一定，隨後關心地問:

　“您……還好吧?”

　“還好還好，我沒有完全施展開來，所以受到的反噬還不算很大。徹底的一劍，看來只能由你來施展了。”

　九尾妖聖在意識中歎了口氣。

　這還沒有完全施展?

　蘇楠的眼睛逐漸瞪大。

　說完，九尾妖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戲謔和撥撩:

　“嘿，怎麽?蘇楠，是不是在擔心師祖我?”

　蘇楠:……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妖聖前輩，你似乎忘記了我原本的性別。”

　“切，沒趣。”

　九尾妖聖嘟囔了一句，隨後聲音變得鄭重:

　“蘇楠，剛剛那一劍，明白了嗎?”

　聽到他的聲音變得嚴肅，少女的表情也鄭重了起來。

　她回想了剛剛的那一劍，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有那麽一點感覺……但是妖力停止輸送以後就不知道該如何施展了。”

　“這樣啊……很正常，九重焚天決的最高境界涉及到了法則的運用，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還是太難了。”

　九尾妖聖輕輕一歎。

　真的是法則！

　蘇楠的瞳孔微微一縮。

　她的目光再次停留在前方那一片遼闊的廢墟上，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

　“沒想到法則的力量竟然如此強大……”

　她喃喃道。

　“當然強大！”

　九尾妖聖朗聲道:

　“畢竟……這可是長生者戰鬥的真正手段。”

　蘇楠聽了，連連點頭。

　隨著等階的提高以及閱歷的豐富，她對於長生者的了解也遠飛當初，掌控法則，就是成為長生者的第一步。

　“不過，既然你有一點感覺，那就足夠了，不枉我用你的身體施展這一招。”

　九尾妖聖話鋒一轉，聲音帶上了一絲得意。

　“蘇楠，你放開意識。”

　他說道。

　少女雖然疑惑，但還是放開了自己的思維。

　在少女放開意識的那一刹那，藏匿於她靈魂深處的妖聖殘念忽然一動，一股記憶湧入了少女的腦海……

　記憶很短，正是剛剛施展那一恐怕劍法的整個過程！

　然而記憶雖然短暫，蘇楠卻感受到腦部一陣脹痛，眼前眩暈，隨之而來的是一抽一抽的頭痛。

　周圍原本濃鬱的靈氣似乎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影響，竟然猛地躁動起來，隨即以飛快的速度衰退，不知去了哪裡……

　那一刻，蘇楠感覺自己仿佛成了整個世界的敵人，一股說不出的玄之又玄的力量隨著記憶進入她的意識。

　那一劍在少女的意識中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深刻，也越來越簡單，與此同時她也越來越痛苦！

　蘇楠的臉色微微一變，她神情猙獰，豆大的汗珠不斷滑落，青筋暴起……

　“忍一下，這是大道法則的反噬，挺過去以後，你就掌握這一劍了……”

　“我親自借你身軀施展一次，再借著大道余韻尚未消失之前將記憶注入你的意識，從而引起你的意識和大道的共鳴，最終借助世界的力量真正掌握這一招……”

　“呵呵，這其實是取巧的一種方式，還要感謝那些墮仙，沒有他們提供足夠的能量，還真沒辦法引出大道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