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小廝倒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著這夥劫匪卻是一言不發。
匪首見二人不說話,自己卻笑了,說道:“怎麽,莫非是劫了兩個啞巴不成?”說著,他挑釁的用刀尖勾住其中一個小廝頭上的軟包巾語氣加重了一些道:“再不說話,可就沒這麽客氣了!”說著他手上稍一用力,刀尖瞬間挑開了包在小廝頭上的軟包巾,軟包巾內一頭橫插著一根溫玉發簪的新月發鬢赫然映入了所有劫匪的眼簾。
“是女人?”眾劫匪見狀驚呼道。
那個匪首快速挑開了另一個小廝的軟包巾,發現此人也是個女人。
這匪首一見眼前的竟然是兩個年輕貌美的少女,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了,他眯起眼睛用一種色眯眯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這兩個女孩半天,突然仰天大笑道:“看來今天還有意外的收獲嘛!”
倆女孩見自己的真容暴露了,也就不必再掩飾,紛紛站了起來,其中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傲慢的指著匪首說道:“瞎了你等的狗眼,連我們你也敢劫,還不快放我們走!”
匪首也不生氣,他一臉淫笑的說道:“我憑什麽就不能劫你們呢?今天老子錢也要,人也要,兩位小娘子誰也別走啦!”
高挑女孩見這匪首語言輕佻,氣的嬌嗔的罵道:“狗賊,你也配留住我們姐妹?”
匪首被這高挑女孩傲慢的氣勢搞的更加興趣大增,他輕笑一聲問道:“這麽說兩位小娘子是大有來頭嘍?在下到想聽聽你們是哪家高門大戶的金枝玉葉?”
高挑女孩高傲的瞟了一眼那匪首說道:“說出來嚇死你,我等可是受當今王皇后指派,前往上郡定陽縣……”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那瘦小一些的女孩緊張的一把扯了下高挑女孩的衣角小聲提醒道:“不能說!”
高挑女孩也知道說漏了嘴,趕緊改口道:“啊……反正識相的,趕緊放我等走!”
匪首哈哈笑道:“那可由不得你們了,”說著,他把手一揮對身後的匪徒們厲聲道:“來呀,給我搜!”
其余幾個匪徒接到指令,不由分說上去就扯兩個女孩要搜她們的身,兩個女孩極力掙脫,卻無濟於事。
這個高挑女孩脾氣火爆,在糾纏中一口咬在了其中一個劫匪的胳膊上,疼得那個劫匪“媽呀”了一聲,氣急敗壞的一刀捅進了高挑女孩的腹部,女孩一聲哀嚎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匪首見狀急的一跺腳罵道:“兔崽子們,人要活得!”
那個瘦小女孩見高挑女孩中刀倒地,拚了命的闖過去要救,卻被另一個劫匪猛的一把推倒,後腦剛好撞到了地面上一塊凸起的石頭上,竟然登時沒氣兒了。
匪首眼見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就這麽被他手下的這些不知道憐香惜玉的粗漢子給整死了,心疼不已,他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兩個少女,失望的歎道:“多好的兩個小美人兒,可惜嘍!”
他手下那幾個劫匪可不在乎倆女孩的死活,他們從高挑女孩的背囊裡搜出了百兩黃金和一封信,眾人一見到金子馬上兩眼放光,把那封信往地上一撇,幾個人就在那爭搶起金子來。
匪首低下頭撿起了那封信,好奇的撕開信封,掏出裡面的信瓤,打開正要看。
正在這時,原本被撞死在地上的那個瘦小女孩一下子醒了,她也不管自己後腦還淌著血,趁匪首不注意,上去一把奪過了那封信,三下兩下塞進了嘴裡就給吞了下去,然後翻身上了她原來騎得那匹馬,
使勁的抽打馬屁股,奪路向長安方向跑了。 匪首並沒有去追趕,看來他還是更在乎那百兩的黃金,他見四下沒了外人,將蒙在臉上的黑紗扯了下來,原來此人正是那被大廷尉府通緝的要犯郭解,他罵罵咧咧的指畫著其他劫匪說道:“都別爭了,先把這裡善後下,然後回去給爾等分了錢,咱們快活快活去!”
椒房殿門口。
太子妃陳阿嬌哭哭啼啼的從殿裡跑出來徑直回了太子府。
大殿中王皇后坐在那裡氣的頓足捶胸,憤怒的自語道:“這個冤家呀,大婚之夜竟然撇下太子妃獨自跑去那女閭中過夜,堂堂太子之身,這成何體統啊,是要把本宮氣死不成嗎?”
宮女莫黎趕緊在旁邊解勸道:“皇后娘娘息怒,興許太子殿下只是和太子妃還不很熟絡的緣故吧,假以時日就會好的。”
王皇后抱怨道:“這讓本宮如何跟太后那邊交代?這次定然又會在太后面前理虧了一道。”
莫黎一邊給王皇后輕輕的垂著背一邊道:“就是不理虧這一道,太后她也不會和皇后您是一條心的。 ”
王皇后甚為無奈的閉上雙眼,輕歎道:“莫黎你說的不錯,只不過咱們現在仍有心結未了,本宮不希望在這個時候與太后那邊這麽早就針鋒相對上。難道你忘了,廢世子劉不周是死是活還沒徹底定論呢嗎?”
“皇后娘娘這是怎麽了,那劉不周已死多年了呀,公孫將軍不是早就回來稟報過了嗎?”莫黎不解的反問道。
王皇后閉著眼,輕輕晃著頭道:“雖說公孫賀已經確認了屍體,按理說應該是沒錯了,不過見不到那三顆金痣,本宮這心裡就是不踏實呀,所以公孫賀一直在不停歇的查訪,這種亂臣賊子一旦被不懷好意之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啊。”
“陛下到!”此時殿外傳來波才的聲音,原來是景帝到了,王皇后趕忙整理發鬢和衣衫,走出殿門跪迎聖駕。
卻見到景帝一臉凝重的來到王皇后近前,他沒有要進殿的意思,憂鬱的說道:“皇后平身吧!”
王皇后起身,見到景帝這副樣子,不解的問道:“陛下這是怎麽了?”
景帝表情依舊難看回道:“母后傳懿旨讓朕與皇后一同去長樂宮見她。”
王皇后心裡“咯噔”了一下,心想不會是連竇太后都知道劉徹大婚之夜的事了吧,這是把我倆叫過去興師問罪的?但王皇后還是裝著一臉不解的問道:“母后讓咱們過去,這很正常啊,陛下為何如此為難的樣子?”
景帝憂心忡忡的歎了口氣,說道:“皇后有所不知啊,母后認了淮南王劉霖蕭為養子,讓朕前去認弟弟呢,你說,這……這叫什麽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