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們忽然都哈哈大笑起來,此時就算夏爾真的是白癡,他也該明白他們的意思了。
夏爾漲紅了臉,一個勁的往後縮著,連聲推脫:“不了不了,那我就不去了。”
威廉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旁邊的幾個水手趁勢抬起他的腿,任憑夏爾怎麽掙扎就是不能擺脫他們鐵鉗一般的手。
商隊的水手長——一個羅多克壯漢,大力地拍著夏爾的肩膀說:“你現在反抗不想去,等你去過一次之後你就再也離不開了!”
水手們都爆發出了一陣飽含深意的大笑,他們唱著粗俗的歌曲,一步三晃的把夏爾帶到了一家酒館的門口。
門口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立馬迎了上來,緊緊地拉住了水手長的胳膊,水手長也不避嫌,一雙手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胡亂摸索起來。
威廉他們這時候也放開了夏爾,就算這時候他們讓他走他也不好意思走了。
夏爾看著眼前形形色色的女人,她們花枝招展的猶如美麗的鬱金香一樣。就在這時,他卻忽然想起了在通古斯那裡遇到的那個女人露琪,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也是這樣花枝招展的等待別人的挑選。
威廉在後面推了夏爾一把,把他從沉思中驚醒。
“我們的這個小夥伴可是個雛菊,你們誰把他伺候的流連忘返了,我們重重有賞!”
夏爾的臉漲得通紅,扭過頭瞪了威廉一眼,可是還不等他發作,幾雙大手就已經把他推到女人那邊去了。
那些女人聽說夏爾還是“雛”,一個比一個興奮,圍到他的身邊在他的身上胡亂摸索。
夏爾感覺那天他的臉漲紅的次數比他一輩子加起來的還要多,盡管其實他也對這種感覺非常喜歡,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就這麽沉溺進去,那群家夥還在旁邊等著看自己的笑話呢。
夏爾忽然想起了通古斯的雇傭兵馬修他們對待這種事的做法,為了防止他們進一步的調笑,夏爾張開手摟住了身邊兩個最美麗的姑娘,調笑著在她們的臉上摸來摸去。
夏爾用余光偷偷的瞄著威廉他們,看著他們一臉的目瞪口呆他就不禁心情舒暢。
正在他洋洋得意的時候,他聽見一個水手喃喃地說:“貴族還真是天生適合這種場合啊!”
夏爾差點沒給這句話氣死,什麽叫貴族天生就適合這種場合,難道在他們眼裡貴族都是一群不學無術的蟊蟲麽?
夏爾掙開了女人們的懷抱,走到那個水手面前:“聽著,傑克,你是我的朋友,我喜歡你,如果有必要我甚至可以為了維護你的尊嚴去死,但是你決不能詆毀我的品格,貴族不是都是一個樣的!我希望你能夠記住。”
傑克沒有想到夏爾會因為這麽一句話而找他的麻煩,還是在這麽多人的面前,他的臉色也漲得通紅,氣憤地看著夏爾說:“呸!我就知道你們貴族從來不把我們真心的當朋友看,我也不在乎你的不爽,有本事咱們就手下見真章!”
妓女們看見他們吵了起來,甚至還有可能動刀子,都興奮的尖叫著,揮舞著手裡的手帕,一副惟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傑克,這件事是你的不對,給夏爾道歉!”威廉冷聲說。
“可是,東家!”
“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麽?”
“不不,我絕不會的”傑克此時就像鬥敗了的公雞一樣,蔫蔫的轉過頭來向夏爾道了歉,夏爾看著他不甘的樣子甚至都有些可憐他了。
威廉又轉過頭來對夏爾說:“波旁先生,我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些什麽,你最好不要那麽去做!”
他的眼裡充滿了警告,夏爾沒來由的感覺全身一寒,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門口的那個女人看著這裡的氣氛不對,趕緊走上前來趕走了看熱鬧的妓女們,把夏爾的胳膊緊緊的拉在她的懷裡,柔軟的胸脯緊緊地貼著夏爾的手,一陣突如其來的煩躁讓夏爾想要一把推開這個浪蕩的女人。
但是這個女人真的很會看人臉色,夏爾還沒有行動她就趕緊放開了抓住夏爾的手,嬌笑著說:“這位小哥火氣還真大,看來得叫我們這裡最美的姑娘出來了!”
她扭過頭立馬換了一副顏色:“你們這群懶鬼還在幹什麽,還不快過來好好的伺候這些老爺,要是沒把這些老爺們伺候好了,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妓女們看來都很害怕這個女人,趕緊一個個的上前拉住水手們,鶯聲燕語的調笑著,衝散了剛才緊張的氣氛。
那個女人嫵媚的回頭看了看夏爾說:“小哥別著急,我們最好的姑娘在樓上呢,您看您是上去看看啊,還是在這裡等她下來?”
夏爾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站在這裡了,剛才的衝突把他們這一段時間的友誼衝淡了許多,他們都重新記起了夏爾其實是個貴族,雖然大家什麽都沒說,可夏爾還是感覺得出來他們都是向著傑克的。
夏爾跟著那個女人上了二樓, 樓上和樓下的裝潢完全就是兩個水平了。如果說樓下只是單純的富麗堂皇的話,那麽樓上就是華貴中又帶著旖旎的氣息。
夏爾跟著那個女人穿過長長的走廊,兩邊得房間裡不時傳來一陣陣呻吟的聲音,他不禁又一次面紅耳赤了,極不自然地跟在她的身後。
她仿佛早就知道夏爾會有這種反應似的,對他的窘迫假裝視而不見,笑嘻嘻地敲了敲眼前一扇門。
“簡,快出來,有你最喜歡的那種客人來了!”
裡面的女人歡愉的答應了一聲,推開了房門。那確實是一個極美的女人,金色的長發柔順的披在她的肩膀上,一雙美麗的大眼直勾人魂魄,夏爾看著她終於明白詩人們口中的媚眼如波是什麽意思了。
她咯咯的嬌笑著,一把把夏爾拉進了她的房間,衝著門外的女人招了招手就把房門關上了。
她看著夏爾局促不安的樣子促狹的一笑,一把就把他推倒在了她的床上。她趴在夏爾的身上,輕輕的在他的耳邊說:“您叫什麽名字啊?”
夏爾注意到她用的是“您”,而不是平民常用的“你”。於是認真的回答到:“夏爾.波旁,夫人。”
她已經解開了自己的外衣,嬌笑著說:”我的小貴族,你誤會了,我可不是什麽夫人。不過今晚,我確實可以是你的夫人!“
夜晚,總是悄無聲息的到來,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當夏爾第二天早上站在床前,看著仍然沉睡著的女人時,他忽然意識到威廉他們說的真對:他一輩子都離不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