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徐徐地拉開了帷幕,濕潤的風輕輕地掃著,穿過木窗微微的輕撫著屋內的人。外面傳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喧鬧聲,通古斯的清晨就已經開始變得人聲鼎沸了。
夏爾慢慢的被屋外的聲音吵醒,站起身子推開木窗,屋外的陽光透過淡淡的朝霞,灑在鎮子裡的每一個角落。嫋嫋的炊煙緩緩的升起,在空氣中籠上一層輕紗。
夏爾搖了搖腦袋,推開了房門,昨天的那個夥計就在大廳裡忙活著,夏爾向他招了招手,他就巴巴兒的小跑著來到夏爾的面前。
“老爺,你是要熱水吧,我早都給您打好了,這就給您送到房子裡去!”他彎著腰,一臉的殷勤。
夏爾越來越喜歡這個家夥了,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領地被北軍佔領了,他一定要雇用他到自己的領地裡聽差。
夏爾點了點頭,從錢包裡排出幾枚賽普汀,看也不看的塞到了他的手裡,在他一疊聲的道謝中跺著步子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不一會,一盆洗漱用的熱水和幾片夾著火腿的麵包就送到自己的房間裡了。其實夏爾也想像那些雇傭兵那樣清晨起來喝上那麽一杯酒,但是他的理性告訴自己,一個貴族是不能做出這樣的事的。
吃完早餐,夏爾收拾了一下隨身的物品,擦拭完自己的劍,就準備到旅館的大廳中等那群雇傭兵一起上路了。他剛從樓梯中探出頭,就發現他們已經坐在那裡等著了,夏爾四處看了看,發現昨天的那些女人都不見了。昨晚的那個女人――露琪同樣的也不見蹤影,他的心裡出現了一種不知道是開心還是失落的情緒。
那個雇傭兵隊長看見他下來了,對著他說:“那麽老板,你需要我們做什麽呢。”
他身後的雇傭兵們還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似乎根本就不關心這個問題一樣。
夏爾皺了皺眉頭:“先生們,我不清楚清晨飲酒是否是一個好習慣,更何況我們現在還是雇傭關系,我不喜歡我的屬下在工作的時候飲酒,明白嗎?”
雇傭兵們聽到這裡,揚起頭喝幹了自己杯中剩下的酒,其中一個大漢開口道:“放心吧老板,我們不會再喝了。”
夏爾點了點頭,對他們這種類似無賴的舉動毫無辦法。
如果是在自己的領地上,他想,他一定會把他們綁在樹上狠狠地抽上幾鞭子的。可是他們畢竟隻是自己的雇傭兵,他不能這麽對待他們。
夏爾強忍著心中的不快,告訴他們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帝都,隻要他們安全的把他送到帝都就可以了,剩下的錢他會在帝都全部付清。
雇傭兵們都表示沒有異議,在收拾了一下隨身的行李之後,他們這一行十三人就踏上了前往帝都的旅程。
從地圖上看,通古斯城距離帝都僅僅隻有兩個指頭那麽長,可是如果靠人去走那就需要花費你整整兩個禮拜的時間。萬幸的是,他們這群人都有馬,這樣就可以節約很多時間。
在他們離開通古斯城兩天以後,他們來到了一片茂密的叢林跟前。馬修――也就是那個雇傭兵隊長,似笑非笑的回頭看了夏爾一眼。
夏爾好奇的看著他,他不知道他為什麽那樣看著自己,但是他知道他會告訴自己的。
果然,馬修頓了頓說道:“你以為我在旅館裡給你說的話是危言聳聽嗎,你等會就會明白的。“
夏爾皺起眉頭,漸漸地明白了過來,可是他實在是想不到究竟是誰把自己盯上了,馬修此刻顯然是不會告訴自己的,
他很好的保持了他的神秘感,就算夏爾不是這條路上的老手,他也看出來了這是傭兵顯示自己重要性的一種手段。 夏爾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慢慢地和前面的人群拉開了距離,這樣隻要一有風吹草動他都可以迅速的做出反應,無論這威脅是來自未知的敵人還是這些傭兵。
馬修回頭看了夏爾一眼,他發現了夏爾的不信任,可他什麽也沒有說。
還有最多六百步他們就可以離開這片森林了,夏爾漸漸的感覺自己可能被騙了,這一路走來根本就沒有什麽危險,等出了這片森林就是連綿不斷的大路了,到了那時候就更不可能有什麽危險了。
就在這時,一隻隻箭矢從路邊的草叢中向他們射了過來,有一隻甚至擦著夏爾的臉頰過去了,瞬間夏爾就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那一刻他感覺死亡竟然離他如此的近。
傭兵們怒吼著,向著草叢中殺去,夏爾根本來不及阻攔他們。
真是一群莽夫!夏爾恨恨的想,現在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草叢裡到底埋伏著多少敵人,就這麽急急忙忙地衝上去跟送死何異?
可是現在來不及想這些了,夏爾也隻能騎著馬跳進了那片林中,幾個雇傭兵緊緊地在他的身旁保護著他。夏爾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的男人, 他舉起手中的長弓對著他們的方向就是一箭,夏爾俯下身子躲開了這致命的一箭,可是他身後的那個大漢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那隻箭直直的插在了他的腹部,他晃了晃就栽下了馬。
這時候夏爾已經來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邊了,他將手裡的劍向著他的方向狠狠地劃去,隻感覺手上一沉,帶起了一捧血花,一個人頭就高高的飛起,然後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夏爾從來沒有想到,騎著馬砍殺竟然能造成這麽大的傷害。
忽然,眼前的林子裡又鑽出了五個手拿長矛、砍刀的男人,他們的身上沾滿了鮮血,也不知道是雇傭兵們的還是他們自己的,他們看見夏爾他們明顯的一愣,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朝著密集的森林中逃去。
他們倒是聰明,知道馬在森林裡根本跑不快。而夏爾他們也不敢棄馬深入,誰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麽在等著自己。
夏爾身邊的那個年輕人舉起了手中的輕弩,也不帶瞄準的對著土匪們逃竄的方向扣動了扳機,那弩箭將最前面的那個土匪穿胸而過,他雙手握著自己的胸,又在空中跳了幾下,然後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剩下的幾個土匪明顯是嚇破膽了,連手中的武器都扔在了路上,旁邊的雇傭兵也紛紛掏出輕弩射擊,可是最終還是讓他們逃了兩個。
戰鬥結束之後,夏爾他們聚在一起,雇傭兵裡死了兩個,一個受了重傷,估計也是活不了了。
一個雇傭兵跟抓小雞似的把一個男人扔到了人群中央,從他的衣著上夏爾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