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我這實力指導你成為一名青銅級戰職者,不難吧。”
林恩淡笑著收回木弓,他雖然說著賣弄的話語,但是語氣卻是十分平淡,並無任何炫耀的意思。
以他黃金級的箭術,教出一個青銅級的弓手,綽綽有余,因此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很是平靜。
“夠夠夠!”阿諾德在這偏僻小村,哪見過這種高明的箭術,立馬點頭答應。他答應後才反應過來,他還不知道眼前這位職業者的名字,便順口問出:“冒險者先生,該怎麽稱呼你?”
“不必客氣。”林恩見到阿諾德這副正經的模樣,不僅莞爾。他親和道:“我名林恩,叫我林恩就行,沒必要加那些敬語。”
“我只不過是作為報答,教導你一些箭術而已。”他轉過身子,往村子內部行去,邊行邊道:“對了,這村子叫什麽名字?”
“望楓村。”阿諾德快速跟上,回答了林恩的問題,隨後他想起什麽,又搖頭否定道:“現在不叫望楓村了。”
“哦?”林恩本是隨口一問,現在倒是被他勾引起了興趣。
“因為望楓村早就擁有五千人口,達到了小鎮的標準。昨日信使就來到審核,今早鎮長宣布了望楓村改為望楓小鎮。”
阿諾德作為土生土長的望楓村人,親眼見到這座小村落每年都在壯大,終於在今天由村改鎮,語氣未免帶著欣榮。
林恩並不關心這地方是村還是小鎮,他只聽到阿諾德解釋中一個關鍵詞——信使。他連忙追問道:“這個信使應該是乘坐傳光鳥來的吧?”
“傳光鳥?”阿諾德懵然,他吞吞吐吐說道:“不知道,反正是乘坐一隻白色的大鳥來的。”
“那應該就是傳光鳥。”林恩為阿諾德解惑,隨後繼續問道:“那信使還在這裡不?”
他問話的時候有點激動,究竟激動什麽,只有他自己知道。
“還在這裡,在鎮長家。鎮長正在用午宴招待他,說信使會在午宴後再離去……”這個消息由於是鎮長當面宣布的,因此這個小鎮的人基本都知道。
“那就好!阿諾德,你先回家,我去鎮長家,有緊要的事,等我辦完後我再回來教你!”林恩急衝衝說完,就要扔下阿諾德離去,不過他剛踏出一步,又停頓下來,他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問。
“鎮長住在哪裡?”
如果按照一般情況,自然是地位越高的人,住的地方就越漂亮。但是林恩可是從和風城出來的,那裡地位最高毋庸置疑是一城之主裡德侯爵。
然而和風城可是有幾座建築物建得比城主府還要奢華,比和風學院還要亮麗,這幾座建築物就包括曾經貝克勳爵一族的莊園。
“那座全是大理石建造的大屋!”阿諾德並不知道林恩急著幹什麽,但是他能感受到林恩話語中的焦急。他不會因林恩扔下自己去辦事而耍性子,而是伸手指著一座石屋,回答林恩的問題,還感歎了一句。
“鎮長的房子非常漂亮,我就沒見過比這更漂亮的。”
哪怕林恩急不可耐,也被阿諾德這句話弄得哭笑不得,他腳步一頓,說了一句話後,便朝著鎮長住處前往。
他說的是:“少年,你的見識還需增長,和風城隨便一家小商行都比這漂亮!”
……
鎮長住處,裡面正在召開一場盛大的宴會。
寬敞的大廳裡,擺放著一張長長的紅木桌,無數紅木座椅圍著這張紅木桌有序排列著,
頭尾一張,兩邊各十張,總共二十二張。 這二十二個座位都坐滿了人,他們圍著盛放無數佳肴的紅木長桌,高談闊論,推杯換盞,觸光交錯,把酒當歌,不亦樂乎。
坐在主位的信使是一名頭頂半禿,衣著光鮮的中年男子,在他右手邊,一名虛胖中年人正不停與他乾杯,嘴裡不停說著諂諛之語。
信使顯然很享受,臉上浮現出酩酊之色,通紅通紅的,即使這樣,他還在不停乾杯。作為一名為城主府傳遞信件之人,他在城主府的地位一般,然而出到外面,不管是小鎮還是大鎮,哪怕是一位小城之主,也要討好他,看他的眼色辦事。
在和風城管轄的地區,只要他不欺上瞞下,陰奉陽違,仗勢欺人,敲詐勒索,他過得完全可以用土皇帝來形容。
聽著虛胖中年人再一頓吹捧,信使臉上的紅暈再深了幾分,也不知道是醉得還是被虛胖中年人吹捧得不好意思。
他伸手止住了虛胖中年人的吹捧,帶著酒精氣息的話語從他口中吐出:“安德森鎮長,請停下來,你這吹得我太不意思了。”
“信使大人,這哪是吹得,我說的明明是事實。”安德森抬起一隻酒杯,對宴席上其余人說道:“你們說,信使大人是不是英俊瀟灑,公正不阿,八面威風,德才兼備?”
盡管安德森說的話語令其余人惡心的生起雞皮疙瘩, 但是他們是被安德森請來的客人,也是望楓小鎮的居民,自然不會拂了主人的意思,紛紛大聲迎合著:“對,信使大人就是這樣的人!”
“哈哈哈!”信使聽到這麽多人對自己的讚美,難免有些得意,大笑出聲。
安德森那一個比豬頭差不了多大的胖臉湊近,小聲道:“信使大人,你能不能……城主那邊能不能幫我們美言幾句,讓城主大人的資源傾向一些這個小鎮!”
“放心,我一定會如實奉告的!”
信使眼底流過一絲神秘的光芒,嘴角難以察覺的上揚,似乎是在譏諷?
“那就勞煩信使大人了,來,繼續乾杯,這一杯我敬你!”
安德森並沒有發現信使的異樣,而是把信使的話語當成了承諾,便滿臉春風再次敬酒。
就在他把這玻璃酒杯的酒液飲入一半的時候,外邊傳來了騷亂的聲音,霹靂吧啦的響個不停。
“外邊究竟發生了什麽,吵死人了。”
安德森憋著怒氣,在信使面前不敢發作,只是嘟噥一句。其余人也被這聲響影響到,逐漸停下了交談,視線似乎要穿透石牆望到外邊,想知道外邊為何如此嘈雜。
他們等不了多久,就有一名身穿皮甲的護衛衝進了大廳,來到鎮長身側,低語了幾句。
安德森立刻臉色變差,他強忍著怒氣不讓發作,拿著酒杯敬了大家一下,說道:“很抱歉,我要去處理一點事,很快就回來,這杯酒我敬大家。”
說完,猛地將手裡的半杯酒灌入腹中,帶著護衛一起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