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時,趙瑗交代史浩,讓他暫時照顧一下那幾個可憐的女子,畢竟自己是王子,身份特殊,老是出門也會引起巡防營的注意。
趙瑗在史府待了半個時辰,巡防營的人就在外面守了半個時辰。
趙瑗帶著劉玉廷和莫儔一同出府,作為主人,史浩當然出來相送。
“直翁兄留步,在下就此告辭!殿下,期待和你下次再見!”說完,莫儔一揮袖,大步流星地登上馬車離開了!
趙瑗躬身拱手道:“老師,學生也告退了!”
巡防營的人見了,說道:“回去告訴隊率,普安郡王無異!”
……
路上,郡王馬車內,劉玉廷跪在車板上,道:“郡王大恩大德,奴家永不敢忘!”
趙瑗輕輕扶起劉玉廷,笑道:“我並非要救你,我要救的,是大宋的子民,凡是大宋子民,本王都沒有拋棄他們的理由。”
“殿下心胸,奴家佩服!”
……
那天與趙善應相見之後,為了安全起見,趙瑗很習慣地就派人去起了他的底。
不得不說,趙善應還真是個中規中矩的人,不結黨營私,不涉黨爭。一直都是勤勉能乾的形象。
當然,從那天起,他就不再是不涉黨爭的人了。
得知趙瑗登門,趙善應急忙出門相迎:“不知殿下駕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趙瑗陪笑道:“擅自登門,不做通稟,是本王唐突才是!”
“殿下哪裡話?來來來,趕緊隨我進去!”說著,趙善應拉著趙瑗就入門而去。
趙瑗打量了一下趙府,於皇室宗親而言,這府邸確實寒磣了點,於敷文閣大學士而言,這府邸又堂皇了不少。
這就是趙構的手段,給你個不大不小的官養著,待遇又高於這個官職卻又達不到你本身的身份。讓你進退不是,時刻記著皇帝的恩威,不敢造次。
“聽聞大學士的夫人懷胎十月,即將誕下麟子了?”趙瑗左右觀看,有意無意地就道出這句話!
趙善應笑哈哈道:“這點小事皇叔居然都知道了,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趙瑗心裡驀然一松,趙善應一個敷文閣大學士,毫無實權可言。想要扶莫儔上位,可怕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趙瑗自然也明白這點,所以並不打算只靠趙善應一人就完成這件事,而是還要有他那即將誕生的兒子。
“大學士言過了,大學士的嫡長子即將出生,本王豈會不知?此次登門造訪,一來是報上次大學士登門一事,二來嘛,就是為了來恭賀大學士,即將為人父!”
趙善應剛想回話,一個侍女就神色慌張的跑過來,道:“老爺,夫人要生了!”
趙善應大驚,極欲過去,但是剛抬起腳又轉過身來,歉然對趙瑗道:“皇叔,你看賤內……”
“大學士何故遲疑?速速前去,既然本王來了,那本王也隨行去看看吧!”
趙善應遲疑了一會,反正都不能入內,怕什麽?就道:“真是勞煩皇叔了!”
……
趙善應在產房外急得團團轉,趙瑗也雙手緊握,捏了一把汗。
突然,房門打開,穩婆氣喘籲籲地擦擦臉上的汗水,面露喜色道:“老爺,生了,生了個大小胖子!夫人平安。”趙善應記得狠狠一跺地,居然完全顧不上趙瑗,一溜煙就跑進去了……
一刻鍾之後,趙善應抱著剛剛出生的孩子,不好意思地對趙瑗道:“剛剛失態了,殿下勿怪!”
“大學士哪裡話?”
趙善應剛剛也看見趙瑗為自己的妻子兒子捏了一把汗,心裡感動,道:“殿下登門,這孩子便出世了,我看這孩子和殿下有緣,不如殿下為這孩子起個名字?”
趙瑗哈哈一笑:“大學士客氣了,只是你才是孩子的父親,本王怎敢越殂代皰?這名字還是你自己起吧!”
見趙瑗不受,趙善應心裡還是挺感動的,畢竟這是自己的嫡長子,自己怎麽會不想給他取名字?
“既然這樣,我就當著皇叔的面給孩子起名吧!”
趙善應沉吟了好一會,才笑道:“有了,我們這一支輪到他已經是‘汝’字輩。我希望這孩子長大以後能做到大智若愚,所以就起名‘汝愚’吧!”
趙瑗一愣:“什麽?這孩子就是趙汝愚?趙善應居然是趙汝愚的父親?看來這個世界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