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加藤惠聞言眨巴兩下眼睛,“我被騙了什麽?”
“對呀?”澤村英梨梨瞪著安藝倫也。
“……”
安藝倫也翻了個白眼,面無表情地問道
“不然我問你,英梨梨……你們家的聚會都邀了什麽人?”
“……嗯?”
“不要裝傻啊,你剛才說的大家,到底都是些什麽人?”
“……”澤村英梨梨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當然就是……熟人啊!很多都是全家人和我們有來往的吧……”
安藝倫也面無表情:“哦,例如說?”
“呃……比方駐日英國大使、還有外交次長一家人……”
“……”
加藤惠頓時睜大了眼睛。
“那恕我們不能奉陪了,澤村同學。”
安藝倫也推了推眼鏡,面色平靜地說道。
嗯,果然沒錯……陣容和十年前一模一樣。
這種陣容的所謂熟人,只會讓我們這些普通人無所適從的好吧?
就算是以澤村朋友的身份進入,也肯定不會有絲毫的相同話……
“英國大使?是新來的亨特先生嗎?”
一旁忽然傳來了饒有興趣的聲音。
“啊,是呀~夏目學長也認識嗎?”
澤村英梨梨扭頭望去。
“呃……嗯,算是認識吧~”
夏目龍也枕著那令人羨……咳咳,的大腿,笑著說道。
“前些年亨特先生剛來的時候,拜訪過家父……”
“原來是這樣~”澤村英梨梨恍然大悟。
“嗯,你應該知道的,我們家跟英國那邊有些關系……”
“啊,聽說過,好像是沃爾加公爵吧?我記得跟小時候跟父親去拜訪過,城堡真漂亮啊~”
“……”
望著那其樂融融的交談,安藝倫也嘴角微微抽搐,伸手推了一下眼鏡,隨後面無表情地坐了下來。
嗯,居然忘了還有一個了……
說實話,身份差距如此之大的情況下,大家還能集結在一起為了夢想而共同前進,真的是一件非常夢幻的事情啊……
安藝倫也心裡這麽想著。
加藤惠左右看了看,想了想,再次拿起了手柄
於是,遊戲繼續。
“……”
“就這樣,惠的故事結束了。”
“不過,幻想都市艾爾鐸利亞的故事仍會繼續。”
“接下來又會有另一名少女……是的,就是你,將開啟這個世界的大門。”
終於,在眾人斷斷續續的玩鬧中,遊戲終於全部完成了。
最後一張畫面的bgm漸漸進入尾聲,隨後在一個尾音中陷入沉寂。
加藤惠輕輕將遊戲手柄放在一旁,雙手端放在大腿上,跟眾人一起認真地望著前方的屏幕。
忽然,屏幕一亮,製作成員名單和社團名出現在上面滾動著,與此同時,片尾曲也開始播放。
靜靜地聽完了片尾曲,加藤惠忽然輕輕呼了口氣。
“……好了,我玩的遊戲告一段落囉。”
“啊,我這邊的工作也快結束了。”
澤村英梨梨伸了個懶腰……可惜並沒有什麽美景。
“我也是。”霞之丘詩羽點了點頭。
“在那之前,太陽是不是快下山了?”夏目龍也扭頭望了一眼窗外。
“是啊。”
“是呢。”
安藝倫也輕輕松了口氣,磚頭望向了窗外,那裡的夕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快要隱沒了。
看向屏幕右下角——嗯,7點21分。
嗯,總的算一算,玩一輪遊戲總共花費了五個小時,還算不賴的遊戲速度。
內容的充實度和可玩性應該都是比較優秀的程度。
“好,
基本上還需要修改的地方我都了解了……”澤村英梨梨活動了一下肩膀,隨即站起身來,朝著一旁的書桌走去。
“這就是最後的工作了!”
“所以……”加藤惠以鴨子坐的姿勢轉了一下身,望著安藝倫也,“接下來應該怎麽辦才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通關一款galgame,加藤惠此刻用了一副比平時更淡然的表情望著安藝倫也。
“這個嘛……”
安藝倫也望了一眼夏目龍也,夏目龍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搖了搖頭。
安藝倫也點了點頭,轉過頭來:“總之,應該還需要花一點時間——你要不要洗個澡?”
“……誒?”
加藤惠微微一怔。
“在這裡嗎?”
“……不然呢?”
“這裡不是安藝家嗎?”
“沒錯啊!”
“……”望著一臉理所當然的安藝倫也,加藤惠默然一秒,隨後輕輕點了點頭,“……果然是以過夜為前提嘍?”
“咦?你打算睡覺嗎,加藤同學?我不確定會不會那麽快完成喔。”澤村英梨梨頭也不回地說道。
“啊……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話說連澤村同學都抱著要過夜的認知啊。”
加藤惠發出了非常輕微的歎息,然後慢吞吞地打開自己的包包,包包大概是一些換洗衣物和成套的盥洗用具……嗯,應該說這家夥自己也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吧?
夏目龍也和霞之丘詩羽好笑地望著這一幕,隨後夏目龍也好似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問道。
“對了,安藝學弟,你父母呢?”
“嗯……他們放了略早的暑假,去杜拜旅遊一個星期左右。”
安藝倫也一邊收拾著遊戲手柄,一邊平靜地說道。
“唔……”夏目龍也了然地點點頭,笑著說道,“真是瀟灑呢~”
“聽上去很悠閑啊……”加藤惠也這麽說道。
“別提了,他們都只顧自己方便,想到就煩。”安藝倫也翻了個白眼。
“拜托,我不是那個意思……嗯,算了,那我先洗澡去嘍?”
說完,加藤惠慢慢站了起來,一旁的夏目龍也笑眯眯地望著這個很快就接受了在其他男生家洗澡的女生,直到霞之丘詩羽的纖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耳朵……
夏目龍也不動聲色地轉過頭,望著安藝倫也說道。
“對了,既然加藤學妹要去洗澡,我想著要不要趁現在叫一點外賣?”
“可以啊!”安藝倫也欣然應允,順便問道,“吃披薩可不可以?”
“不要全都是肉,麻煩點一個蔬菜比較多的口味……”門口還沒走的加藤惠忽然頓時轉過身來,望向了澤村英梨梨,“還有澤村同學,我又要借你的名字當不在場證明了,應該可以吧?”
“嗯,去吧……”
澤村英梨梨頭也不回地說道。
望著這熟練的一幕,夏目龍也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抽,目光在安藝倫也和澤村英梨梨之間徘徊。
“你們……她經常在這裡留宿嗎?”夏目龍也好奇地問道。
“也沒有經常啦……”
澤村英梨梨瞥了安藝倫也一眼。
“大致上只有倫也非要拉著加藤打遊戲的時候,才會玩到半夜不得不留宿……”
“哦?”
霞之丘詩羽聞言頓時饒有興趣地望著安藝倫也,似笑非笑地說道。
“想不到學弟居然也是這麽狡猾的人呢~~”
安藝倫也非常冷靜地推了下眼鏡:“雖然英梨梨的話某種程度上確實是對的,但事情絕對不是學長想的那樣,我覺得我可以解釋……”
“所以說‘也’是什麽意思啊!”夏目龍也不滿地說道。
“……”
“好了,我訂好披薩了,你們還有什麽想要的嗎?”
安藝倫也放下手機,望向了夏目龍也和霞之丘詩羽——他知道澤村英梨梨不會在意這些東西,她基本上可以不吃晚飯就不會不吃晚飯。
霞之丘詩羽眨巴兩下眼睛,轉頭望向了夏目龍也。
就這樣,所有人的目光都莫名其妙地集中在了夏目龍也身上。
是默認我才是在場食量最大的吃貨嗎?
夏目龍也嘴角微微一抽,隨即輕輕歎了口氣,有些無力地說道。
“就這樣吧……嗯,最近我也想吃寫清淡的……”
說著,夏目龍也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飄過了之前在地穴裡滿身鮮血的樣子,當下頓時又是一陣惡寒。
雖然這種程度並不會導致夏目龍也真的產生什麽生理反應,但那種強烈的不適依舊充斥著他的腦子。
就像不是密集恐懼症的人,在看到密集的蟲子或者其他東西的時候,同樣也會產生惡心的感覺。
想了想,夏目龍也忽然站了起來,望著有些疑惑的安藝倫也問道。
“安藝學弟,你們家還有芝士嗎?
“呃……”
安藝倫也微微一怔,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非常誠實地點了點頭。
“有的,在冰箱裡應該還有幾塊……”
“有就好……”
夏目龍也點了點頭,扭頭望向了坐在床邊的霞之丘詩羽。
“我去做些甜點吧,詩羽。”
“嗯……”
“你們有口福啦~”
夏目龍也伸了個懶腰,朝著安藝倫也笑了笑。
“我的料理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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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奔波孤苦的光陰,注定以後的人生無盡愛戀。
哦,對了,玲子和少年交疊的雙手中間還隔了一張書簽的距離。
那張書簽上面寫了一句詩,少年溫熱的掌心一直覆蓋住了那些句子。
「愛的來歸,心裡感到加倍歡愉;
否則,喚它做冬天,充滿憂悒,
使夏至三倍受歡迎,三倍希奇。」
冬天啊,就要過去了。
夏目沉睡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清晨嘰嘰喳喳叫喚的小鳥鬧得夏目皺起了眉頭,一睜開眼,就看見斑龐大的身軀,蜷著繞在他的榻榻米旁邊。
巨大而又毛茸茸的尾巴隨著睡夢中的呼吸一起一伏,尾尖掃到了自己的臉頰,癢癢麻麻的,他坐起來,靠著那溫暖的懷抱,安心的笑了。
“貓先生,起來了啊。“
“嗯嗯,夏目,你醒了啊……”
砰的一聲,招財貓的樣子重新出現在眼前。
“嗯嗯,夏目你這個笨蛋,你再不醒我就準備把你吃掉了啊!不過就這樣吃你太可惜了,你真是笨蛋啊!”
“大笨蛋!!!!!!!!”
貓先生一躍,趴到夏目的肩膀上。
“夏目大笨蛋,快點去問候藤原夫婦啊。估計他們都擔心死了。然後要好好吃早飯啊,你要把好吃的全部給我,聽到了沒!大傻瓜夏目!”
夏目一邊聽著貓先生的叨叨噓噓,一邊對著鏡子穿好衣服。
忽然,夏目看見一張書簽從桌子上飄落,熟悉的字體與情節猛然的竄入腦海。
他轉過頭,對這肩膀上那隻張牙舞爪的招財貓說道:
“謝謝你,貓先生。”
“嗯,為什麽謝我?”
“因為……”
夏目笑了笑,貓先生看看了他,奇怪地歪了歪腦袋。
“應為你答應了玲子外婆的請求,救了外公,才有了很多年以後,我的誕生。”
“所以因為你的守護,我才能這樣的成長起來。”
“所以,謝謝你,斑。”
他把書錢夾在了某本書中,塵封過去。
有段時間,夏目一直在注意著街上是不是有著大花斑貓的影子,甚至於拿著貓食到處尋覓,可看見過後,又總覺得不像——因為沒有那種熟識感。
那些貓看見他,都會自動地走過來。
最勇敢的一隻,也只是被他手裡的食物引誘過來,而諂媚地“喵喵”幾聲。
後來想想,也許,那隻斑早已經生活在了她的周圍,就罷了。
很快,春季到來,萬物蘇醒。
下課後,西村照舊過來拍夏目的肩膀,要他一起回去。
夏目微笑著點點頭,然後清理放在桌上的課本,突然手一抖,一本書掉在地上,落出一張漂亮的書簽。
北本眼疾手快的搶了過去。
“哈哈,是你小子給誰寫的情書吧,我看看,我看看!”
“喲,挺漂亮的嘛!沒想到夏目是這麽有情調的人,啊哈哈哈!”
“別笑得這麽蠢了,有什麽可以念念看的?”
西村翻到了書簽的後面,清清嗓子朗讀了起來:
「我怎麽能夠把你比作夏天?
你不獨比它可愛也比它溫婉。
窗外有風吹了進來,河岸邊大片的草地沙沙作響。
清晨的露珠,是她給我的召喚,
夜晚的清風,是它給我的企盼。
已經過去的記憶,在乾涸的時間和床上積沙成塔,然戶某天一場暴雨,淹沒了長久的痕跡。
呼喚你的名字,你就會來到我的身邊嗎?
還是耳邊吹過的風,那是你最溫柔的撫慰?
這世界如此廣闊,如此遼遠。
愛的來歸,心裡感到加倍歡愉;
否則,喚它做冬天,充滿憂悒,
使夏至三倍受歡迎,三倍希奇。」
從前有人將這些美好的詞句,用筆尖沾了墨水在質地柔和的紙上,認真地上去。
即使有那麽些別扭,他也為微微著眉頭,小心翼翼地不寫錯一筆一劃。
周圍一切都很寂靜,就連喜歡搗亂的妖怪也不會前來打擾這難得的靜謐。
然後有人溫柔的接了過去,輕輕的誦讀著這些少女情懷的,美好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