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乾的指導之下,元睿武藝進步神速,短短幾天之內無論是馬步的持久度,還是出拳的精度與爆發力,都令上官乾相當滿意。
“上官前輩,你也太偏心了!睿哥都開始學拳腳了,我卻還在扎馬步,這馬步到底有什麽好扎的?”孫倩忍不住抱怨道。因上官乾堅持不肯以師父自居,故最後元睿他們隻得以前輩相稱。
上官乾無奈解釋:“王妃,習武切忌心浮氣躁、互相攀比,要知道不打好基礎,後面招式就算練得再好也是白搭!”
元睿顯然有些得意:“小倩,你就別羨慕我了,誰讓我天份比你高呢?”
二人正練得興起,管家陳伯神色慌張地跑來:“殿下還沒聽說吧,南梁大軍入侵,據說一路過關斬將如入無人之境,南方好幾個州都已失守。現在整個洛陽城人心惶惶,聽聞好多富商都在暗中收拾家當準備跑路了!”
元睿大驚,多年來南梁上下耽於享樂不思進取,只要能與大魏維持劃江而治便已心滿意足,以致於如今大魏君臣都忘了對他進行充分的防備,不斷從沿邊州郡抽調兵力投入北方戰場,果然南梁一旦趁亂入侵,邊境就出事了,忙問陳伯:“具體戰況如何?”
陳伯支支吾吾:“戰區的使者已經進宮,具體戰況老奴便不清楚了,反正就是我軍大敗!”
元睿瞪了陳伯一眼:“備馬,本王要進宮。”同時不忘叮囑他,“事情搞清楚之前,別跟著外面的人瞎起哄!”
陳伯一邊點頭答應,一邊快步牽馬而去。
徐州守軍的使者此刻還在趕往皇宮的路上,而宮中卻已是幾家歡樂幾家愁。崔佳人今日正式入宮冊封昭儀,按禮需至皇后胡碧珠處問安。而元曜擔心胡碧珠狂性發作,對崔佳人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特意派了四五個侍衛隨行,並千叮萬囑一定小心護衛,切不可讓胡碧珠傷了崔佳人分毫。
一眾人等到了胡碧珠所在的藍田宮,崔佳人示意侍衛們在門口侯著。侍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為難的樣子,生怕萬一崔佳人在裡面有個什麽閃失,自己人頭不保。
侍衛們的顧慮崔佳人當然知道,可她自身也甚是為難,皇后的脾氣她也見識過,若自己帶著這麽多人入內無異於向她示威,對自己的成見到時只怕就更深了。這時一個叫潘良的侍衛建議道:“不如由卑職一人陪昭儀進去,既不會顯得咄咄逼人,萬一有事也不至於沒個照應,昭儀看可好?”
崔佳人微微頷首:“也只有如此了!”
二人入內,崔佳人還沒來得及開口,胡碧珠即陰陽怪氣道:“原來我大魏妃子給皇后問安還要帶侍衛的,本宮以前居然不知道,今日算是長見識了!”
見崔佳人一時愣住,潘良低頭恭敬回答胡碧珠道:“卑職奉旨隨崔昭儀一同向皇后問安,昭儀對此也十分無奈。”
胡碧珠探頭仔細打量了潘良一番,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微笑:“好一個奉旨行事。你叫什麽名字?”
潘良:“卑職潘良。”
簡單寒暄幾句之後,胡碧珠即揮手讓崔佳人退下。崔佳人倒是有些意外,本以為此地是龍潭虎穴,想不到也沒什麽特別的,心道也許是重陽那日皇后行為有些失常,平日裡也沒那麽可怕吧。
幾個侍衛正護送崔佳人回她的紫雲宮,忽然胡碧珠身邊的宮女安書快步而來,傲慢地問眾人道:“你們誰是潘良?”
潘良小心翼翼謹慎答道:“卑職潘良,
不知安姑娘找卑職有何要事?” 安書兩眼上翻,甩給潘良兩個眼白:“皇后說你剛剛落了東西在藍田宮,跟我回去取吧!”
潘良渾身摸索了一番,疑惑地問道:“皇后可曾提及卑職落了何物?”
安書一臉不耐煩:“沒說!”
潘良呆立原地,不停地搓著雙手,不知該繼續護送崔佳人去紫雲宮呢,還是隨著安書回藍田宮。崔佳人見潘良為難,轉頭對他道:“大人自便吧,有這麽多位大人在,本宮不會有事的。”
既已得到崔佳人的允許,潘良便隨著安書去了。剛踏入藍田宮宮門,安書立即悄悄退至門外,順手便將門從外鎖上。
聽見關門的聲音,潘良驚出一身冷汗,忙一個轉身回到門口,正欲去拉那宮門,卻聽見內房傳來胡碧珠懶洋洋的聲音:“怎麽?剛進來就要走嗎?”
潘良心中七上八下,早就聽說皇后心狠手辣,剛剛自己出言為崔佳人解圍,不會因此觸怒了她,現在要對自己進行懲罰吧?想到秦志生生被她剁下三根手指,潘良連忙跪下:“卑職不敢,方才卑職皇命難違,還請皇后恕罪!”
胡碧珠:“念你認罪態度不錯,本宮也不為難於你,脫衣服!”
潘良:“啊……?”
胡碧珠:“脫!”
潘良再不敢多言,戰戰兢兢地脫下外衣。
胡碧珠:“裡面衣服也脫了!”
潘良脫一件,胡碧珠在裡面便命他接著再脫一件,直至將全身上下剝了個精光。潘良此刻嚇得汗毛根根豎起,赤裸著身體立在廳中,門縫中微風吹來,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胡碧珠的聲音再次響起:“進來!”
潘良哆嗦著進入內房,頓時被眼前景象嚇了一跳,只見胡碧珠一絲不掛地坐在床沿上,正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嚇得趕緊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一顆頭伏在地上不敢抬高半分。
胡碧珠不由分說,一把拉起潘良,將他按在床上,照著他的眼睛嘴巴就是一通亂親。
雖說這胡碧珠其貌不揚,但潘良根本就不敢睜眼看,被一個女人從上到下吻了個遍,肌膚接觸之處不斷傳來那女子特有的柔軟觸感,鼻中嗅著胡碧珠體內散發出的若有若無的奶香味,腦中不由得浮現出鶯燕坊花魁若顏那絕色姿容,身體也逐漸有了反應,翻身壓住胡碧珠,在她身上恣意馳騁起來。
雨歇雲收,潘良撿起床邊胡碧珠的衣服為她披上,突然瞄見潔白的床單上幾片落紅,不由大驚:“皇后莫非是第一次?”
胡碧珠剛剛還面帶桃花,一臉沉醉,聞聽此言瞬間變臉,一腳將潘良揣下床:“滾!”
潘良穿好衣服,灰溜溜地離開。胡碧珠則光著身子靠在床頭,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房梁出神。過了許久,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下。
無疑這淚是為元曜而流,可元曜才不會在意這個“瘋婆子”有著什麽感受,更何況他現在也沒那閑情。此刻他正憂心忡忡地與太后及元睿商討著如何應對入侵梁軍。使者剛剛向太后與元曜稟報完軍情離開,元睿即入宮求見,太后便索性讓他一起參詳參詳。
“梁軍實力如何?”元睿單刀直入問道。
太后:“梁軍倒也不多,只有一萬兵力,主帥以前也沒聽過,叫什麽邢峰。”
元睿:“臣還以為南梁傾國而出,如此看來,形勢似乎不是特別嚴峻。”
太后:“怪就怪在梁軍雖只有區區一萬人馬,但短短幾日之間已攻克南徐州與徐州境內數郡,淮陽、睢陽、下邳、彭城、梁郡皆相繼失守。”徐州與洛陽所在的司州接壤,一旦梁軍進入司州,也就意味著離京師洛陽不遠了。
元睿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難以置信,莫非這邢峰也是個如孫榮般的征戰奇才?太后,可否準臣願一同隨軍出征,驅除入侵之敵。”
元曜:“元睿,諸僧還俗之事辦得如何了?”
元睿:“一切尚算順利,然想在短期內靠他們上陣還有些勉強。”
太后當機立斷:“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元睿,你準備一下,明日即作為副將與林添翼帶八萬羽林南下抵禦梁軍!”這林添翼時任羽林監,還是當年胡琰在涇州刺史任上之時,將他一步一步從什長提拔上來的,故多年來對胡氏一門一直忠心耿耿。
元曜皺眉道:“羽林乃是防衛京師的主力,若都帶去前線的話,萬一京師有變……”
太后:“等到邢峰一路收編降眾攻進洛陽一切就晚了!說不定他們此刻已進入司州境內,越猶豫對我們越不利。”
元睿也覺的太后分析地在理,敵人既能一路破城自然不能小覷,當務之急還是全力剿滅它。既已確定明日出征,沒過多久元睿即告退回府。
想到即將上陣殺敵,元睿心中不免有些緊張,不過緊張之中又有一絲激動,若不是當日胡修德橫死,自己如今應該還在北方戰場與於承烈對峙著吧。
回到王府,孫倩關切地問他情勢如何,得知元睿明日就將出征,不禁黯然神傷起來。上官乾寬慰道:“有在下跟著殿下,王妃你就放心吧。”
元睿聞言意外地看著上官乾,正想申明沒說要帶你一起啊,轉念一想,這上官乾功夫萬夫莫敵,有他一起能增加不少戰力,話到嘴邊又改口道:“如此便有勞前輩費心了!”
聽說上官乾也一同出征,孫倩也放心了不少。元睿正安排著自己走後王府諸事,陳伯又過來通報:“門外有一位自稱觀心的大師求見。”
元睿猛地站起,雙眼放光,忙令陳伯有請,同時向孫倩與上官乾解釋:“這位觀心大師是我前幾年在外遊歷時結識的,他可是位奇人,明明家中富可敵國,卻偏偏跑去做了和尚!而他的師父則更傳奇了,據說當年腳踩一根蘆葦從南梁渡江來到我大魏,此後更是為了悟道以救蒼生,在嵩山整整面壁了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