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其說完,燕雲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拍了拍簡雍肩頭,笑道:“憲和呀,你要記住,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隻要黃白之物達到一定數量,鐵匠不同意也會同意的。”
“另外,十煉鋼刀倒也湊活用,就打造十煉的吧!”
“是,屬下告退……”二人一拱手,轉身離去。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燕雲輕然的笑了笑,再次品了品手中苦茶,不由的喃喃道:“這茶到也真是苦澀呀!”
……
大街上,燕雲身後跟著四名護衛和一名老者。
此時,燕雲順著系統給指引的道路,左拐右拐終於看見了一處破屋爛瓦的陋室。
見到達目的地後,左右就欲上前推門而入,卻被燕雲攔了下來。
緩步上前,燕雲絲毫不覺簡陋,抬手輕敲著木門,同時溫和喊道:“有人在麽?”
片刻,隨著木門吱扭扭的打開,一身著灰色衣布,蓬頭垢面,如同好幾日沒有打理一般。
不過也不能怪,要知道,因為遼母的病重,張遼不得已一天到晚忙碌,隻為那一點點的湯藥錢,甚至連一個好覺都沒睡好過。
“你找誰?”張遼此時有些不知所以,輕問道。
眼前男子雖然梳洗不勤,但是那雄壯的肌肉和魁梧的身材也是讓燕雲一眼知道這人便是自己尋找的張遼。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母親病重,需要醫治,多余的話等稍後在說。”燕雲倒也不急,溫和一笑,出自內心的關切道。
片刻,看著那微微顫抖,額頭冒著細汗,臉色不是多好的中年婦女,燕雲亦有所思,心道:“這不就是感冒發燒麽?”
“燕公子,其乃受了風寒,我開幾副藥,喝上幾天,注意點休息,應該就可以痊愈了。”老者回頭,道。
“有勞了……”燕雲拱了拱手,一臉拜托的模樣。
“遼啊,貴客來了你怎麽還能讓人站著呢,快讓請貴客去大廳稍作歇息,娘這裡沒事。”遼母畢竟是女子,心思縝密,知道燕雲身份應該不凡,連忙催促道。
“可是……”
“快去,剛才醫師不也說了麽,靜養幾天就好了。”臉色帶著怒意,喝說道。
“燕公子,大恩不言謝,遼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張遼轉身,一拱手,喝說道。
“額,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客廳一敘如何?”燕雲笑了笑,一副儒雅的模樣道。
“恩公,寒舍簡陋,恐招待不周!”張遼一副怕你不適應,還是別去的神情道。
“哎,此言差矣,何人沒有窘境的一天,再說了,祖上八輩誰不是平民過來的,我有何理由嫌棄寒舍簡陋呀!”燕雲說完,一甩錦袍,哈哈大笑,自顧向客廳走去。
屋內,雖然地方不大,但卻顯得整潔。一張木桌擺在中間,一個水壺和一摞黑白相間的瓷碗。
燕雲衣袍一揮,毫不客氣的自己坐下,同時取過瓷碗,滿飲一碗清泉,豪爽咧喝道:“好水,此水甘甜,勝過無數用民脂民膏換來的瓊漿玉液。”
張遼見狀,也是一愣,在他映像中,向燕雲這種的世家公子,別說這麽隨和的喝水了,就連進這間庭院估計都是對他們的侮辱。
而且剛才那一番話也是深深刺著張遼內心,句句道出百姓苦痛。在張遼心中,這句話勝過千萬句豪言壯語。
看著真情流露的燕雲,張遼拱了拱手輕問道:“敢問恩公姓名,”
“燕家長子,
燕雲燕興安,”珉一口甘泉,燕雲毫不避諱的說道。 張遼臉色變了變,燕家在整個歷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世代皆在朝中做官,對百姓不能說多好,卻也不算太壞。
“敢問燕公子來次所為何事,難不成單單為了來救家母一命?”張遼也是明白人,直接開門見山道。
“實話不瞞你說,梁國雖不能說是弱小,且還與東面的宋國世代結盟,但是南面有炎國虎視眈眈,西面大周也是不甘寂寞,至於北面的趙國,雖然隔著兩小國,但是也時不時有所壓迫。所以,梁國必亡,隻是時間長短而已。”燕雲絲毫不忌諱,將心中所想道出。
眉頭挑了挑,張遼不知燕雲到底何意。
不等張遼說話,燕雲在道:“梁國君主昏庸無能,雖世代與宋結盟,但此乃是被逼無奈,一旦有所利益糾紛,可能結盟不複存在,如此梁亡也。”
“你到底是何意?”張遼一臉警惕,喝問道。
“積蓄力量,伺機而動。”
張遼心中仔細品味,倒不是因為大梁的危機,而是因為百姓的確困苦。
“那你找我作甚?”
“文遠大才,雲豈能不知,不知文遠可否與我共創一個盛世?”燕雲一笑,問道。絲毫不怕張遼前往告狀,別說張遼不會,就算去誰又相信呢!
“這……,燕公子,家母有病在身,遼實在無法分身呀!”張遼也是有些為難,道。
“這無妨,等令母身體恢復一些,我變派人將其接往燕府,如此難道還不放心麽?”
腦海極速運轉,接著一聲暴喝,道:“屬下張遼,拜見主上。”
“哈哈哈哈,文遠快快起身。”
“令母身體有樣,我就不打擾了。”燕雲大笑一聲,朗聲道。
“主上慢走……”
“遼啊,你們剛才的談話我都聽到了,燕公子行事光明磊落,跟他應該不會錯的。”遼母躺在床上,一臉欣慰道。
“嗯嗯,”
……
三日後,燕府庭院的空地上,五百壯漢挺拔而立著。
看著這一幕的燕黎老臉一顫,嘴角微微抽搐下,道:“雲兒,你這是……”
雖然燕家家大業大,但是如此敗家燕黎也是有些心疼。
“爹,這你就別管啦,孩兒自己想做一些事情嘛。”燕雲一副小孩子的表情,道。
“額,好吧,不過你看這麽多人,薪勞還這麽高,是不是不太好呀!”燕黎到也是寵愛,輕問道。
“不高不高,對了爹,城外的莊園我借用了。”連忙擺著小手,同時人畜無害的笑了笑道。
“咳咳,別…別玩太瘋了……”燕黎也是一陣肉痛,叮囑道,其隻以為燕雲孩性上來了,也沒有太過於在意。
不知何時燕雲腰間已經掛上了一把佩劍,“鏘,”劍尖搖搖一指,喝說道,“出發,”
當然,燕家在過於龐大,也不敢如此招搖,五百人也是分成十數隊出城而去。
一連數日後,城外一處莊園內,一群壯年正在揮汗如雨得訓練著。
“文遠,你看伯平訓練士卒如何?”一個木台之上,燕雲一身戎裝,手扶著佩劍,笑呵呵的說道。
張遼看了看在軍陣中來回奔波喝吼的高順,不由的點了點頭,道:“主公,伯平訓練頗有心得,一旦成軍,必為精銳。不過遼自認為不會差之多少。”
“哈哈哈哈,文遠放心,日後會有你大展身手的時候。”燕雲仿佛褪去了稚嫩,一身戎裝的燕雲反倒更像將軍一般,此時朗聲道。
“主公,園外有一女子,自稱為玉兒,說有急事要見你。”
看著前來通報的門衛,燕雲一臉詫異,接著一揮衣袖,輕聲道:“我知道了,”
“難不成是我爹出事了?”燕雲一臉詫異,嘀咕道。
“文遠,陪我走一趟。”不過燕雲也沒有多想,直接牽過一旁白馬,呼嘯而去。
園門出,玉兒看見那一身戎裝的燕雲時,玉手不由的掩著小嘴,一臉不敢相信。
“玉兒,是不是我爹出了什麽事?”燕雲火急火燎,問道。
“啊哦,是這樣的,今天朝見回來後,老爺一直長歎短氣的,好像說天要亡我大梁。現在正在書房買醉呢,我怕老爺喝壞了身體就來找公子你了。”玉兒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
燕雲聞言,皺了皺眉,絲絲詫異不解,看著小臉紅撲撲的玉兒,斥問道:“你跑來的?”
厥了厥嘴角,低著頭仿佛有些委屈一般。
“上馬,”燕雲張手,一把將小鹿亂撞的玉兒拉了上來,斜做在馬背上。
“抱緊我,駕……”
……
庭院外,燕雲右手扶著佩劍,火急火燎的向書房趕去。
片刻,看著那趴倒在書桌上,拳頭還不斷捶打著,口中不時咕噥兩句。
“爹,你這是怎麽了?”燕雲上前,關切問道。
燕黎緩緩抬起那搖搖欲墜的頭顱,看著來者,心中仿佛想到了什麽一般,連聲道:“雲兒,你快帶上一些細軟,離開這裡吧,估計要不了多久我們大梁就不複存在了。”
“爹,到底怎麽回事?”燕雲皺著眉頭, 喝問道。
燕雲雖然知道梁國必定會滅亡,但絕不能是現在。以燕雲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實力。
“南面的炎國,南面的炎國呀!”燕黎痛心疾首,沒了往日的風度,喝著道,“南面炎國君主派使者送來了一對千年翠玉璧,以及兩匹千裡良駒,欲與君上和解往日仇怨,結成同盟。”
眉頭一皺,燕雲心中隱隱擔心,輕聲道:“結成同盟?這應該是好事呀!爹你為何說天要滅我大梁呀!”
“結盟固然是好事,可是人無傷虎心,虎有弑人意呀!使者說,我們貴為盟友,欲借貴地伐宋,一看便是居心叵測,齒亡唇無用也!”燕黎仿佛蒼老了許多,失了神一般喃喃述說道。
“假虞伐虢?”燕雲第一時間的想法,甚至覺得歷史會重演一般。
“爹,那君上怎麽說?”燕雲連忙問道,要是梁國被滅,自己的抱負絕對沒有辦法實現。
“哎,君上被魅姬迷了心竅呀,說佩戴翠玉璧可以使其與魅姬享千年之福,騎良駒馬可以使梁國國土擴大千裡呀!”燕黎一副恨主昏庸的表情,悔恨道。
“荒唐,如此君主,真是我大梁的悲哀。”燕雲大喝,同時心中在想著對策,現在的自己羽翼還未豐,還需時間的沉澱。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罷,燕雲絕不會讓梁國這麽早就滅國的。
“天要亡我大梁呀,天要亡梁呀!”燕黎仰頭大喝,心中悲憤不已。
“爹,炎國使者有沒有離開呢,君上有沒有答應下來?”燕雲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