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商談足足持續近一刻鍾,分開時燕雲還特地朗聲喊道:“那就這麽說定了哈!”
聲音傳來,也是讓寨上士卒瞳孔微微一縮,卻並未有其他想法。
“燕雲,你休要胡言。”陳戍聞言,知曉其是在給他下套,不由怒喝道。
“我懂,我懂。”臉上帶著笑意,燕雲朗聲離去。
寨上,王川眉頭緊皺,道:“將軍,燕雲他跟你說了什麽?”
“哼,說的全是廢話,不提也罷。”陳戍也是一臉怒火,那一刻鍾燕雲完全就是東扯西扯,也不由陳戍不想道來。
“哦!是嗎?我看是將軍心中有鬼,不敢提起吧!”王川神情不善,眉間帶著絲絲殺氣,喝道。
“你什麽意思?難道連燕雲這麽簡單的離間計都看不出來麽?”陳戍撇眉,輕喝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知道只是離間還是另有所謀呢?”王川輕聲冷道。
“呵呵,”聞言,不禁輕笑,心中那股怒火也是壓抑不足,不由喝說道:“我陳家時代忠烈,覺不會做賣主求榮之事。你若不以為然,大可去君上那裡參我一本,我相信君上會有決斷得。”
說完,冷哼一聲,揮袍離去。
見此,王川皺了皺眉頭,也是縱馬離去,防止那萬一發生。
翌日清晨,糧草等物緊趕慢趕,卻也之運來五日用度,可此時燕雲知曉沒有時間在等下去了。
當即下令,全營拔寨,直插濟陰而去。
一時間,旌旗蔽日,浩浩蕩蕩,一萬多人直接奔赴濟陰。
軍陣前,馬背上,趙雲提夾著銀槍,帶著不解,此時開口問道:“主公,如此大張旗鼓而去,難道就不怕陳戍斷我軍後路?如此後勤不保啊!”
“調虎離山。”燕雲一笑,給出四字。
“額,主公意思是引陳戍出寨?可陳戍要是不出呢!”
“不,他一定會出,或者說由不得他不出。”燕雲再度一笑,答道。
雖不解,卻也不好再問,只能自己心中猜想。
兩日後,大軍抵達濟陰,當日便展開圍城姿態。
兵雖少,氣勢卻絲毫不低。
而城中,不過是越國零時調集的五千雜兵,戰鬥力堪堪比農民強那麽一些。
要知道,越國此時正遭受其他三國大舉征討,精銳士卒多數趕赴前線,就算想從前線調集精銳,也來之不及。
而此消息,當天夜間也是傳報給了王朝。
對此,所有大臣接認定應該死守不出,等待燕雲下一步動向。畢竟此時不過才圍城罷了。
三日後,又是一則消息傳至大殿之上。
“燕雲統兵猛攻濟陰,城中士卒鬥志低下,險險攻佔城樓,速求支援。”
蕭國所造白紙早已流傳,呈上,眾人瞬間心中如壓重石。
“君上,速派援兵呀!”
“君上,不可猶豫呀,濟陰要是不保,下一城便是我越國門戶,定陶了呀!”
“哎,你們當孤不想救援麽?可我大越此時受四國圍攻,何來的兵馬呀!難不成調動越都的士卒麽?”越禎也是無力喝說道。
越都雖還有三萬兵馬,但那是越國最後的家底了,是為了應對不時之需的。
“君上,臣有所諫。”
頓時,眾人匯眼望去,正是三公之一的王簡王司徒。
“愛卿請將,”
“君上,如今燕雲猛攻濟陰,可襄平水寨守將陳戍卻無動於衷,微臣懷疑,其早已經與燕雲有所勾結,如此才讓燕雲敢放心大膽的猛攻濟陰而不顧後背。”王簡上前一步,朗聲道。
其對於錢幾乎沒有免疫力,況且只是讓他對付一個陳戍而已,
相比數百金而言,其顯然選擇後者。“哦!真有其事?”越禎皺眉,冷聲道。
“確有其事。”點頭,肯定道。
“來人,給我……”
“君上,我老陳家世代忠心耿耿,萬萬不可能做出如此之事,定有人栽贓陷害呀!”話語未落,陳熠連忙打斷跪地急道。
雖然打斷君王話語有罪,可是其萬萬不能看著自己兒孫慘遭陷害。
“君上,老陳家數代忠烈,請君上明查。”一時間,大臣也是齊聲道。
“君上,無動於衷可並不代表投敵叛國。”此時,一語驚醒堂下人。
“君上,臣到是覺的陳將軍所做沒有差錯,只要濟陰撐過這幾天,到時陳將軍必可截斷梁軍糧道,方可不戰而勝。”
“哦?此話當真。”越禎不由欣喜,竟然可以戰勝,也是其沒有想過的。
“君上,張少府雖言之有理,可是我接到消息, 燕雲在出征前找過陳戍,而且二人相談甚歡,足足相談一刻鍾有余,敢問此還能有假?”
“而事後沒要多久,燕雲便拔營出征,莫不是都是巧合?”王簡輕喝,也是不由佩服其燕雲思考周密。
“這…,可這也不能判定陳戍就是投敵叛國啊!”張元倒也沒想過竟然如此,卻還是辯解道。
“既然如此,不如請君上下以諭旨,命陳戍統軍直插梁軍後方,以解濟陰之圍。”
“要是其答應統軍,那便是微臣多疑,要是不然,便當場斬殺,命其副將統軍救援,此乃一舉兩得,如何?”王簡示意道。
“可是如此一來,何人遏製燕雲後勤。”
“呵呵,張少府莫不是覺得,梁軍攻佔濟陰以後,還會餓死?”撇嘴斥嘲。
“好了,就按照王愛卿說的辦。”一甩錦袍,冷喝道。
見此,王簡輕輕冷哼,對於張元,其多是鄙夷,現在就算沒有燕雲一事,他也不可能善罷甘休。
越都距離襄平水寨大約兩百余裡,一路上,信使換馬不換人,當天晌午便已趕到。
水寨將府內,陳戍等人半跪低首。
打開錦帛,信使朗喝道:“今濟陰被圍,危在旦夕,特令陳戍統軍即刻前往解圍,不得有誤。”
“將軍,接旨吧!”
“大人,君上知道我此乃遏製梁軍糧道麽?”陳戍連聲,道。
“君上知曉,可君上說了,濟陰一旦被破,遏製糧道已成無用,請將軍速速發兵吧!”信使抬著頭顱,冷聲說道。
“可……”想了想,陳戍還是沒有道出,只是無力接過諭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