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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世俗事》第50章 酒不醉,話不淺
  人蠢沒藥吃。

  可要是敢舍得一身剮,皇帝老子都能拉下馬。

  蠢妹子胡小清就敢舍得一身剮,見求不來鍾森的錢,轉身就去了地委大院,跪在安師母面前,求這位只有一面之緣的師母幫忙。少不更事的胡小清蠢,學富五車的安師母可不蠢,把事情一串起來,很容易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可憐的孩子,心軟的安師母讓胡小清打電話給陶昊,把那答應的兩萬塊錢拿到手,再拿彭偉國的存折取錢湊足了八萬,然後打電話給她爹,派張國柱帶人陪這蠢妹子去深城贖人。

  好故事,有情人終成眷屬,跟電視裡演的一模一樣,就是太爛俗了。

  暗惱師母好管閑事的陶昊聽得專心致志,連嘴都不敢插,生怕彭偉國那注定會打水漂的四萬塊錢借款改姓陶。講故事的人張國柱也講得感慨萬千,這種舍己救兄的故事,從來都只有在電視裡才看得到,沒想到現實生活中也有。

  不對,怎麽是舍己救兄?可不等陶昊多想,拈著酒杯的張國柱問道:“桃子,知道那八萬塊錢是怎麽回事嗎?”

  正題來了,正疑惑的陶昊心裡一驚,佯裝不屑道:“不就是賭嗎?十個司機九個賭,賭紅眼唄”。

  “對,也不對。賭的人不是那個木建軍,而是他的搭檔”。

  “什麽?”

  不怪陶昊震驚,實在是這故事發展得比電視劇還離譜,跟木建軍搭檔的混蛋輸掉了老板的貨,就求他先瞞著幾天,好讓他有時間去籌錢。結果,木建軍講義氣,人家逃之夭夭。

  “呵呵,也不知那家夥怎麽想的,老板給他開工、發工資,出了這麽大的事不趕緊匯報,還幫著工友瞞。”

  好,好,自己那兩萬塊錢保住了,竊喜的陶昊連忙敬酒。

  “不過,那老板說的也有道理,既然你要講義氣,那就要有承擔講義氣的後果。”

  端著酒杯的陶昊愣了,遲疑道:“這麽說,木建軍要賠四萬?”

  “嘿嘿嘿,所以我來恭喜你啊”

  你妹啊,聽到這種嘲諷的話,陶昊真想把酒潑到這混蛋臉上,但他還得裝作長松口氣,慶幸道:“這就好,這就好。要是把彭老師給連累了,我陶昊的罪過就大嘍。”

  年少是最好的欺騙色,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安師母見這小子如此表現,不禁古怪道:“你就不後悔?”

  後悔,當然後悔,可這能怪誰呢?要怪隻怪咱小陶倒霉,碰到個腦殼進了水的木建軍,要是那家夥真是個不講義氣的狗操種,保證一毛錢不花還白撿個齊整妹子當女朋友。

  可是,陶昊同學敢賭,賭胡小清不會真的那麽蠢,把只有兩個人曉得的事嚷得大家都曉得,所以他誠懇道:“師母,後悔還不至於,心痛錢是肯定的,但我有什麽辦法呢?牛昌霖以前幫過我,木建軍也算是我朋友,我總不能看著他死吧?“

  ”牛皮“

  插嘴的張國柱,可不怎麽讓陶昊敬畏,杯子一端一碰,鄙薄道:”柱哥,曉得我搞麽看不起你嗎?講不講義氣我不曉,但你這人肚子太小。我跟你講,人這一世年吧,掐頭去尾不過是幾十年,總要交些朋友、結識些好兄弟吧?你不對人家好,人家會把你當朋友、當兄弟?”

  這話說得好,雖然有些江湖氣但說得冠冕堂皇,更何況陶昊不是空口白牙地吹牛,而是前有替牛昌霖作偽證,後有掏兩萬的現票子,就為了一個義字。

  因此,在省大教書的安師母輕輕鼓掌,

誇獎道:“陶昊,小清有眼光,你這孩子雖然油了點,但做人做事都有擔當,稱得上是真英雄!”  等等,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可陶昊哪敢挑師母的語病,連忙陪笑道:“師母,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那是沒辦法,做人總要講點義氣吧?”

  “沒錯!嘉文和偉國是知識分子,跟我們這些粗人不同,我們這些粗人就要義字當頭!”

  被他損了的張國柱一拍桌子,主動倒了兩杯酒敬他道:“桃子,你這兄弟哥認定了,乾!”

  大首長的警衛員,還是少校軍官咧,這樣有實力的朋友還會嫌少?還是老陶講得沒錯啊,人嘴兩張皮,出來混,最關鍵的就是要會講!

  陶昊一得意便一仰脖子,一口乾掉那兩多白酒。

  “好!”

  叫好的不但有張國柱,還有站在門口的張所長,他陪客人來這吃飯,聽陶小紅說陶昊的老師也在這吃飯,特意過來敬杯酒。

  “彭老師、安師母,國柱兄弟是吧?怠慢了,怠慢了。”

  喝得紅光滿面的陶昊也連忙起身,介紹道:“彭老師、安師母、柱哥,這是我老爹的戰友張炳生,兵馬橋派出所的所長。”

  戰友這份量夠重,意味著這張所長是這小子的長輩,彭偉國和安師母連忙站起來,學到了陶昊三分熱絡的小豔豔也連忙從小板凳上站起來,揮舞著飲料盒嚷嚷道:“張公公要先乾!”

  “乾乾乾!”

  打心裡喜歡這細妹子的張所長,接過陶昊倒的酒,先與客人們碰了下然後與她碰,逗她道:“嗯,張公公敬了你的酒,該親公公一下吧?”

  ‘叭’的一聲後,張所長的黑臉上多了一灘蘋果汁,逗得這急著當爺爺的老男人大樂,一口乾掉杯中酒後揉了揉她的小腦殼,舉杯示意道:“彭老師、安師母、國柱兄弟,你們慢用,我還有客人,先走一步”。

  “慢走慢走”,彭偉國他們也一飲而盡,為人活絡的陶昊連忙告罪,拿起扔在桌上的中華煙去隔壁應酬。

  兩人出了包間,張所長便攬著陶昊的腦殼,小聲道:“昊昊,混得夠可以啊,什麽時候幫叔叔也拉根線?”

  全地區最年輕的正處級,張所長要是認不出才有鬼,陶昊也小聲道:“沒用的,看到旁邊那個張國柱不?那就是上次打架的後生,安師母老爹的警衛員、我老師的同鄉。”

  “這麽巧?”

  “你以為呢?”

  那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已經官複原職的張所長不再提這事,陶昊在隔壁給縣公安局的幾位領導敬完煙酒,也回來繼續陪老師喝酒。等到大家酒飽飯足,陶昊領著三位客人去樓上休息,師母和老師當然去他那套沒人住過的豪華新房住,張國柱則跟他去平常住的那套房。

  陶老板有的是錢,當然不會虧得自己爺倆,富麗堂皇的裝修讓住慣了兵營的張國柱直咂舌頭。

  參觀完之後,張國柱往那寬大的真皮沙發上一躺,突然幽幽道:“桃子,現在我有點明白了,偉國說的還真沒錯,嘉文是好心差點辦錯了事。”

  正沏茶的陶昊一驚,馬上意識到自己的那些破事,還是被彭偉國看穿了。

  “怎麽樣?偉國對你夠意思吧,知道你小子一肚子壞水,還在嘉文面前替你打圓場。你說你也是,要辦就辦利索點,拖泥帶水得不象男人。”

  “柱哥?”

  接過熱茶,呵著酒氣的張國柱嘿嘿直樂,壓低聲音道:“你小子就別裝了,你、我還有偉國都是從山裡爬出去的伢子,沒點手段能出得了頭?不是我說你,你要是有偉國那麽會讀書和運氣,混得未必會比他差。”

  這話讓陶昊更不敢接了,因為這叫交淺言深,雖然他不知道這成語,但他知道逢人隻講三分話。哪怕趙東明是他兄弟,陶昊有些事還是不會說的,比如他對胡小清的心思,以及他腦袋上那頂‘婊子崽’的帽子。

  “不明白?算了,哥給你直說了吧,哥馬上要轉地方了,這十幾年也算熬出來嘍。”

  這不對吧,首長的絕對心腹,還從一線部隊往地方上轉?

  “這你就不懂了,哥不是當指揮員的料,十幾年就學會了怎麽保護首長。嘿嘿,轉地方升一級就是中校,當幾年武裝部長即使升不上去,轉業也至少是正縣團級,不比我在部隊裡苦熬強?”

  哦,原來是高興,又借著酒意。

  陶昊這才放下心來,從茶幾下摸出老陶的芙蓉王,遞了支給這半醉的未來縣領導,自己也叼了支,調侃道:“柱哥,地方上可不比部隊,油水多著呢,想好了怎麽撈點嗎?”

  “這不是找你嗎?兄弟,全地區的武裝部長,也就是你們縣裡的老陳剛調到軍分區去。”

  開什麽玩笑?陶昊連忙道:“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就一讀書伢子,連業都沒畢呢!”

  不高看,不高看,張國柱自詡也是個講義氣的人,但他承認做不到陶昊這份上。遠的不講,就講眼前的事,聽到木建軍講義氣,就把只差一點搞到手的齊整妹子放了,還借出去兩萬塊錢, 而且是注定要打水漂的。這種義氣人,還不趕緊認作兄弟?

  叭著香醇的芙蓉王,酒不醉心不迷的張國柱趁著酒興,提醒道:“我跟你開什麽玩笑?你以為老子白認你這兄弟?你想想,你們縣的人武部在哪?”

  陶昊在縣城裡念了三年高中,哪不知縣人武部在哪?一想到那地理位置,不禁嚇了一跳。操,這混蛋是想搞官商勾結!

  沒錯,有大油水的地方,也輪不到張國柱一個警衛員,所以彭偉國才給他出了這個主意。武裝部沒錢搞開發沒關系,找有錢的人合作就行,比如陶昊他老爹?關鍵是要彼此有一定的信任基礎,大家才好暗中操作。

  “桃子,哥已經幫你搞掂了那妹子的事,夠兄弟吧?你放心,違法亂紀的事哥不乾,更不會讓你老爹吃虧的。”

  陶昊立即緊張起來,雙方合作賺錢的事他不操心,斷頭的生意有人乾,虧本的買賣沒人做,要是賺不到錢,哪怕這混蛋說出花來,老陶也不可能上當受騙。

  關鍵是前面一句,胡小清到底怎麽了?那是個真正的好妹子,還長得那麽齊整,要不是木建軍算是個講義氣的好漢子,他陶昊哪怕做些齷齪事,也要把她騙到手!

  “操,平時精怪樣的伢子,這都聽不明白?”

  正高興的張國柱拉開他的旅行包,從裡面拿出兩疊四巨頭扔給陶昊,笑罵道:“從來只有我們兄弟沾面子,我們兄弟可曾吃過虧?”

  操,這手腕子耍得溜。陶昊聽得瞠目結舌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急忙拿著錢出門去找張所長借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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