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工人見來了撐腰的,紛紛對天策軍士兵喊冤道:“軍爺們,我們是冤枉的,冤枉的呀!”
這些工人在此做工幾個月了,天策軍的士兵總是和和氣氣的,不但從未欺負過他們,還經常嘻嘻哈哈地一起聊天,關系非常融洽。
“呦呵,膽子不小啊!”校尉和軍余們對著幾個喊冤的工人就是拳打腳踢。
“啪!”“啪!”兩聲槍響。
“咕咚,咕咚!”倒下兩名錦衣衛,接著喇叭又喊起來,“所有錦衣衛聽著,你等再不放下武器投降,全部擊斃!”
“嘶!”看著被打死的兩個錦衣衛,傅一峰抽了一口涼氣,這幫士兵真敢殺人呀?
“當啷,當啷!”拿著兵刃的錦衣衛忙不迭的把兵刃丟在地上,就好像那些是催命符。
被這麽多火銃指著,傅一峰也不敢拿大了,陪著笑道:“本官是廣渠門錦衣衛總旗,奉命在此辦差。你們這樣隨意殺害我錦衣衛是要吃官司的,你們知道嗎?”
見這些錦衣衛基本都把武器丟了,士兵們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逼了上來,“少廢話,跪地投降!有話等你到了起點城再說。”
刺刀都快遞到他眼皮子底下了,傅一峰心底一寒,第一次有了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起點城治安管理處,處長李雲海正在向王越做匯報:“大人,近期我起點城民眾所受敲詐勒索的案例總共達八十三起。其中四十七起事件的當事人選擇息事寧人,並不上告。二十三起事件的當事人上告至宛平縣,盧承德大人隻處理了兩起事件的主事者。有五起事件當事人向我起點城治安處報警,此五起事件的主事者也是我起點城民眾,因此我治安處已做處理。”
隨著起點城建設用工人數的上升,工人們的高月薪逐漸為周邊的人們所熟知,也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這是個封建社會,人與人之間的等級和地位差異很大,欺凌和壓迫隨時都會出現。大明社會裡人的等級和地位不是和財富成正比的,有錢也不一定能有地位。士農工商,商人很有錢,也一樣地位低下。
王越按耐住火氣問道:“盧大人為何隻處理了兩起主事者?”
李雲海道:“據說這些人都有背景,如果深究,盧大人也無可奈何。”
王越一拍桌子,大聲道:“這些狗娘養的,看我們起點城的民眾日子紅火起來眼紅了呀!”
按起點城這樣長久運行下去,京師和起點城之間的差距會越來越明顯。這還是在石景山工業區未完工的情況下,主要是王越發的薪水太高了,現在大部分人已經可以拿到三兩以上的月收入。
起點城不是每個人都要的,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在起點城找到適合自己的工作,有些人也放不下架子跑到石景山做工。
他接著問道:“那個傅一峰等人現在是關押在治安處嗎?那些挨打的工人怎麽樣了?”
李雲海氣憤地道:“那個叫馬保的工人已經送進起點城醫院了。據老田說,傷勢很嚴重,內髒都已受損,能救過來的可能性不大了。傅一峰被我們關押後,還是非常囂張。”
王越以手扶額道:“傅一峰這些人你審一審,該動刑的就動刑,別和他們客氣。”說到這裡,他看著李雲海問道:“你會不會怕了他錦衣衛的身份,不敢對他動手吧?”
這是王越第一次提到動刑,傅一峰事件不同於孫晉勇,所以不可能用調查局那套辦法。
李雲海是從家丁隊就跟著王越的,王越對朝廷的態度他也是清楚的。他使勁拍拍胸脯道:“我起點城怕過誰來,就他還嚇不住我。”
王越點點頭道:“好,你派人去醫院盯著點工人馬保的救治情況,讓老田盡力而為。”接著他歎口氣道:“若是救不過來,我會讓民政處撫恤家屬的。”
起點城治安管理處看守所,這是一片位於城內的三層樓磚石建築,看守所這個名字是王越起的。
“將傅一峰帶到刑訊室。”李雲海一到看守所就陰著臉吩咐道。
兩名治安處警員押著一身錦衣衛官服,帶著手銬的傅一峰進了刑訊室。
“你們拘押我錦衣衛,如同謀反,人人都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本官勸你們盡早回頭是岸!”傅一峰一見李雲海便聲色厲荏地咆哮道。
他也知道這是虛張聲勢,那些天策軍士兵都敢當眾殺錦衣衛,不知道這些黑皮又要怎麽整治自己。不過自己是首輔的外甥,量他們也不敢把自己怎麽樣。
兩名警員把他按在椅子上之後,李雲海公事公辦地問道:“你的姓名。”
傅一峰顯擺道:“我是當朝首輔溫閣老的外甥傅一峰,廣渠門錦衣衛總旗,你們現在知道了吧?”
李雲海又問道:“你的年齡。”
傅一峰道:“本官今年二十九歲,你問這個幹什麽?我勸你還是盡快把我放了,否則你們的麻煩大了。”
李雲海接著問道:“人犯傅一峰,請如實交代一下你在廣渠門外敲詐勒索我起點城築路工人, 致人重傷的經過。”
傅一峰一聽當即就要站起來,立刻被身後的警員壓在座位上。他向前略微探出身子道:“你們這是私設公堂,你等無權對我錦衣衛進行審訊。”
別看他是混進錦衣衛的,一些基本的常識他還是知道的。
他們錦衣衛可不是一般人,如果要對他們進行審訊,在內部是由南鎮撫司署理。在外部犯了事,通常都是由大理寺署理的,地方上是無權給他們定罪的。
李雲海笑著道:“既然你看不清形勢,我隻好讓你清醒清醒了。”
說完一使眼色,兩名警員把傅一峰拉起來,拖到旁邊的一個椅子上,將他用繩子綁住。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傅一峰驚恐地道。
一名警員用一塊墊子墊到他的胸口,另一名警員掄起一把大錘,對準他的胸口就是一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