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小院靜悄悄,地上躺著兩個,地面下埋著一個,三個人睡得一個塞一個香。
院牆上忽然鬼鬼祟祟的冒出來一個人。
借著月光,可以勉強看到這人尖嘴猴腮,頭髮染成了藍色。
葬愛三人組中的藍毛老三!
紅毛上次警告兩個小弟,不要再招惹這一家子神秘人物,可是藍毛小偷小摸習慣了,忍了幾天實在手癢,大著膽子決定在半夜來探一探。
他盤算過,最壞的結果就是被抓住,真被抓住了他就叫救命,這裡距離山下不遠,扯開嗓門一叫喚都能聽見,大不了被打一頓;
相比之下,要是真找到黃金了呢?!
這個險冒得很劃算。
別看他尖嘴猴腮,可身手還真挺利落的,三米來高的圍牆跳下來,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躡手躡腳的朝正房走。
剛走出三五步,忽然停住了!
“不會這麽巧吧?”
腳下的土地有點發軟,應該是才被挖開又填回去的!
藍毛趕緊俯下身子用手壓了壓泥土,果然,比周圍都要蓬松的多。
一不栽樹二不種菜,誰沒事乾會在自己家裡院子翻土玩啊,閑的蛋疼嗎?肯定是埋東西啊,要是不值錢的東西,幹嘛要挖個洞埋起來?
這還有什麽說的?就是乾!
拿著隨著攜帶的小鏟子開挖,沒挖兩下,鏟子哢崩一下,挖到了什麽很堅硬的東西上!
“我去,果然有貨!”
藍毛眼睛賊亮賊亮的,咽了口口水,握住鏟子狠狠在邊上插了下去,想把下面的東西撬出來。
連續幾鏟子下去,周圍地面下都是硬硬的,看起來下面不光有貨,而且有大貨!
藍毛幾乎快忍不住笑出聲了,這麽大一塊黃金,得值多少錢?
到時候,哥們三個先一人一輛公路賽騎上!
現在出門三個人擠一輛小電驢,動不動還他媽熄火,站個場面平個事什麽的,太喪氣勢!
以後再有點什麽事,哢哢哢三輛公路賽飛一樣出現,絕壁屌爆了!
對了,台球廳門臉也得裝修一下,不對……他媽的有這麽多金子了,還窩在這個鳥地方開毛的台球廳啊,哥三個一起去市裡,就選最繁華的地方,開個酒吧,哥們三個當老板,躺著賺大錢!
對了這麽大一塊金子,抬不動怎麽辦,怎麽弄回去呢?哎呀真是幸福的煩惱……
藍毛一邊傻呵呵笑,一邊挖土,越想越開心,越挖越帶勁!
擼起袖子加油乾呦!
也就半分鍾不到,終於挖了個一個坑,他放下鏟子,附身小心翼翼的用手撥開最後一層浮土。
“嗯……怎麽這麽臭啊……我草!”
浮土下,哪裡有什麽黃金?
一張烏黑乾癟的乾屍臉龐,仰面朝天,正和他面對面,相隔不到一尺!
藍毛腦子嗡一下就炸了,渾身如墜冰窖,汗毛都豎起來了。
從哪冒出來的屍體?這屍體也嚇人了吧,青面獠牙臉上還有白毛。
他下意識就想跑,可驚嚇之下,手腳發軟根本不聽使喚!
就在此時,‘乾屍’猛地睜開了眼睛,兩隻蒼白的眼珠子,直愣愣的盯著他!
“哎媽呀!”
噗嗤,一股熱流,褲襠濕了一片,嚇尿了。
也算是因禍得福,被熱乎乎的尿液刺激了一下,藍毛總算能動彈了,連滾帶爬的轉身就跑。
哐當一聲巨響,一頭撞上院子大鐵門,
藍毛腦瓜子上頓時腫起來一個大包,眼前金星亂冒。 這時候誰還能顧得上疼啊,藍毛一手捂著腦門,一手拽開大鐵門插銷,慌不擇路逃了出去。
院子裡地面泥土一陣翻滾,重新恢復了人形的薑硬從地下爬起來,一臉懵比的朝四面看看。
咦?不是師尊啊,那這人是誰?
神煩,還能不能讓人睡覺了!
要是薑軒定下規矩‘除非他同意否則不許吃人’,薑硬都想跳過去一口咬死他。
“誰啊,怎麽回事?!”
薑軒和嫦小兔被外面的動靜驚醒,來到院子裡,就看到一地的血。
“師尊,剛才有人在挖我。”薑硬指著門外。
嫦小兔跑出去一看,頓時就指著外面下山的路嚷嚷,“這不是那個藍毛嘛,又是他!討厭死了,薑軒,讓我們呲掉他吧!”
薑軒皺了皺眉頭,說:“關門,我跟你們交代幾句話。”
……
沒到二十分鍾過,藍毛就回來了,一起來的鎮上派出所的三個值班民警,兩個聯防隊員。
死人可不是小事,藍毛下山之後兩兩個兄弟都來不及通知,第一時間就跑到派出所報警。
“同志怎麽回事啊?”薑軒帶著兩個小孩從屋裡走出來,一臉茫然的問。
“我是蓮花鎮派出所副所長,邢森!”帶隊警官飛快的亮了一下證件,眯著眼四下打量小院,說:“有人舉報,你家裡有屍體。”
“就是這,就是這!”
藍毛下山摔得鼻青臉腫的,腦袋上全是血,躲在人群最後面,指著地面一臉驚恐的說。
薑軒掃了他一眼,皺皺眉頭:“是這個人啊,他剛才翻到我家院子裡鬼鬼祟祟的偷東西,我還沒來得及報警呢,他還倒打一耙?!”
“他的事先不說。”老邢沉著臉擺擺手,對另外幾個警察說:“你們兩挖,你們兩去幾個房間看一下。”
他辦案經驗豐富,心裡是有數的,藍毛能說出院子裡有死人還能指出準確位置,那肯定是偷偷翻到人家院子裡了。
不過此時,人命案子和小偷小摸比起來, 當然是人命案更大。
要是能破一個人命大案,那可是大功勞,說不定就直升所長,甚至調到市裡都有可能!
先抓主要矛盾。
兩個警察進屋一陣亂翻,薑軒不悅的說:“同志,你們不能這樣濫用警權吧,他來我家偷東西你們不管,誣陷我你們倒是大半夜的衝上門來了。要是這樣的話,我以後和誰有矛盾,就報警說他殺人行不行?”
“誣陷不誣陷的,先看能不能挖出來吧,我們警方怎麽辦案,也不需要你來教!請你把證件給我看下,還有這兩小孩的。”
老邢雖然只是個基層幹部,但乾警察這一行久了,自然有一股威嚴,根本不容一個年輕人來挑戰他的權威。
薑軒回屋拿了證件,老邢接過用手電照著瞧了瞧,沒什麽問題。
目光一閃,落在滿地的磚頭上,疑惑說:“你搞那麽多磚頭幹嘛?”
小院裡磚頭實在太多了,搞得就像準備蓋房子似的。
薑軒隨手就拿起一塊磚頭,在手裡掂量了幾下。
“你要幹嘛?!”老邢神情一緊,下意識退後一步,按住了配槍。
兩個正在挖坑的警察也立刻放下的鐵鍬,如臨大敵的盯著薑軒。
薑軒呵呵一笑,隨手劈開。
“你什麽意思?”老邢眉頭緊皺,語氣微冷,這小子幹嘛,跟警察面前示威呢?
薑硬面無表情的站出來,拿起一塊磚頭衝著自己腦門就是一下,磚頭裂成兩塊。
“作為一個武術世家的傳人,他每天都要練功夫。”薑軒一本正經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