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園長的話說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薑軒一愣,什麽叫做情況發生了變化,又出什麽大事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回你的幼稚園說話。”朱園長胖乎乎的身軀,眼神倒是蠻靈活,左右一掃,掉頭就朝山外走。
薑軒回頭看了眼在山坳裡的精神病院,從這個位置看,整個精神病院都在陰雲籠罩中,看上去冷清清的,但是剛才身處其中遇到的那些風沙鬼怪什麽的,卻都無影無蹤,看上去也就是一個廢棄的大院子而已,並沒有什麽蹊蹺。
不過經歷過一次死裡逃生,薑軒可不會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以他現在的實力再進去一次,十有七八要陷在裡面,於是跟著朱胖子一起回了幼稚園。
“有吃的沒?”回到幼稚園,朱胖子明顯送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問。
“嗯?”薑軒又是給他說的一愣,這麽危險、危機、事態嚴重的關頭,這家夥怎麽還想著吃?
“不管怎麽著,日子還是要過嘛,不吃不喝難道就能天下太平了?”朱園長像是看出了薑軒了疑惑,大咧咧的說:“尤其是你我這樣身負重要使命的人,更應該吃飽睡好,才有力氣。”
“重要使命?到底是怎麽回事?”薑軒現在腦袋上全部是問號了,不過看朱園長這樣子,不給他吃吃喝喝,估計又能羅嗦出一大堆來,反而浪費時間,於是去廚房裡找了點剩菜剩飯混在一起熱了熱,朱園長倒是也不挑食,也許是真餓了,抱著個臉盆似的飯缸子,吃得呼嚕呼嚕的。
薑軒看他的吃相,忽然想到了什麽,試探性的忽然大叫一聲:“八戒!”
朱胖子繼續吃,就跟啥都沒聽到似的。
看樣子猜錯了。
讓薑硬去房間裡找了點止血的藥物和紗布,一邊給苟日天他們包扎,一邊等朱園長吃飯。幾個小妖怪中苟日天傷得最重,屁股少了一半,一大瓶雲南白藥倒上去,苟日天嗷嗷嗷一陣鬼哭狼嚎,壓都壓不住,一瘸一拐的滿院子亂跳。
“都是修煉者,只要沒打死,不用上藥,靠著自己身體裡的妖氣就能慢慢修複。再說了,你這些人間用的藥也沒啥用。”朱園長吃得多,吃得也快,沒一會,一大盆子就風卷殘雲一樣見了底,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個小瓶子拋給薑軒,“喏,用這個。”
“啥啊?”薑軒隨手抄過來,一瓶小藥丸,大概七八顆的樣子,每個都有小拇指頭大小,剛把瓶蓋子打開,一股淡香就撲鼻而來。
“給狗吃一顆,給狐狸吃一顆就行了,其他不要吃,也不能多吃。牙簽在哪?”朱園長用手扣著牙縫裡的肉絲翹著二郎腿問。
“小兔把牙簽拿給他。”薑軒有點奇怪,苟日天傷勢嚴重可以理解,蘇蘇看上去就是精神不太好,又沒受傷,還不如嫦小兔呢,怎麽她也要吃。
而且這麽小一顆藥丸,一顆就行了?
奇怪歸奇怪,朱園長神神秘秘的薑軒也不好亂來,按照他的吩咐,給苟日天嘴裡塞了一顆,然後又給蘇蘇嘴裡塞了一顆。
“哦哦哦……好癢好癢……”剛扒拉開蘇蘇嘴巴給藥丸塞進去,苟日天就在邊上撂蹄子跳起來,扭著屁股很騷浪賤的樣子。
“你老實點……”薑軒一回頭,愣住了,只見苟日天屁股上被抓掉的一大塊肉傷口,居然出現了好幾條小小的肉芽,然後就跟蚯蚓似的扭來扭去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新肉來。
傷口長肉都會癢,它這個長肉的速度估計比正常速度快了好幾千幾萬倍,不癢得跳起來才怪。
什麽藥,這麽吊?
“你怎麽樣?”薑軒問蘇蘇,蘇蘇其實就是吐了口血,但是精神一直很萎頓,大眼睛裡都沒有了光澤,回來的一路上一向很羅嗦的狐狸精竟然一句話都沒講,就跟傻了似的。
“嗝……”蘇蘇脖子一揚,打了個嗝,晃了晃腦袋,眼睛眨巴眨巴,盯著薑軒看了幾秒鍾,小臉一皺,幽幽的歎了口氣。
終於有表情了,不像剛才一路上,一直都面無表情好像白癡似的。
“狐狸精你太亂來了,這麽點道行就用精血去激發法術,弄不好會燒成白癡的。那就就是青丘山有史以來第一個白癡九尾狐了。謝謝啊,兔妖你再給我到點水,剛才的餃子好乾。”朱胖子一邊從嫦小兔手裡接過牙簽剔牙,一邊大咧咧的使喚著嫦小兔乾這乾那。
“嗯?”其他人沒留意,薑軒卻是一愣,朱園長怎麽就能一眼看出來蘇蘇是九尾狐,而且還是來自於青丘山?
“死胖子,吃飽了喝足了,趕緊說,到底發生了什麽!”薑軒問。
嫦小兔拎著水壺在邊上倒水,一臉的好奇,薑硬端了個小板凳坐在邊上,苟日天也不扭屁股了,忍住癢癢臥在地上,連蘇蘇都望向朱園長。
這一切的疑問,大半年來各種稀奇古怪,似乎都可以在這個胖子身上找到答案。
“咳咳……這個事情是這樣的。”朱園長清了清嗓子,目光一掃,落在薑軒臉上,一本正經的問:“你相信有天庭、神仙、妖怪、地獄這些東西嘛?”
“大哥我不信也不行啊。”薑軒指了指滿院子的妖怪,家裡都成妖怪窩了,由不得他不信。
“正常情況下,神仙妖怪修煉者什麽的,跟凡人是不會打交道的,生活在不同的空間裡,也就是一般人類所謂的天庭之類的,你可以認為這些都不存在。”朱胖子說。
蘇蘇迫不及待的插嘴問:“對啊對啊,我媽媽也是這麽告訴我的!青丘山和人間有封印,可是為什麽要把我送到人間了呢?”
“因為仙界才經歷了一段滅頂之災,差點藥丸!”朱胖子說:“域外天魔打過來了!”
說著,揮手打斷了薑軒要問的話,“你不要問域外天魔是啥,按照官方說法,就是一些邪惡的魔頭,你可以認為是不在正規體系內的其他修煉者,他們的修煉和生存方式不被體系認可,也不屬於體系管理。反而來說,站在域外天魔的角度來說,天庭和天庭這一派系的修煉者、妖怪什麽的,也可以被稱為‘域外天魔’,這就是個立場的問題。”
“不不不我是想問你,你們神仙打架,關我屁事?”薑軒問。
“本來是沒事的,經常打,天魔系也不是天庭系的對手。但是這一次打得很嚴重,天庭派系內部出現了一個大叛徒,猝不及防之下,天庭系就被打了個落花流水,好多神仙腦漿子都打出來了,連青丘山、天宮、灌江口這樣的天庭系重地都被攻陷了!”
說著,瞄了眼蘇蘇,“所以你爸媽在危急關頭,把你送出來了。”
“那我爸爸媽媽怎麽樣了?”蘇蘇著急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朱園長繼續說:“總之就是天庭系處於了萬分危急的關頭,甚至要開始打遊擊戰。於是經過討論,做出了一個決定,把還不能參戰,幾乎沒有自保能力的年幼的下一代,送到人間來,躲避災難。當然大部分有戰鬥力的仙二代,還是奮戰在一線。比如哪吒、七仙女什麽的,聽說哪吒三個腦袋就剩一個半了。”
“哦!我就說嘛,我肯定不是普通的土妖怪!”嫦小兔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快說,我爸媽是誰?”
“額……這個嘛,恕我直言,兔妖你也許就是個普通的土妖怪,我也不清楚。”朱園長尷尬說。
“為毛!”嫦小兔不幹了,瞪眼問:“你不是說,人間和仙界不能溝通,所以是沒有妖怪的。妖怪都是你們送來沒有自保能力的仙二代嘛,我辣麽弱,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的!”
“咳咳咳,是這樣的,因為天庭一派的各個區域,集中力量打開和人間的封印,導致了少量的靈氣外泄,所以人間也變成了可以修煉的地方,雖然不如天庭、青丘山,但是出現一些本土的修煉者,小妖怪,還是有可能的。”朱園長說。
“不!開!心!”嫦小兔翻白眼。
“也許你是,也許你不是,我現在也說不好。”朱園長道。
“哦,我明白了!”薑軒恍然大悟;“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告訴我,天魔為了剿滅這幫子仙界二代,斬草除根,尼瑪也派了一些能力不強的魔二代下凡?”
“唉吆我去,果然是有悟性啊!”朱園長眼睛一亮,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拍了拍薑軒的肩膀:“不過你不要怕啊,能到人間的魔二代、仙二代, 法力都是有限的,要不然就是被壓抑到了極弱的地步,不會出現那種幾千年幾萬年的大妖,一巴掌拍死你的情況。”
“我靠,那今天又是怎麽回事?”薑軒瞪大眼睛:“那個什麽加強版劉曉龍,就能一巴掌拍死我。”
“咳咳咳……凡事總有點意外嘛……”朱園長眼神閃閃爍爍的,有點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嘿嘿嘿,我不是來救你了嘛。”
“草……”
“再說了,今天這個小魔頭,應該是來到人間之後,自己修煉成長的,而且你沒發現,他的能力也有很大限制嘛,我們離開了精神病院范圍,他就一點兒辦法都沒了。”朱園長說。
“那我到底是什麽?”薑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你就是上天選中的男人!”朱園長認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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