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海盜的外套

　　李海止住血，往山下走去到可半路遇上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聽說他找阿二。

　　一回想剛才那個啞巴好像也就阿二，剛要讓李三李四揍他，就看到一佩刀軍士上來。

　　還問他又沒有見到崔白，李海仔細一看，正是崔白的大哥崔守業，一下躲到李四後面。

　　李四兩腿打顫的說:“軍爺，我剛才看到一個書生陪著乞丐一起下山去了，好像是去醫院。”

　　崔守業看了一眼，覺得有些奇怪，可沒多想。

　　就往回走，小弟真帶人去了醫館，自己去找找就知道了。

　　阿三也聽著了，跟著崔守業往山下走去。

　　李三李四再一次遭受李海的拳腳。

　　崔知義一路朝濟春堂走去，李老爺子的醫館小時候可沒少去，小弟每次打架回來都要擦藥藥，這藥酒都是濟春堂給泡的。

　　至於身後的那個乞丐，應該是那夥人的同伴。

　　一路走到濟春堂，大門果然是開的，信步直入。

　　“笑笑，崔白是不是在這裡?”

　　一進門崔守業便朝空無一人的大堂喊到。

　　隻是許久沒有人應答，崔守業走到藥櫃前，敲敲桌子問:“笑笑，是不是挨爺爺罵了，一個人躲這裡哭呢。”

　　一個小姑娘從櫃台下站出來，帶著眼淚哭訴到:“爺爺才不會罵我呢，都是你家崔白，他欺負我。”

　　崔守業一個頭兩個大，以前小姑娘哭都是小弟逗她開心，今天怎麽回事。

　　面對流著眼淚的笑笑崔知義隻有嚴肅的道:“小弟惹你生氣了?”

　　笑笑點點頭，崔守業硬氣的說:“看著，我給你出氣，不過你先帶我過去找到他。”

　　笑笑直接往後堂跑去，果然在這裡，崔守業快步跟上。

　　一進後堂，李老先生正在施針，崔守業不敢打攪，伸手提著小弟的衣服往回拖。

　　崔白正看著老先生施針，冷不丁的被人一逮差點嚇出聲來，回頭一看是自己大哥。

　　崔守業把崔白帶到大堂，立刻對崔白發問:“你小子，怎麽把笑笑弄哭了?”

　　崔白一愣，自己進了醫館就全神貫注的盯著老先生救人，幫忙打下手，那小妮子不幫你就算了，竟然還生氣了。

　　見崔白一臉不知道的模樣崔守業也沒再追問，而是問到:“怎麽回事，衣服上全是腳印，臉上也有好幾處傷?”

　　崔白把自己大哥帶到堂外，才把下午發生的事說了說。

　　崔守業想起碰上的三人，手中刀忍不住想往外抽。

　　壓製住心中的憤怒，崔知義交代到:“小弟，明天我要護送指揮使的女兒到蘇州府去，大概要月余時間，我會讓熊叔叔派幾個人來保護家裡。等我從蘇州府回來再與娘親、叔叔和舅舅商量。這段時間你盡量不要外出。”

　　崔白也知道李家事後必然會報復，他敢跟李海對著乾也是因為梅花千戶所中兩個百戶一個是自己舅舅，一個是自己大哥，再加上已經是鎮撫的叔叔。

　　雖然無錢無權，可李家也不敢動手，軍人狠起來那就不是一兩條命能摸平的。

　　一旁的阿三已經等了一會，見兩兄弟都不說話了才敢上來說話。

　　“百戶大人，小郎君，敢問我四位兄弟可在醫館中?”

　　崔白沒想到阿三竟然還能說官腔，不過還是多問了一句:“你那四個兄弟分別叫什麽?”

　　阿三將大二四五一個個爆出來，崔白讓他進去。

　　崔知義突然想起來自己是來尋找崔白回家的，耽誤這麽久家裡該急的不行了，對崔白說:“你在這裡等著，我回家給娘親報個信，不然娘親該著急了。”

　　說完直接往家裡走去，沒走兩步又走了回來。

　　從腰間掏出一把刀道:“這是倭寇的短刀，你拿著防身，不過要是讓娘親看到了可別說是我給你的。”

　　崔白堅定的點了點頭，眼眶有些濕潤。

　　大哥啊大哥，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崔白回到堂中，一進來就立刻有一雙大眼睛瞪著他。

　　崔白換上笑臉說:“呀，這是誰家漂亮小娘子啊，哭的稀裡嘩啦的，臉都花了，快變成大花貓了。”

　　笑笑立刻奔向內房，崔白解決了小姑娘的打擾才往內堂去。

　　進了內堂，老先生依然在施針，這時阿二身體上已經不下百十根銀針。

　　崔白拿起一旁的汗巾給老先生擦汗，等再下十來針老先生才直起身來。

　　阿大急忙上前問情況，老先生一邊洗手一邊道:“五髒六腑移位，頭部遭受重擊，右手骨折，要不是你們是虎子帶進來，就可以直接扔街上等死了。”

　　阿大沒聽出到底情況怎麽樣，還打算再問，崔白拉住他說:“李爺爺的意思是他死不了了，不過情況會怎麽樣他也不太清楚，不過李爺爺能不能先把他的手接起來?”

　　阿大噗通一下跪下，高聲喊到:“謝先生救我兄弟，大恩大德我阿大莫不敢忘。”

　　崔白隻有一個感覺，這幾個兄弟戲好足，在前世大家一般稱呼這種人為戲精。

　　老先生把他扶起來說:“你要謝就謝虎子吧，我就收錢舊人，對了虎子三兩銀子，我先給你記著。”

　　崔白心中毫無波瀾，甚至想笑，李爺爺你還是棋差一招，開口對阿大道:“阿大，給李爺爺十兩銀子，免得有人說我們拖欠湯藥費。”

　　老先生看看阿大的衣服，再看看崔白，眼中隻有一句話，十兩銀子，崔白你是不是傻了。

　　可阿大從腰間拿出一個錢袋，從裡面拿出兩個銀錠，老先生眼中盡是驚訝。

　　崔白笑道:“這是大人者留下的湯藥費，不多不少剛剛三十兩，爺爺你收下便是。”

　　老先生收下銀兩直接把崔白提到外面去。

　　“說，到底怎麽回事?”

　　崔白隻好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再說了一遍，老先生面帶顧慮，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崔白突然覺得李家似乎沒有那麽簡單，試探的問:“爺爺，是不是李家上面有大官?”

　　老先生搖搖頭說:“李盛是十二年前來到長樂的，我是看著他一步步成為一個富商的，你應該知道他家是海商，但你知道什麽是海商嘛?”

　　崔白一下驚醒，海商那是對大明而言，出了還便不再歸屬大明管轄，沒有無力如何在海盜橫行的大海上航行。

　　也就是說海商隻是有組織，有道義的海盜，而脫掉外衣他們就是海盜。

　　老先生接著說:“我李不同救得了斷手斷腳，可治不了死人，虎子小心一些。”

　　崔白抬起右手握住手中的短刀，他沒殺過人，可不代表他不會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