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涉及到錢的問題,很多人會忘記了生命之危,就像是那句著名的諺語,百分之三百的利潤,資本家就會冒殺頭的危險。
現在迪利特來搶劫,一時嘴賤勾起了他們被貧窮支配的恐懼,在高譚市裡面如果沒錢,就要住在每天都有人意外掛掉的貧民窟裡面。
這種感覺,簡直就是地獄。
沒人願意過這樣的生活,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拚一把。
因此,三個壯漢趁著迪利特靠近自己的時候直接撲出來,一個抱腿,一個搶槍,一個掐脖子。三人似乎早有商量,配合相當默契。
迪利特原本是覺得自己絕對躲不過去的,畢竟在他的認知裡面,副人格們各有各的本事,只有自己這個主人格是個弱雞宅男。
但不知道為什麽,眼看三人朝著自己撲過來,一副勢必要弄死自己的表情,迪利特心裡一慌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做出了應對的動作。
只見迪利特將手中的槍杆揮出,將那抓向自己咽喉的人腦袋砸出一攤鮮血,另外一個搶槍的就一把抓了個空,迎接他的又是一級槍托,砸得他滿臉是血。雙腿倒是被人抓住了,但迪利特微微曲腿躬身就穩住了下盤,並沒有被人掀翻。
接下來就沒什麽可說的了,不能第一時間將迪利特控制,拿著槍的人永遠佔據最大優勢。兩聲槍響,銀行上空的吊燈被迪利特打斷了鋼索,掉到地上。
這兩槍直接粉碎了反抗者的勇氣,而兩個被砸得滿臉是血的倒霉鬼也讓所有人明白反抗的下場。因此,那個抱著迪利特大腿的人也松開了雙手,然後被迪利特一腳踹飛出去。
這電光火石之間的應對,簡直猶如行雲流水,迪利特做完這一切之後都有點不敢相信。
沒有副人格的控制,完全靠著自己本能反應,以一敵三瞬間擊倒對方。這種事情,迪利特之前是想都沒想過的。
恍惚之間,許多記憶片段在迪利特的腦海裡面閃過,自己似乎曾經是個高手?
這似乎並不是錯覺,迪利特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或者說一些塵封的記憶漸漸地湧上心頭來。
鮮血與火,刀劍與弓,在殺人於被殺之間徘徊……
就在他覺得自己似乎要回想起什麽的時候,卻看到那些帶著面具的劫匪們拿著一袋袋的鈔票從金庫那邊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戴面具的劫匪看了一眼墜落的吊燈,對迪利特說:“怎麽搞得這麽麻煩?”
這讓迪利特馬上反應過來,自己還處於危險之中,並不是玩回憶殺的時候。要知道,現在可沒人等他站在這裡擺姿勢刷回憶。
“他們不太老實,不過現在好了。”迪利特應了一聲。
現在還活著的面具劫匪連迪利特在內還有四人,而在下車的時候,他們可是足有七人的。也就是說,小醜設定好的自相殘殺已經開始了。
迪利特緊張地看著另外三位,他很想知道是誰負責乾掉自己,真正的小醜究竟藏在哪一張面具後面。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槍響傳來,其中一個面具劫匪像是被巨錘砸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撲出。身上數十個彈孔說明他已經沒救了,同時也告訴其他人,他是被散彈槍打死的。
開槍的是銀行經理,剛才他悄悄地躲在人群裡面,好不容易找準機會才摸到這群劫匪的背後開槍。這家銀行是高譚市的黑道大佬們開的,能夠在這裡擔任經理的人自然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一槍精準收割一條性命。
其他劫匪反應都超快,在槍響之後就躲進掩體之中,只有迪利特反應慢了一拍,想要再躲起來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槍聲再次響起,迪利特隻覺得胸口一痛,整個人就被巨力推著往後飛。
倒在地上之後,迪利特就發現自己連站都站不起來,從胸口傳來的劇痛蔓延全身,只剩下大量失血造成的劇烈痙攣。
“是不吧,堂堂穿越者,就要死在這裡了?”迪利特感覺身體很冷,力氣也在漸漸消失。
在最後意識模糊之際,迪利特用盡最後力氣,轉動了手上的戒指。
半小時之後,高譚市的警察們姍姍來遲,進入到這家被搶劫的銀行裡面。他們驚訝地發現,除了劫匪的屍體之外,這裡竟然沒人人質死亡。
更令人震驚的是,監控顯示一共只有七個劫匪,現場卻留下了六具屍體。
“局長,這是內訌麽?”年輕的警探約翰·布萊克問戈登說。
“很有可能,只是七個人裡面只有一個活下來,這種情況還真是罕見。一般來說,想要黑吃黑,應該也要拉攏一小半人手才對。我當警察這麽多年,第一次見到將其他同夥全部乾掉的劫匪。”戈登有點疑惑地說。
經過一番現場調查和詢問,戈登局長的這個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釋。最後跑掉的那個劫匪,就是小醜。
高譚市裡面最恐怖的瘋子和罪犯,令人聞風喪膽的變態。這人做出任何事情來都絲毫不用感覺到驚訝。一場精密的搶劫,將銀行守衛、警察,以及自己人都算計進去,盡顯小醜的本色。
“沒想到,他召集了一群瘋子,竟然是打劫銀行,我還以為他們會對韋恩集團的人動手。”戈登歎了口氣說。
之前他還專門找到那些富豪提醒一番,沒想到是搞錯了。還好,戈登本來就沒想過自己能夠準確預測到小醜這種瘋子的行動,並沒有太過失落。
而現在,既然小醜已經動手了,最少他得到了一條可以追查的證據。尤其是,小醜竟然將目標放在這家銀行,可以算得上是自投羅網了。
高譚市的黑幫大佬們好不容易在費康尼死後重新瓜分了高譚的地下勢力,而他們卻沒想到,新晉的地方檢察官哈維·登特早就已經盯上了他們。
哈維·登特將一些加入了特殊記號的鈔票故意流傳到這些黑幫大佬手上。過程很簡單,在貧民窟裡面找些需要交保護費的人,然後將這些帶著記號的鈔票交給他們就行了。
黑幫分子收保護費的時候可不會帶著一個輻射檢測儀,無法得知鈔票上面是不是含有某種放射性的元素。
而這些鈔票經過一系列的轉手,很快就會流入到這家銀行裡面。等到這些記號鈔票的數量達到某個程度,哈維·登特就能夠找到是什麽人給這些黑幫大佬們進行洗錢的工作。
只是沒想到,小醜比哈維·登特更快動手,將這些黑幫大佬們的積蓄給席卷一空。
這樣一來,固然是讓哈維·登特將黑幫大佬們一網打盡的計劃失敗了,但同時這些鈔票也可以給戈登定位小醜的位置。
“回去吧,我們需要好好部署下一次行動。”戈登局長吩咐說。
警察們離開了銀行,順便將那些劫匪的屍體帶走,送到醫院的停屍房裡面存放起來。
距離劫案發生六個小時,停屍房內,一個冰櫃突然自己打開,一具赤裸的男屍瑟瑟發抖地從裡面爬出來。
他渾身上下毫無血色,還帶著些許冰渣,胸口處有著數十個彈孔,看起來惡心又恐怖。這樣一具屍體,能夠不用化妝直接去拍恐怖片。
還好這個停屍房裡面沒有別人的存在,否則肯要被嚇死。而隨著這具屍體從冷藏庫裡面走出來,身上的冰渣就慢慢融化,身體似乎也重新恢復了溫度。
更重要的是,胸口那深可見骨的一團彈孔正在緩緩愈合之中,一顆顆還沒來得及解剖取出的鋼珠被再生的肌肉擠出來,叮叮當當地落在地上。
直到身上的傷口完全愈合,這人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說:“終於,活過來了。老大,以後你喊人的時候,能不能快點,不然這次我們真要死透。”
這具男屍自然就是迪利特,只不過現在控制身體的是他的第二個人格——平衡。平衡患有非常嚴重的強迫症,看到任何東西都要弄成對稱的模樣。同時,平衡也擁有非常強大的治愈能力,不僅僅能夠治療別人,也能讓自己快速再生。
迪利特運氣不太好,在中槍之後轉動戒指,當戒指停下來的是他已經死透了。意識空間因為大腦供血不足,完全破碎了一次,陷入到絕對的死寂之中。
花了很長時間,平衡這個副人格才從這片絕對死寂之中爬出,重新佔領了身體。超強的自愈能力生效,將這個身體從死亡之中重新拉出來。
平衡光著身子走在醫院裡面,花了些時間潛入到醫院的換衣間裡面,偷偷換上一套病號服,然後就離開了醫院。
雖然這衣服看著比較顯眼,但比起醫生袍來說,最起碼是左右對稱的。而醫生袍是用紐扣的,不管是左邊在上還是右邊在上,都不符合平衡的審美。
意識空間之中,迪利特劫後余生,有點後怕地說:“這次完全是運氣,不過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遠離這個漩渦。我們趕緊找件衣服穿上,然後離開這裡,直接離開高譚市,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迪利特雖然擁有六個強大的副人格,但他還是覺得自己在高譚市裡面活不下去,這裡的死亡率太高了,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因為什麽原因就會掛掉。
但平衡卻對迪利特說:“老大,我還有事情要忙呢,暫時不能離開高譚市。”
“忙什麽啊?現在不走難道等警方當我屍變,然後發通緝令麽?”迪利特很不爽地說。
“我要去殺一個人,殺了這人我就將身體還給你。”平衡回答說。
“你還有什麽仇人?”迪利特奇怪地說。
這些副人格整天藏在自己的意識空間裡面,自己怎麽可能不熟悉,從沒聽說過平衡有什麽仇人啊。
“世界萬物都應該是平衡狀態,而我剛才救了我們一命,將身體從死亡狀態復活過來了。所以,這個世界的平衡打破了,我需要去殺一個人,才能將這種平衡恢復過來。”平衡十分認真地回答說。
迪利特一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不就是用超能力重生麽,這也能上升到生死平衡這麽哲學的高度麽?
“那你要殺誰?”迪利特問道。
“誰害死我們的,就找誰。那人弄死了我們,而我們復活之後讓他去死,這才是完美的平衡。”
這話好有道理,果然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迪利特為那個銀行經理默哀,雖然知道他當時開槍是正常反應,但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只要能讓平衡滿意,乾掉一個黑幫分子也不會讓迪利特有什麽心理負擔。
正好,趁著平衡控制身體的這個機會,迪利特打算花時間好好地回想一下那些閃過腦海的記憶片段。是穿越之前的記憶,還是穿越之後這個身體自帶的記憶?
“等等,我是魂穿還是肉身穿來著?怎麽記不起來了?”迪利特陷入沉思之中。
至於自己的身體,迪利特就不在意了,反正平衡的能力可以讓死人復活,應該不會再有什麽危險。
但事情的發展,卻沒有迪利特想象的那麽順利。
平衡喊了一輛計程車,然後端正地坐在後座的中央位置,這才對司機說:“去奈爾島。”
如今已經是深夜時分,司機一聽這個地點,就苦笑著說:“夥計,現在可不是去那個地方的好時機。當然,如果你非要去的話,我只能在大橋上放下你,我是絕對不會過橋的。”
平衡點了點頭說:“沒問題。”
計程車開始朝著奈爾島前進,看得出來司機開得非常小心,像是時刻擔心著會不會有什麽人拿著槍衝出來對他的車一通亂射。
到了奈爾島和高譚市區的接駁大橋上,計程車停了下來。
“夥計,一共十三塊。”司機對平衡說。
平衡沒有掏錢,而是伸出雙手,從後按住了司機的肩膀。這個動作,嚇得那司機渾身一震,還以為自己遇到了劫匪。
但很快,一股暖流湧進他的身體裡面,原本因為熬夜導致的各種不適緩緩消散,就連因為常年開車而導致風濕的膝蓋關節都感覺到異常舒適。
“抱歉,我沒有錢付車費,不過這治療就算是抵過車費了。”平衡說完這句話就下了車。
司機隻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舒坦,這可比車費值錢多了。看著平衡離開的背影,司機很想找他要個聯系方式,他的同事裡面可也有不少人需要這種治療呢。
只是司機看著平衡步入奈爾島的黑暗之中,最後還是沒有勇氣挽留,連忙調轉車頭就跑了。
當平衡踏上貧民窟范圍的時候,迪利特也從沉思裡面回過神來,好奇地問:“那個銀行經理挺有錢的吧,怎麽可能會住在貧民窟?”
平衡卻回答說:“我沒說要找他啊。”
“可是,你不說要將他弄死保持生死平衡麽?”迪利特奇怪地問。
“我說要弄死的是罪魁禍首,你說我們中槍的罪魁禍首是誰?”平衡反問說。
迪利特愣了三秒鍾,然後……(╯‵□′)╯︵┻━┻
“握草,你竟然要去殺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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