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娜娜看了下周圍，沒什麽人，於是就把剛才楊董事和她講的那個“故事”，也和趙旭講了一遍。

　　“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奇人?”趙旭唏噓道，他以為自己的眼界已經夠開闊了，沒想到這個世界的迷霧這麽厚，自己知道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罷了。

　　“對了，你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嗎?”趙旭問道，這姑娘心也忒大了，那玉龍魂直接鑽進了她腦門兒，她像沒事兒人一樣，這個時候，不是該給點反應的嗎?

　　“沒……沒什麽感覺。”慕容娜娜目光有些躲閃，不敢看趙旭的眼睛——她當然是有感覺的，而且越來越強烈，只要看到趙旭的樣子，聽到他的聲音，她的心跳就會加速，如同小鹿亂撞一樣。

　　原本趙旭給她的那種想要接近的感覺，只是隱隱約約的，現在這種感覺似乎被放大了很多倍，那張大臉盤子只是余光掃到一下，就感覺特別滿足。

　　“你臉怎麽紅了?”趙旭問道，“是不是有什麽副作用出現了?”

　　“沒……沒有！”慕容娜娜快速轉身跑開了，再多待一會兒的話，她不知道還會失態到什麽程度呢。

　　“有了龍魂，從今往後，就算是真正的龍族了麽?”趙旭看著慕容娜娜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剛才從那條小玉龍身上傳來的信息量很足，他吞噬了人家的龍珠，就要代替龍珠，對龍行使“調製解調器”的作用，龍族體內能量的放大和縮小，以及龍族相關的傳承信息，都歸他調配。

　　從剛才開始，慕容娜娜的靈魂將會和玉龍魂開始同步，也就是說，她的“化龍”要在靈魂層面進行了，所以趙旭才會問她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她的靈魂成功同化之後，她就是一條名副其實的“幼龍”了——她今年21歲，也就是說，她是一條21歲的龍，龍萬歲才成年，所以21歲的她幼得不能再幼了。

　　“最後的龍族”這個詞，將會實至名歸。

　　一介凡人，直接身化龍族固然可喜可賀，但她以後身體再化龍，就沒有當初還是龍人時那麽厲害了，龍人說到底只是一次性用品，爆發一次就會嗝屁，那種不考慮後果的拔苗助長，代價就是死亡。

　　“三十七年前的那個人，一定是連剛才我觸摸那條小龍的動作都算準了吧?”趙旭突然有些不寒而栗，“他為什麽要這麽安排呢?為了限制慕容娜娜的力量，還是為了保護她?抑或是為了限制……我?”

　　通過讀取剛才小玉龍裡傳給他的信息，他現在明白了，說到底，他作為“龍珠”，對慕容娜娜是有一定支配作用的，他的思想和言行會潛移默化地影響到她。

　　如果慕容娜娜始終保持可以迅速爆發的“龍人”狀態，那趙旭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就太大了——萬一某天他腦殘了，突然想玩玩“水漫金山”的把戲，那就完蛋了。

　　而現在，慕容娜娜雖然幸運地晉升成了龍族，但力量也變成了幼龍狀態，在如何折騰，如此幼小的她，也無法興風作浪了。

　　當然了，即便是21歲的幼龍，比起普通人類那還是完爆的，但也達不到之前那樣尾巴一掃就招來滅世海嘯的程度。

　　“等一下！”趙旭腦中突然靈光乍現，越是思考，心中越是明悟:

　　想象一下，如果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過場，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只是個公司白領，那會發生什麽事?

　　慕容娜娜會變成龍人嗎?

　　答案是肯定的，因為慕容娜娜成為龍人，是她爺爺精心策劃與培養了幾十年的成果。

　　化為龍人以後呢?

　　很明顯，她還是會化作暴虐的巨龍，沒有了趙旭的插手，整個龍滄市幾千萬人口可能就直接完蛋了！

　　所以說，趙旭搶在慕容娜娜化龍之前僅僅1天得到“山海圖”，會不會也是被那個神秘人算計好的?甚至在其中推波助瀾過?！

　　一切，都是為了阻止那場本該發生的浩劫?

　　趙旭被自己的想法驚得站了起來，如此這般，就說得通了，先讓他得到奇遇，用【山海圖】的底蘊，造就出可以壓製住暴走巨龍的體質，然後阻止巨龍引發浩劫，最後再用那塊小玉龍，將慕容娜娜這個“定時炸彈”安撫好，打完收工！

　　太TM完美了，簡直天衣無縫！

　　可是，要做到每一步都不出差錯，那得有多麽不可思議的本事啊?多智近妖的諸葛再世，也不可能吧?

　　“……但願是我想多了。”趙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坐下，“若真是如此，那就太可怕了……越是凝視這個世界的真相，越是惶恐難安……麽?”

　　這種不安，不是面對強大野獸的那種不安，也不是面對疾病甚至死亡的不安，而是作為一顆棋子，只能以仰望的視角，凝視棋盤上空那隻大手時的不安。

　　趙旭不知道，他完全蒙對了。

　　他腦子裡突然想起一句哲學家尼采的名言: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

　　哲學健身館。

　　元旦將至，李哲學和很多健身館的老板一樣，讓自己手下的健身教練們趕緊安排顧客們充值下一年度的會員卡。

　　這兩天，他的心情很不好。

　　見到了崇拜了幾十年的偶像，結果人家對自己愛理不理，偶像情節破裂了;

　　接著那個疑似女兒男朋友的男人被一條龍抓到天上去了，女兒差點哭暈過去;

　　好不容易得知他最後大難不死，女兒卻依然對自己很冷淡，原因他也猜得到——要不是自己非要去什麽影視城追星，那個叫趙旭的孩子也就不用受那皮肉之苦了。

　　人都都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 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可現在，他的小棉襖胳膊肘開始往外拐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師父！”捧著茶杯發呆的李哲學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轉頭望去，原來是那個已經成了趙曉曼經紀人的宋吉吉來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男的，是個看著挺帥的年輕小夥兒，就是瘦了點，很有點現在流行的“花美男”的意思，而且看著還有些眼熟。

　　“師父，給您介紹一下，這位馬恩榮馬先生，是小曼姐的老公。”宋吉吉笑著勾了勾帥哥的脖子:“我帶他來練練，麻煩師父給他辦張兩年的會員卡。”說完，還對李哲學擠了擠眼睛。

　　“哦哦，這邊請。”李哲學連忙點頭，生意上門了哪有不做的道理，他也想起來為什麽覺得這個年輕人眼熟了，他這些年一直關注趙曉曼，大概兩年前，不就有狗仔拍到她和一年輕小鮮肉幽會麽?那張照片裡的“小鮮肉”可不就是他麽?

　　當是他還不信呢，以為是八卦記者亂寫，沒想到都成趙曉曼老公了?難道是傳說中的隱婚?

　　“師父，這可是人家的隱私，不要亂說呀。”宋吉吉低聲笑道，“您是我師父我才不瞞著您呢。”

　　“放心，我心裡有數。”李哲學說道，“馬先生是該好好練練了，看您臉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不過您放心，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您看宋吉吉，也是在我這兒練的，現在一身腱子肉，多好。”

　　“是的呢！”馬恩榮點點頭，眼睛卻在健身房裡一眾肌肉男身上掃來掃去，舔了舔嘴唇:“那以後就麻煩您了，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