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最先發現長歌昏迷不醒的是離廂,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此刻渾身濕漉漉的,抱著膝蓋蜷縮在牆角,離廂心中不禁暗爽。
然而她還不確定林言琛心中是否還在意這個丫鬟,不敢就這麽讓她自生自滅,離廂找來下人,將長歌抬進了房間內。
離廂派人找了郎中來,心道回頭林長歌病好後,可是她在二少面前表現的好機會!
卻不想郎中進府後恰好被林言琛撞見,林言琛一愣道:“府中有誰生病了麽?”
“是……林姑娘!”離廂到底沒敢同他說謊。
林言琛聞言,有些緊張道:“她怎麽了?!”
離廂雙眼微微眯起,看樣子少爺還是在乎她的。
“也沒什麽大事,林姑娘昨夜感染了些風寒。”
林言琛聞言,微微有些後悔,他昨夜是被她氣昏了頭,事後便後悔了,然而因為心底那一點憤怒與不甘,愣是強忍住了收回命令的心思。
以那丫頭的性格,斷不會讓自己吃虧,應該會去找個客棧的吧。
他原本是這麽認為的,沒想到她居然感染了風寒。
“她怎麽樣了?”
離廂眼中閃過一絲妒忌:“不過感了點小風寒罷了。”
林言琛還是不放心道:“我去看看!”
“少爺……”離廂不希望沐二少去看林長歌,情急之下撒謊道:“她說她不想見您。”
林言琛聞言微微蹙眉:“她慣會耍些小脾氣!這可由不得她!”
責怪的語氣,離廂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寵溺,然而她根本攔不住林言琛去看林長歌,只能快步追了過去。
林言琛來到長歌房間後,快速來到了長歌床前。
此刻長歌身上的濕衣服還沒換,面色潮紅,身上還在不斷的發抖著,雙眉緊蹙,似乎難受的很。
林言琛心頭一緊,探手一摸,才發覺長歌渾身滾燙,看這樣子,分明是淋了雨在外面過了一整夜。
“這就是你說的感染了點小風寒?!!”林言琛幾乎是吼出聲的,這丫頭,怎麽不去住客棧?沒銀子的話在外面喊兩聲也好啊,如今燒成這樣,是要心疼死他麽!!
離廂無言以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對不起,用不用我叫人替林姑娘把衣服換了?”
林言琛道:“我來就行!”
離廂一愣:“這……”
“滾出去!!”
離廂見林言琛動了真怒,不敢多言,快速出去了。
林言琛眼中滿是心疼,替長歌將濕衣服脫了下來,他並沒有覺得這樣做有什麽不妥,反正林長歌早晚都是他的人!沒什麽好避諱的!
林言琛替她換好乾衣服後,才讓郎中進來診脈,開了藥後,林言琛推脫了所有生意上的事,就在床邊親自照顧長歌。
待長歌退了燒,林言琛才放下心來,卻也沒離開,坐在床邊,盯著依舊睡著的長歌出神。
算算日子,他派去的那些人若是速度快的話,說不定她的相公已經沒命了。
“長歌,你就認了吧,你這輩子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林言琛突然笑了,面具後的俊顏上帶著幾近瘋狂的癡迷。
到了晚間,長歌方才醒來,見到沐二少在自己床邊,先是一愣,隨後快速起身道:“你怎麽在這裡?”
沐二少沒答話,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道:“燒退的差不多了,來,先把藥喝了。”
長歌:“……”
“沐二少,你究竟想做什麽?”
昨晚莫名其妙將她關在外面,現在她受了風寒,又表現出一副關懷備至的模樣來,就因為她如今是個丫鬟,便可以拿她當猴耍了麽?
昨夜那些世家千金嘲諷的話此刻成了*,長歌隨時會爆炸。
林言琛不知該如何回答她,道:“昨夜是我不好,你先把藥喝了,在放一會兒怕是要涼了!”
他這種態度令長歌莫名怒了:“為什麽不回答我?因為我如今一無所有了?就該被你們隨意拋棄隨意戲弄麽?!”
林言琛被她突如其來的憤怒弄得一愣道:“……長歌,你,你這是怎麽了?”
長歌意識到自己情緒上來了,有些失控,拚命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道:“沒什麽,我大概是燒糊塗了,沐少爺,那花瓶的銀子我還給你,你放我回家吧!”
林言琛聞言,面色瞬間沉了下來:“回家做什麽?找你相公麽?”
“這不用你管!”
“我不許你走!!”
沐二少突然怒吼出聲來,嫉妒使他發了瘋,一把將長歌按倒在了床上:“我不許你回去!不許你去找那個男人!”
長歌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她剛剛病過一場,本就虛的很,更何況她就算身體最健朗時,那麽一點力氣也是掙脫不開沐二少束縛的。
長歌有些無奈,看樣子這沐二少果然心裡有點問題,陰晴不定不說,這脾氣也是忽冷忽熱,一陣一陣的,令她捉摸不透。
“你真是個莫名其妙的怪人!”
沐二少冷笑道:“隨你怎麽想,怪你自己倒霉,招惹上了我這個怪人!別想逃了!”
長歌無言以對,心中暗道自己倒霉,這沐二少絕對是個心理變態!
林言琛大概能猜得出長歌心中是怎麽想他的,沒辦法,林長歌總是有本事,輕而易舉的讓他情緒失控。
若不是因為帶著面具,他此刻真想對著它那張能說會道的嘴重重吻下去!
二人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大眼瞪小眼了良久, 林言琛才從她身上緩緩起身道:“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乖乖當我的丫鬟,第二,當我的禁臠,我會將你關在府裡,派人看著你,你哪裡也別想去!”
長歌冷笑道:“你憑什麽?!!”
“我只不過是想將你留下而已,更何況你自己也說了,你如今一無所有,我就是用強的,你又能如何?”
長歌感覺自己肺都快氣炸了:“無恥小人!”
林言琛知道長歌現在有多憤怒,他見長歌眼眶都氣紅了,心中一陣舍不得,不過還是強忍住了將她抱在懷裡安撫一番的心思,道:“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我還有事,不能陪你了,別忘了把藥喝了。”
林言琛語畢,轉身準備離開,怒極的長歌拿起床邊的藥碗,對著沐二少砸了過去。
“你個變態!你以為你能留得住我麽?!”
藥碗砸在身上,林言琛心裡卻微不可查的一痛,他沒有回頭,只是道:“那你便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