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怎麽也沒想到,她和林言琛的冷戰就這麽上升了一個層次,從誰也不理誰變成了誰先服軟誰就是孫子。
她說這話的時候就沒想到林言琛會答應,這麽弱智的提議,他怎麽就答應了呢?
管他呢,反正自己打死也不能先服軟就對了!
其實林言琛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這麽腦殘的時候,可能是因為和長歌在一起時間久了罷。
不過畢竟君子一言,話已經說出口了,總不能在咽下去。
怎麽說他也是男子,總沒有和女子服軟的道理,這孫子誰愛當誰當吧。林言琛有些頭痛的想著。
……
二人矛盾加劇後,家中氣氛更冷了。
長歌每日早早便去了店裡,自從生意恢復往常狀態後,長歌抓緊機會想方設法留住顧客,每日總有忙不完的事。
偏偏這時候孟樂突然以縣令府的名義,發給各個商戶請帖,說是三日後在縣令府設個商賈宴款待各商戶。
長歌收到請柬的時候,總覺得孟樂沒安好心,然而她若是不去,難免落人口舌,到時候孟樂指不定怎麽裝可憐呢。
長歌看著手中的請帖,心道去就去,她就不信孟樂能怎麽樣她,小心些就是了。
長歌剛把請帖收起來,趙文殊便來了。
因為上次生辰宴的事,長歌見到他難免有些尷尬,不過還是笑著上前道:“趙公子。”
趙文殊神色有些不對勁道:“林姑娘,你收到縣令府的邀請了麽?”
“收到了,孟小姐應該也宴請你了吧?”
“我總覺得孟小姐會刻意針對你,那日,你同我一道去吧。”
長歌想了想,就衝孟樂那小賤蓮對自己的憎恨程度,她自己去的確有一定危險:“那,有勞趙公子了。”
趙文殊張了張嘴,到底歎了口氣:“你不必和我這般客氣,我先告辭了。”
……
趙文殊走後,沒過多久,本該在林家莊的林長恭居然來了。
長歌見到他的時候不禁一愣,心道今天可真夠熱鬧的。
“大哥,你不在村子裡待著,來我這做什麽?”
林長恭頭一次對長歌客客氣氣道:“三,三妹啊,聽說妹夫考中舉人了,恭喜啊。”
黃鼠狼給雞拜年!
長歌一點也不客氣道:“多謝多謝,聽說大哥落榜了,找我有什麽事麽?”
林長恭嘴角微抽,恨不得抽她兩巴掌,不過想到自己此來的目的,強扯出一抹笑道:“這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妹夫考中舉人大哥就很開心了。三妹啊,你,你看你如今生活這麽寬裕,能不能借大哥點銀子?”
“你借銀子做什麽?”
“自然有我的用處了。”
長歌本不想搭理他,可是此時店內顧客多,她還真怕林長恭鬧起來,當即甩給他幾兩銀子道:“你拿了銀子便快走吧,我這兒正忙呢。”
“得嘞!”
林長恭笑嘻嘻的接過銀子,出了店門口後立刻換了張臉:“賤丫頭!和誰牛呢這是!”
居然敢拿他考舉失利說事!
不過自從林長恭考舉失利後,他已經不將希望放在讀書上了,反而將心思用在了別處。
上次來鎮上見到的小姐孟樂,貌似對他印象不錯,他要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若是給縣令府當個倒插門女婿,不比讀那些枯燥乏味的書自在多了?
這樣想著,林長恭立刻去布莊裁了塊鮮亮的綢布,拿去裁縫店,定製了身新衣服。準備過幾日打扮光鮮的去見孟樂。
量好尺寸後,林長恭立刻拿著長歌給他的銀子找了家酒樓,要了桌子雞鴨魚肉,一面吃著一面幻想著自己當上縣令女婿的場景。
林長恭越想越激動,酒足飯飽後,準備先去見見孟樂。
誰知林長恭剛到縣令府門前,便被家仆攔下了:“什麽人?”
“我是你們家小姐的朋友,放我進去!”
家仆打量了林長恭一身粗麻衣裳,一臉鄙夷道:“哪來的鄉下人,我們小姐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嗎?”
林長恭見自己居然被鄙視了,心中憤懣,心道若是他日後做了縣令府的女婿,先把這兩個狗奴才收拾一頓不可!
不過這話此刻他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林長恭想了想道:我是藺卿閣老板的大哥,你們小姐認得我的。”
家仆聞言打量了他一眼,心道小姐不是最討厭那藺卿閣的老板了麽,她大哥湊過來找不痛快麽?
不過萬一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內情呢,家仆想了想道:“我們小姐不在家,你既然是藺卿閣老板的大哥,不如等三日後,商賈宴上再來。”
商賈宴?那是什麽?
林長恭雖不懂,卻也怕問了顯得自己掉價,乾咳了兩聲道:“那好,三日後我再來就是了!對了,你知道你們小姐去哪了麽?”
“這我怎麽知道?沒事的話你就快點離開!”家仆顯然已經不耐煩。
林長恭訕訕的離開了,忒了口道:“一個看門狗也這麽囂張,看我日後怎麽收拾你!”
而此時此刻,林長恭心心念念的孟樂正一身男裝,站在怡夢苑前,四處張望著,不一會兒,同樣一身男裝的小桃從怡夢苑內走了出來,懷裡踹著個小瓶子。
孟樂道:“東西拿到了麽?”
小桃點了點頭道:“奴婢找花娘買的,據說是最烈性的媚藥了。”
孟樂看著那小玉瓶,眼底閃過一絲狠意。
林長歌啊林長歌,我就不信這次你還能逃過去!
……
三日後
因為眾商戶白日還要開張,故而商賈宴設在晚上,長歌臨走前,猶豫著要不要和林言琛說一聲,畢竟她可能要很晚才會回來。
這樣想著,長歌有些別扭的來到了書房。
雖說林言琛考中了舉人,休息了幾日後,依舊沒閑著。看他那架勢,真的準備考狀元將來入仕途了。
長歌道:“那個,今晚孟小姐在縣令府設宴,所有商戶都去,我可能晚點回來。”
語畢,補充了一句道:“我就是和你說說而已,可不代表像你服軟了啊!”
林言琛聞言, 眉心微微蹙起,放下手中的書道:“你明知道孟樂對你有敵意,這宴會不去也罷。”
“那怎麽行,我不去的話肯定會落人口舌,萬一對我生意不利呢。”
林言琛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畢竟不是商人,和我一起去算怎麽回事,我已經說好了和趙文殊一起去了。”
林言琛聞言,面色冷了下來:“又是他?”
長歌莫名有些心虛道:“是又怎麽啦,我的事不用你管!”
林言琛一把攥住長歌的手腕,憋了半晌,才開口道:“我錯了。”
長歌一愣:“你說什麽?”
林言琛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男子,和長歌道歉是很沒面子的事,不過後來想想,要面子做什麽?這些天他早就忍不住了,如今在不和這小女子服軟,怕是真要和人跑了。
“我錯了!”
長歌:“……”
“噗,噗噗,哈哈哈。”長歌意識到林言琛是在像她服軟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當初他可是答應了誰先服軟誰是孫子的。
長歌笑的前仰後合道:“好好好,乖孫子,來,叫聲奶奶聽聽!”
林言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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