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師隨白檀回宮後,問白檀道:“公主準備什麽什麽時候揭穿孟長寧?”
“不急。”
白檀這次必須讓林長歌徹底玩完,林言琛不是死命護著她麽,這次她要讓他護也護不住!
百姓最是敬畏鬼神之事,只要讓他們知道孟長寧死了還能活過來,順便添油加醋,說孟長寧存心勾引丞相,居心叵測,她就不信弄不死她!!
大巫師冷冷道:“什麽時候要揭穿她公主找我就行。”說罷,便離開了。
相府內,長歌來到書房,同林言琛說了大巫師找她的目的,如今夫妻二人約定好了無話不說,長歌覺得這也不算小事,便告訴他了。
林言琛聞言,不禁微微蹙眉道,這白檀還真是陰魂不散!
林言琛歎了口氣道:“都怪我,前世怎麽就招惹上她了。”
長歌聞言,不禁失笑道:“可不是麽,都怪你!前世你眼神絕對有問題,不過還好,這一世你眼光變好了,姑且原諒你了。”
林言琛:“……”
林言琛見她自戀,也忍不住唇角上揚道:“娘子說的是,不過你我彼此彼此。”
“哼。”長歌冷哼了聲道:“你是說眼光,還是自戀程度啊?”
“原來娘子也知道自己自戀。”
長歌:“……”
氣死她了,每次準備懟林言琛幾句都會被他懟回來。長歌乾咳了聲道:“林言琛,我覺得咱們夫妻之間吧,不能這樣下去,應該和睦相處。”
林言琛一挑眉道:“比如……”
長歌嘿嘿一笑道:“比如你作為夫君,不能什麽事都和我強嘴是不是?”
林言琛愣了下,隨後忍不住笑道:“是,娘子說的是。”
長歌一聽樂了,厚顏無恥道:“那,你以後是不是應該讓著我點?”
“嗯。”
長歌剛想誇他句真聽話,豈料林言琛來了句:“反正娘子說不過為夫,讓讓你又如何?”
長歌:“……”
她,她可以休夫麽???
林言琛見長歌氣鼓鼓的模樣,伸手攬過她的腰,在她臉上親了口,笑道:“同你說笑的,自然是什麽事都聽你的了,娘子莫生氣。”
“這還差不多。”長歌也不繼續和他胡扯,問道:“對了,王爺那裡怎麽樣了,你被劍刺傷那日,我有些心急,同他說話也有些不中聽,現在想想總覺得不大好,還望夫君幫我同他說說,我說的是氣話,叫他莫往心裡去。”
“不用說。”
林言琛心道,長歌對白闕態度是越差越好,讓他死了那條心最好。
……
林言琛雖不喜白闕對長歌的心思,卻也是一心一意的輔佐著他,近些日子來,又引導著周安替白闕做了不少事兒。
然而周安也並非愚不可及的人,時間長了,也隱約發現出其中的不對勁兒來,偶爾會試探著找林言琛問上幾句,都被林言琛成功糊弄過去了。
不過林言琛知道,自己再怎麽會說,也瞞不了周安多久,除非他是個傻子。
這些日子,林言琛盡可能讓周安替白闕多辦事,幾乎朝中所有人都知道,周安投靠了白闕。如此一來,將來周家倒了,那部分兵權,到白闕手中的可能性極高。
沒過多久,周安果然徹底起了疑心,來相府找到林言琛,道:“丞相大人,我替王爺辦的事夠多了吧,到現在非但一點好處沒撈到,我怎麽覺得,反而是王爺步步高升,我的所作所為,皆是替王爺做了墊腳石!!”
林言琛不冷不熱道:“王爺一心為國為民,你幫他就是幫朝廷,何來墊腳石一說。”
周安的雙眼危險的眯起道:“大人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麽,若說為朝廷辦事,周某自己就可以,何必將不少功勞算在王爺身上?”
林言琛淡淡一笑道:“周公子這話什麽意思?”
周安到底是忍不住了,一反往日對林言琛畢恭畢敬的態度,冷笑道:“呵呵,大人你究竟是替周某著想,還是替王爺著想?”
“放肆!”
林言琛突然冷下了臉,喝斥道:“我若是真替王爺想,你以為,當初這部分兵權你撈的到麽?!你若是在這般胡思亂想,我便也懶得管你。往後的事,便公事公辦好了!”
周安:“……”
“是周某的不是,大人息怒。”
說到底,林言琛手中握著他和榮昭儀通奸的把柄,周安還是不敢造次的。可是這心裡,已經完全不信林言琛了。
二人周旋了幾句後,周安便離開了相府,林言琛知道,周安以後不會在服從白闕了。
林言琛寫了封信給王府,說明了周安和榮昭儀一事,並且寫好了該如何處理,接下來的事,便全權交由白闕處理,他也該收斂一些,不好再出頭了……
而宮中,在蘇晚寧和趙太醫的配合下,暗中給白鈺下會令人逐漸癡呆的*,白鈺並沒有察覺,如此一來,就算沒有逼宮,他日白鈺駕崩,皇位照樣是白闕的。
林言琛計劃周全,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是他心中像是壓了塊石頭,多少有些煩悶。
有些事林言琛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包括長歌在內。
雖然白鈺疑心病重,濫殺忠臣,心中皇權高於一切,可是對林言琛,卻是給與了難得的信任,雖說這信任是林言琛自己想辦法得來的。
可是林言琛為人一向高潔,叛君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縱然有千般理由,可林言琛心中總歸有些別扭在。
錯了就是錯了,不後悔,不代表不介意。
他犯了為人臣子的大忌,所以,替白闕奪得皇位後,他便會辭官,帶著長歌離開這充滿算計和不愉快的地方。
那一天,想必也不遠了!
……
原本白鈺一事上,白闕是想要直接殺死白鈺的,林言琛到底還是決定將白鈺弄做癡呆,讓他今後安穩度日。
林言琛這個舉動多少令白闕有些吃驚,畢竟林言琛外表看上去比誰都冷血無情,想不到居然還沒有他心狠。不過只要能讓白鈺下馬,沒有任何威脅力,留他一命倒也沒什麽,白闕便也同意了。
沒過幾日,白闕準備好一切,便按照林言琛心中所說,私下裡找白鈺說明了榮昭儀和周安之事。
白鈺聽後,先是震驚,不可置信,隨後是暴怒:“大膽!皇嗣之事事關重大,豈由得你胡言亂語!!”
白鈺嘴上雖這麽說,可實際上,神情已然慌了。
白闕不卑不亢道:“正因為事關重大,臣弟才不敢妄言,皇兄若是不信,可以滴血驗親!”
“不可能……”白鈺面色鐵青。“休得胡言!”
是個男人都接受不了此事,更何況白鈺身為一國之君,女人對他而言更是輕賤之物,他怎麽可能接受一個輕賤之物的背叛?
白闕道:“皇兄,您想想,若非如此,榮昭儀怎麽可能那麽輕易懷上您的孩子。”
白鈺有些站不穩,踉蹌了幾步,努力保持著冷靜道:“此事,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還有外人知道麽?”
“臣弟也是同周安相處時,無意中發現的,不敢四處妄言,還請皇兄明察。”
白鈺:“……”
白鈺神色頹敗的呆楞了一會兒,才有些無力的開口道:“朕……朕知道了,你先退下罷。”
白闕出去後,白鈺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猛的咳出一口血。
看著那抹豔紅色,白鈺額角的青筋暴起,猛地一腳踹翻了書桌,桌上的東西散落了一地。
白闕聽著書房內傳出的響聲,眼底閃過一抹不忍,卻到底變回了一片寒意,他這個皇兄,又何曾對他於心不忍過,事到如今,實在不必再念什麽兄弟情了。
白闕出宮後,立刻派人前去周府請了周老統領和其夫人,稱有要事相商。
二老到王府後,白闕二話不說,直接將人扣下了。周老統領不禁大驚:“王爺,你,你這是幹什麽?”
白闕冷著臉道:“二位也莫要怪我,要怪,就怪您的好兒子,膽敢染指後妃,惦記皇位!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什麽?!”周安的父母對視了一眼, 眼中皆是不可置信:“這,這怎麽可能呢?王爺莫不是弄錯了吧?”
“是真是假皇兄自有定奪,就不勞二位費心了,委屈二位先在王府住著,等陛下發落完後,本王自會放了你們!”
周安再怎麽不是東西,也是比較有名的孝子,白闕用他家人做威脅,不怕他會胡言亂語,將林言琛給他出謀劃策的事說出去!
……
宮中,白鈺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消化了此事後,去了榮昭儀的寢宮,和孩子滴血驗親,結果不用說,那孩子自然不是他的。
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白鈺還是沒忍住,龍顏大怒,白鈺直接當著榮昭儀的面,將孩子摔死在了她的眼前!
榮昭儀見事情敗露了,跪在地上流著眼淚,瑟瑟發抖著。連句討饒的話都不敢說。
盡管摔死了孩子,白鈺依舊難以平息心中怒火,直接下令,榮昭儀以下犯上,加之本就是罪臣之女,罪加一等,誅其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