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翌日清晨。
初雨洗過的天空,如同一塊巨大的純潔水晶,蔚藍天幕上白雲浮遊,金色陽光鋪滿大地。
面對這如此明媚的好天氣,寧夜的心情卻不怎麽好,就像是蒙著一層厚厚陰霾。
猶豫糾結的良久,他最終還是朝外走去,去尋找那最後唯一的生路。
雖說得知以這些強者的修為,逆轉妖血無須付出耗盡壽命危及性命,但終究還是要付出一定的修為折損作為代價的。並且昨夜東方青月也曾說過,像她師尊還有小憐母親這樣的強大存在,早已超然於物外,豈是三言二語就可以說動的。
盡管希望渺茫,但走投無路的寧夜,也只能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去盡力努力嘗試看看了。
按照東方青月提供的訊息,寧夜拾階而上,來到分盟墟界的山頂至高處,小憐的母親,就暫居在此地。
可在抵達目的地時,他卻這座清幽雅致的院落中,見到了一名本不該出現這裡的人,自己的女兒小憐。
“爸爸!”
原本無聊蹲在院子裡,用樹枝在地面上畫圈圈,似乎在生悶氣的小蘿莉,見到寧夜的突然出現,頓時元氣滿滿地站起身來,朝著爸爸奔跑過去,就要撲到他懷裡。
可跑了一半,她似乎想起了什麽重要之事,停住了腳步,鼓著小腮幫子繼續開始生悶氣。
“哼,爸爸是個大騙紙!昨天明明說會很快就回家,結果卻把小憐一個人丟在家裡,以後都不要再理爸爸了!”
聽到女兒的這番話,寧夜頓時汗顏,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又放了自己女兒一次鴿子。
不過好在,他面對這種情況,已經很有處理經驗了。
寧夜走上前去,直接將鼓著腮幫子生悶氣的女兒,從地面抱起摟在懷裡。
這種時候,光是道歉是沒有用的,必須雙管齊下。
“都是爸爸的錯,那小憐能夠原諒爸爸麽?”
“哼,不能!”
小蘿莉態度強硬地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要好好懲罰下爸爸才行,讓爸爸認知到騙人這種行為是非常不對的!
“那再補償小憐十隻冰淇淋?”寧夜開始加碼了。
“……不,也不行!”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小蘿莉臉上流露出糾結猶豫的神色,明顯開始心動了。
“那二十隻冰淇淋!另外等下次放假,爸爸帶小憐去遊樂園玩,作為補償好不好?”
“好的!那小憐這次就原諒爸爸了!”
小蘿莉的堅定立場,此刻完全被攻破淪陷了,美滋滋地答應道。
“對了小憐……你怎麽會在這裡?”解決了一場家庭矛盾的寧夜,有些奇怪地問道。
“昨天媽媽帶我來的,說在這裡能夠見到爸爸。”
“那小憐你的媽媽人呢?”寧夜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媽媽在屋子裡呢。”
依偎在爸爸懷中的小蘿莉,見到爸爸主動來找媽媽,突然抬起頭很是開心激動地道:“爸爸你是想通了,準備來睡服媽媽了麽!睡服媽媽的時候,需不需小憐幫什麽忙啊?”
一家人,最重要的便是團團圓圓整整齊齊。
見到爸爸這麽懂事,能夠主動前來睡服媽媽,女兒臉上不由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蘿莉已經在想,等爸爸成功睡服了媽媽後,一家人其樂融融生活在一起的場景了。
“媽媽她這個人,雖然看上去很討厭爸爸的樣子,
但其實” 寧夜:“……”
為何自己的女兒,一直對“睡服”這種事念念不忘。
嗯!這一切楚然那殺千刀魂淡的鍋!
“哦對了,楚然叔叔曾經說過,這種時候小孩子應該主動離開才對,這樣睡服效果會更好!那小憐就先走啦,爸爸你加油好好乾,一定要成功睡服媽媽才行!”
臨走時,在懷中的小蘿莉還拍了拍寧夜的肩,以作為鼓勵。
寧夜:“……”
面對著無忌童言,他也沒有去解釋什麽,事實上就算解釋也解釋不通。
更何況,現在這種情況反而好,女兒離開後,他才能更好地辦正事。
……
……
穿過竹影沉浮的幽深曲徑,寧夜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他伸出手掌,在眼前臥房的雕花木門上輕輕敲了幾記,同時朗聲道:“龍流昔前輩,我是寧夜,請問你在屋內麽?”
龍流昔這個名字,是東方青月告知寧夜的,不過她也遵從妖盟護法青思的囑托,未曾告知龍流昔的身份,隻說是一名修為高絕的大人。
而聽到這名字時,寧夜總覺得有些熟悉,不過也未曾想太多。至於這個以“龍”為姓氏,盡管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想想這些修行者都是如此, 比如眼前東方青月的“東方”姓氏,便也沒有去在意。
在他想來,這可能是這些修行者故意而為之吧,取個不同尋常的姓氏,聽起來就很有逼格。
就像是多年前的網絡小說中,男主都是什麽“龍傲天”、“軒轅滅天”之類的狂轉酷霸吊炸天的名字,動不動就要逆天什麽的。
所以說天到底做錯了什麽,一直被這樣滅來逆去的。
“不在!”
很快的,屋內便傳來了冰冷的回訊,正是小憐母親龍流昔的聲音。
這一句“不在”,直接把寧夜懟得無語了,明明人就在屋內,擺明了是要指鹿為馬,進行逐客了。
然而想想自己此行的目的,還有躺在床上沉睡時日無多的戀人,寧夜自然不能就這樣打道回府,只能裝作聽不懂對方意思的模樣,在門外厚起臉皮接著道:
“前輩你在屋內真是太好了,我此次前來,是有一件重要之事想要懇求……”
“我不會幫你的!你走吧!”
話說到一半,屋內便傳來果決的拒絕聲。
以龍流昔的修為,早在寧夜朝這裡走來時,便已經察覺,也知曉他來找自己的目的何在。甚至她也一字不落清晰聽聞了,自己女兒與他之間的對話。
所以在他未說出口前,便直接拒絕了。
她又不是什麽舍己為人的聖人,只是一個小肚雞腸心眼極小的女人,自然不願付出如此之大的代價。
更何況,要去救的人,還是這個男人的新歡。
為他人做嫁衣裳這種事,她自是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