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相互關聯的,但是人們以自我為中心的態度,習慣性的將世界分成一個個領域。
喜歡唱歌人隻著眼於娛樂界。在意明星們大腕們的爭奇鬥豔。
執著於權利的人,習慣於將目光放在那些一言決定很多人利益的政治界。
執著於遊戲世界的人,心裡充斥著,遊戲界一流的戰隊,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帶領自己的戰隊爬到遊戲界的頂端。
執著於武道世界的人,他們眼裡關注的就是一個個武館組成江湖,超在意這個“江湖”世界裡最強的稱號。
所以整個人類大社會,分為無數小社會,而這時候要在這個世界上尋找一個人,很大的可能是被自己的視野限制。
當輪回者們進入這個世界後,他們搜尋元一最後在這個世界裡存在的基點輪回者,目光始終停留在明星界,政界,商業界,法律界,輿論界。然而在這個世界戰爭開始後,盧安則藏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中。
大部分人類讚美先進的科技,精致的機械,但是有時候並不知道這些精致的機械是從哪裡來的。在大部分人的印象中,高科技工廠就像小叮當的袋子,高科技物品直接拿出去來就行了,絲毫不了解所有零件的壽命,在一些惡劣環境使用後會對機械有什麽樣的傷害,為了提高機械一滴一滴的質量會在各個方面上做努力,在很多人眼中科技造物的生產歸功於某個萬能科學家。
能術師所謂的只要一個天才就能承擔整個流派的傳承,給這個世界造成思維荼毒依舊是在影響這個世界。常年遊走於亞廢墟去的輪回者,或許目光掃過盧安所在的工業界,但是他們也只是掃過某些閃亮的科學家,默默的將盧安給忽略了
此時盧安正在一家工廠中,正在為提高工業效率做進一步的努力,在其他著眼於大事的人眼裡,盧安現在執著於最普通的工人的視角和習慣。
盧安正在試圖建立生產條例,將這些工人們的一些看似不起眼,但是製約整個社會生產進一步發展的習慣進行改變。然而盧安發現有時候矯正這些習慣,並不比矯正上層頑固要容易。以一下兩條新生產條例的推廣為例。
第一條規則:在工業生產中所有人按照固定的步驟來進行零件安裝,先安裝什麽,後安裝什麽?必須嚴格遵守順序。
第二條規則:在下班的時候特定用工廠的鬧鈴給工人們預留一段時間,讓每一個人將工具放回原位,將自己停手後的工作,按照步驟進行標記。隨後由生產組長,進行對每個工人的收工後的工作平台進行進行檢查大家有沒有做到。
就是這兩條規則執行的非常困難,很多老工人,認為這兩條規則妨礙了自己的生產效率。
就比如說第一條,一個機械零件安裝有很多順序,就像掃雷遊戲,沒有規定是從左到右掃,也沒有規定是從上到下掃。但是現在盧安就死死要求大家按照這個順序來安裝,這讓很多人覺得這嚴重了妨礙了自己的工作習慣。這些老工人有時候就是刻意違反了規則,每次工頭檢查到了,到底是扣錢吧?還是不扣錢?扣錢的話負責的隊長就很得罪人。這明明就是小錯,為什麽要公開化。至於不扣錢吧,領導安排的規則就名存實亡。
然而第二條,更讓很多機械師非常不解,盧安每次下班的時候都要將工具收拾到原位,遺漏工具立刻通報批評。這對於機械師來說很麻煩,
就和很多人覺得起床,就要把被子疊好一樣,相當麻煩,明明晚上還要睡,為什麽每天早上必須要疊被子?明明吃完飯後就要再次工作,為什麽要把工具全收回去,然後吃完飯在拿出來,這不是折騰嗎? 其實這兩條規則限制了這些老機械師們個人的工作效率。但是盧安是站在總生產視角上來看的。盧安是看中整條生產線上的生產效率。
一台機器按照固定的流程來安裝,那麽這位安裝的機械師中途有事情離開後,只要標記好,另一位機械師就能立刻按照熟悉的流程來接手工作。這位接手的機械師不會遺漏前面沒裝的零件,他知道前面的流程已經被機械師安裝過了。
同樣收拾工具也是如此,雖然對於一位機械師來說,他是熟悉某個工作平台上,自己放置的工具位置,但是一旦中途換了一位機械師,他可不熟悉上一位機械師將工具放在那裡。
這些老機械師們想到了是自己的工作效率,盧安想到的是如何讓新進的新手們發揮自己的能力,一旦流程固定了,新晉的機械師們在熟練這一套生產流程後,發現複雜的工作有程式可依。在掌握工作流程後,就會有多余的精力思考:“這麽固定的流程為什麽不能用機器來代替呢?”
那麽當工程師在設計這條能取代人力的自動化生產線時,這些新晉機械師們就能按照這一套統一的生產流程標準來提供自己的意見。如果要是按照這些老工人提供的經驗,他們的安裝零件的步驟都不一致,是根本無法針對性的對機械手的工作步驟進行編程的。
同時 每個生產組保留自己的工具,當一套工具中,哪一類工具中磨損較大,在大數據的建立下,就能對自動生產線的相關零件組進行加強設計。
後工業時代,絕不是靠著某些高技術的工人單打獨鬥了,而是靠著制度 盡可能的發揮大家的作用。用一個生產標準,將大家的生產經驗按照大數據規劃分類。將一個個生產中遇到的實際問題全部分析出來。
一百個人的組織,每個人出力百分之十。遠比十個工人出力百分之百,但是相互不統一的效率要強。
但是就是這個在二十二世紀非常簡單的道理,讓盧安覺得在這個世界推行的很困難,一個個老工人和頑石一樣,固執己見的堅持自己的生產習慣。用懲戒制度吧,他們帶著負面情緒,反而會將生產效率下降。如果不懲戒的話,新來的人會依舊秉承這些老人的生產習慣。
這個世界的人比二十一世紀的人更加固執,和二十一世紀的中國人好歹已經徹底否定了小農經濟,否定了作坊經濟,因為這個世界能術師傳承的文化,時時刻刻的影響這個世界人們的思維。
盧安在工廠裡面巡視了一番,看了看依舊是老樣子的車間。車間內一個個工人看見盧安來了,裝作沒看見一樣。在前幾次他們還裝模作樣的做一點表面工作。
盧安也知道,一旦自己轉身他們會給新工人反向演示盧安制定的新規矩是怎麽折騰人的,是何等不自由,何等壓抑自由的工作環境的制度。
看到這一幕盧安做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就是,將這批老工人盡快徹底換掉,換成新工人,當然是 用平穩的方式將這批工人換掉,在替換的過程中不會對工廠的生產遭橫斷代等不良的影響。
盧安制定的政策很簡單,那就是制定一個早退休的制度,讓工人早退休後,各種養老金,退休金甚至要勝過還在崗位上乾活的老工人。至於早退的資格,必須要完全符合工廠考核後,才能早退,如果不能遵守工廠的就不能早退。
盧安明白和整個生產人群的所持有的慣性思維進行強硬對抗,只會激起逆反心態。這個講利益資本主義時代,會為利益妥協的不僅僅只有資本家,還有浸染在這種思維中的普通工人。
盧安考慮的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著眼於大事的輪回者們就算看到盧安的所作所為也會很自然的忽略,但是盧安確定自己的所作所為, 會在未來幾十年的工業發展有著巨大的擾動。而就是這種著手於平凡的造就偉大的努力,不會被任何文學作品記載,也不會在電視熒幕上以跌宕起伏劇情呈現。
這就是所有習慣精彩劇情的輪回者忽略盧安的原因,他們或許會認為自己在意過輝煌的工業生產,但是視角無法覆蓋工業生產中那些平凡中的點滴。
當然盧安也無法將視角哦擴展到每一個工人的平凡生活中。日出後在鍾聲中勞作,日落正在宿舍中搖著扇子,看著電視,同時檢查孩子的作業。看到老師的表揚評語就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到老師打來的批評電話,就抽出棍棒在看孩子的屁股上抽打著。
至於孩子在作業本上的一些塗塗寫寫。也演繹著獨特的信息,而這些信息同樣被世界上很多自以為自己重要 的角色們所忽略。
某個家庭中的電視正在播放著,最新的國家新聞,而家庭中的一家三口在飯桌上吃著飯菜。男主人優哉遊哉的看著國家大事,女主人真在洗著碗碟,而孩子湊了湊電視上的時間,嘴裡叨念著動畫片的時間,然而被父母一句:“作業有沒有寫完?”給逼回了房間。
電視的新聞陡然一轉發言人用嚴肅的語氣說道:“盾刃帝國的一隻部隊突襲了我國的邊疆,皇帝陛下宣布現在與盾刃帝國進入戰時狀態。”
男主人睜大了嘴巴,女主人抱怨了幾句,在房間裡面打著做作業名義的孩子,無聊的在紙上畫著軍艦坦克。
大時代的帷幕已經來開了,干擾這個時代的一雙雙手也開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