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中,路顓的工作非常繁忙。除了各種物價協調還有北方的領土,權利交接。
路顓的皇帝大伯將這塊土地交給路顓很顯然是孤注一擲了。類似於春秋戰國時期鄭國渠的政策,戰國時期韓王為疲秦國,派水工去秦國修水渠,試圖讓秦國耗費人力物力無法東進,然而這個水渠完成後,秦國國力大增。
宏泱帝做出這樣的決策屬於無奈。他現在已經時日無多,在這最後的時間內,他必須用將路顓的一切可能在權利交接期插手的行為給凍結住。然後作為皇帝的他,利用這段時間整理好國內的情況,讓下一任能夠接手好自己整合的勢力。
作為帝王宏泱的這一手非常漂亮。但是這位優秀的帝王遇到了資本家的手段。他面對的爛攤子,給路顓尿了一泡尿,整理的更麻煩了。皇帝的整理速度絕對是比不過路顓的。
路顓這邊是有幾十個統計部門,組成的行政集團。處理問題的效率比帝國那扯皮的皇室議會內閣要高多了。
就在皇帝還在靠著藥續命,艱難的思考該如何決策時。
一批批物資已經集裝箱打包輸送到北方,幾百個工作隊,在當地招工,進行了鐵路建設,隨後迅速修建臨時機場,路顓還想在北方大平原多挖幾條水渠,多修幾個水壩,然後在這裡完成機械化耕作。
“北方的風很喧囂,可惜我沒有文采,做不出‘千裡冰封萬裡雪飄’的句子,可惜,可惜了豪情壯志” 路顓站在某臨時修建的北方基地二樓上,扭頭對身後的人問道:“你們有誰會作詩嗎?”
後面端著一盤土的,考察隊隊員一年懵逼的看著路顓,路顓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是我中二了,繼續測量吧。”
路顓這所在的這個基地中肩負著多項考察任務。比如說身後的人就是負責土壤考察。
所謂的土壤調查具體工作是,
1:每隔數五公裡公裡選擇采樣,
2:在一個土壤點上,用類似洛陽鏟一樣的鏟子,分別鑽五厘米,十厘米,二十厘米,四十厘米的深度,取土,然後稱量,烤箱烘乾後再次稱量。計算土壤含水量,然後記錄數據。
3:將數據標注在地圖上,五公裡一個的方格上。各個地圖方塊,分別用黃橙紅來標定。表示含水量大小的直觀圖。
這樣的直觀圖,交給水利部門,水利部門就能參考數據進行水利修建。(水利工程可不是領導拍案,一時興起就亂來的。)這就是現代科研工作中百分之九十九。需要的不是天才。而是國家的組織力。
這個土壤采樣的測量的工作,需要一個團隊來做。而這個團隊,權利分封的舊社會是無論無何都完成不了的。因為組織不起來這個團隊。
如果封建時代,有人能認為隨便用錢在街上雇傭就能完成這個工作,那是太天真了。上交的土壤采樣,很可能全都是一個地方的。根本不會跑那麽遠的路。因為無法監督他們是否去幹這個活。(聰明人的做法,開頭認真乾,然後胡搞,最後要檢查,可能曝光了,立刻逃跑走人。反正錢都到手了)
而現代國家真正的做法是,養一批人,分為多個團隊。團隊平時負責,年終相互檢查情況,如果檢查中發現數據失真,失真一條記過一條,數據大量造假,直接開除。而這些人就是所謂的事業單位。
在這片新平原上路顓的工業聯盟的工作不僅僅是測量土壤,而路顓的工業聯盟的組織體系下也不止這一個測量土壤的團隊。
土壤,水文,人口,每地的物產,
大量的統計數據(相對封建時代,沒法和信息時代比)匯聚在在計劃中心,然後一條條政策根據這些統計數據制定。路顓抵達這裡三天后就了解了這裡的情況,也來了解自己在這裡之前有人給自己弄小動作。
燕趙齊在這塊土地上殺了數千年,在民族主義盛行的這個時代 ,這裡並沒有民族主義。大家處於狀態已經麻木了,邊地的平民也都不知道自己屬於哪一國的,不過最近齊國的部隊在這裡留下了不好的風評。
北方的岩雀軍團一共五萬人,在撤離的時候,將官們帶著這些軍團徹底在附近放松了一下,所謂的放松就是燒殺搶掠。然後他們走了,
結果接下來路顓的隊伍抵達後,就迎接了仇恨的目光,這些仇恨的目光,可不管路顓的人和其他齊國的兵團有什麽不同,都認準了是齊國人乾的。 這已經給路顓的現在進入北方的力量造成了極壞的影響。
路顓對著身邊的一位將軍問道:“岩雀軍團是什麽情況?”
一旁的將軍說道:“岩雀軍團一共四萬人,現在已經撤回到內線,他們的將領是高楣。她是三皇子的人。她在北地鎮守六年。”
路顓皺了皺眉頭:“所以我來了,然後他走了,他心很不順是嗎?”一旁的財務負責人說道:“是的,岩雀軍團的人原來在這裡是有產業的。”
路顓說道:“現在呢?他們就沒有在這裡留下產業嗎?”
相關負責人苦笑的說道:“元首,整個帝國你最會賺錢,你不能把別人想的和你一樣,岩雀軍團在這裡的生意都是暴力維持的,當軍團撤離後,他們的生意做做不了了。”
路顓問道:“他們做什麽生意?”然後翻看了財務官遞過來的資料本,財務官說道:“走私,鹽鐵,奴隸買賣(南方種植園需要奴隸)。”
路顓翻看了一下資料然後甩到了一邊說道:“給我宣傳,岩雀軍團趙國的間諜軍團,四萬全部都是間諜,在我正義的目光下,這群害蟲逃跑了,現在各地各地給我嚴查余孽。”
路顓束手背在身後,瀟灑的說出了這個文案,而一旁的人目瞪口呆,有人弱弱的問道:“殿下,高楣手裡握著軍隊,如果您這樣做的話,可能會引起,引起。”
路顓露出了微笑:“引起兵變是嗎。不要管他們。今天開始,我們按照事實說話,不要管其他方向的影響 ”
周圍的人依舊懵懵懂懂不知道發生什麽,有人繼續嘀咕道:“岩雀軍團可是一支軍隊啊,如果她鬧起來,朝廷追究起來。”
路顓扭頭說道:“說大聲一點。” 會議廳中一片寂靜,氣氛這時候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大家感覺到路顓突然變了,此時的眼神具備這侵略性。
路顓再一次說道:“剛剛的那位,說話大聲一點,我們開會。敞開說。實事求是說。”
再次安靜。
路顓拍了一下桌子一下桌子:“再不說話的話,啟動監察機制,查出來就是記大過。”
這時候那位人終於站了起來,帶著發泄的語氣大聲的說道:“元首,如果我們對岩雀軍團發表不恰當的言論,會導致國內的借此針對我們。”
路顓拍了拍手說道:“很好,記一等功,坐下。”這位人很驚訝路顓沒有懲罰他,當路顓提醒了第二次,他才渾渾噩噩的坐下,而會議氣氛逐漸回暖。
路顓站了起來說道:“現在該是告訴各位我是什麽打算。首先先調查一下,首先請出生貴族人請舉手。”
會議廳中寥寥幾人開始舉手,路顓點了點頭。“放下”
路顓:“靈造師請舉手?”
會議廳中一小半人舉手。而這一小半人,就包括先前那幾位貴族,因為出生貴族,所以靈造術甚至是這群
路顓繼續說道:“把手放下,控靈師請舉手。”(注:這裡的控靈師,控制靈具不僅僅是武器,更多是因為生產性靈具控制的好所以坐在了這裡。)
剩下的所有人都舉手了。
路顓拍了拍手說道:“很好,放下,未來我們如果主導這個世界,我們建立什麽樣的秩序!”
在座的人面面相覷。“啪”路顓拍了一下桌子,喊道:“都爺們點,心裡話就要大聲喊出來,我們建立有利於我們的秩序。”
路顓走下了主座位,開始繞著整個會議桌一邊走一邊說話:“都是自己人,當然要為自己人說話,要照顧自己集團的利益,我們的一切政策優先服務我們中的大多數。
首先我們的大多數是控靈師,為了控靈師的利益,我們我們要維護靈造師的利益,因為只有靈造師造出靈具,才有控靈師的利益。當然還要照顧工人的利益。這樣我們才能保障我們的 利益,這是我們中的大多數。”
說這所有人點了點頭,路顓:“但是,我們統治集團中的的大多數,絕不是絕不再其他統治集團中佔據大多數。舊世界的那群人,願意自動將利益讓個我們嗎?”
路顓的目光掃過了每一個人,每一個人在和路顓對視後,
有人喊出:“不能讓”隨著這一聲:“不能讓”會議仿佛是生石灰丟進了水利沸騰。
“不能讓”“當然不能讓。”一個個聲音嘈雜來,當發聲的人多了,大家覺得自己是大多數,單機就打了。
路顓說:“所以,大家要做好心理準備,勸說對方將利益讓給我們的準備。而勸說的最好方式。”
路顓笑了笑伸出了手,緊緊握拳頭。斬釘截鐵的說道:“力量。”
有人這時候問道:“殿下您是要造反?”不過說這句話的語氣,不是質問,而是略帶興奮。是的,所有人都有些興奮,這是他們的上司第一次表態,要奪取最高權利。
路顓搖了搖頭說道:“怎麽說話呢,不是造反”這時候人們臉上露出疑惑心裡捫心問道:“難道清君側,還是尊王攘夷”
路顓用傲氣語氣說道:“在未來,我們這群人必然是大多數,我們佔據最多的工業份額,最多的礦產,最多的糧食產地,組織最強的軍隊,我們怎麽能是造反呢?應該說是鎮壓反動派。”
整個演講的氣氛一下子被點燃。
是啊,最強的力量,怎麽能算是造反了。鎮壓反動派,這個是一個多麽讓人激動到顫抖的詞匯。強者,無需,弱者賜予名號,自己就打出來。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說道
接下來,路顓拍了拍桌子,說道:“各位,矜持一點,把今天我說的話,記錄下來,傳達給下面,傳達時候可以原話傳達,但是’ 反動派’這個詞,稍微委婉一點。
線面我宣布進行高動員令吧。
1:各個倉庫的戰略物資停止買賣。
2:所有工人在下班後,組織軍事訓練後。
3:各級單位成立政治委員會,告訴所有人,我們現在是新生力量。 有權利有資格,要更多
……
路顓一邊在說,會議的人一邊拿著筆飛快的記錄。
在會議末尾, 路顓拍了拍牆上的地圖:“這塊土地是我們的首要目標,誰能幫助我們,就是我們要爭取的盟友,誰給我們製造麻煩,誰就是我們的敵人
比如說世世代代生活在這個土地上的人。告訴他們,他們是好人,我們和他們也是好人,欺負他們的都是壞人,是他們的敵人,也是我們的敵人。所以”
路顓在黑板上上寫下了“高楣”“岩雀軍團”“趙”“燕”
然後用強調的語氣說道:“這些人都是壞人,而我們是好人,大家都要跟著好人的隊伍走,吃好人隊伍的飯。和好人一起乾活。
每個人每天都給我說一千遍,每個人在單位都給我說一千遍,所有在我這地方乾活吃飯拿工資的人也都給我強調一千遍。待會我在組織一個政治委員會,每個單位都會派一個人專門解釋我們為什麽是好人,他們為什麽是壞人。”(洗腦大法好。)”
路顓說到這,有人噗嗤一聲笑了。路顓看著大家憋著笑的樣子,咧著嘴說道:“不要笑,在泥巴階層的方面的宣傳工作就是要通俗易懂,簡單明了。在他們面前扯‘之乎者也’,就是看不起他們,說他們能懂得話,才是尊重他們”
由於路顓是臉上笑了,會議上的眾人也紛紛笑了起來,但是也都認可了路顓的說法。
會議結束後,龐大的機器運轉了起來。而一頭原本匍匐在草叢中靠近獵物的猛虎,終於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