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刀子快速的在章程身上切開了幾個口子,盧安要做的事情只有這些。而剩下的工作就是元一來做了,一道道光影從章程幾個傷口中出來,最終這些光影在盧安面前凝結。
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從章程體內一點一點抽離出來。整個過程在現實中只有十秒鍾,但是盧安開了大量的預演,讓元一有足夠的時間了解章程體內的力量體系。
做完這一切後,盧安看了看失去了全部力量的章程,按照元一所給的信息,對這位老人進行最後的告誡。
盧安:“從現在開始,你找一個地方躲藏起來吧。”
章程看了看盧安手上的光團,感覺到自己羸弱的身軀。喃喃的說道:“你是想讓我老頭子就這麽在這個危險劇情中苟延殘喘嗎?”
盧安淡淡的說道:“現在對你來說,最危險的東西在我手裡。”
盧安指了指手上的光團。說道:“這些東西按照本位面的物理法則,是不穩定的,就像冰塊在火爐一樣是不穩定的一樣。這些不穩定的物質態,能讓穿越怪擁有抹殺你的巨大可能。而你現在碳水化合物的身軀在這個世界上屬於穩定的態度,雖然看起來比較弱,但是穿越怪無法做到打亂你體內穩定的能量運轉。”
盧安看了看滿臉無奈的章程,繼續說道:“當然,他現在依舊是想抹殺你,他並沒有饒過你。你難道沒有感覺到你內心絕望,等負面情緒滋生嗎?如果任由這些情緒滋生下去,你的意識會陷入混亂,最終選擇看起來平淡的自殺。雖然沒有直接將你消抹那麽直接。但是他也是達到了目的啊。”
盧安訴說的事情,讓章程愣了愣。這位輪回者理解了盧安的意思。
作為輪回者很多時候心思都在想著如何獲取更多的兌換物,如何在空間的“規則下”將自己的任務積分提高。然而他們都統一的忽略了抹殺這個機制的原理。而大家忽略並不是因為大家愚蠢,而是兌換物的利益讓大家沒有將利弊聯系起來。
如果給一個魚腹部植入高壓氣瓶,然後給魚兒神經聯系上這個高壓氣瓶,那麽這個魚兒就能在水下發射高壓水流,能在同類中大殺四方,然而對於人類來說,搞死這個魚兒只需要按一下電鈕,高壓氣瓶失控就能讓這個魚兒死去。
抹殺機制的道理也是一樣的,想要抹殺掉位面上一個輪回者起始能量越高,抹殺的就越容易,若是起始能量一點都沒有,就猶如章程現在這樣,章程全身的碳基細胞,大腦神經都是此時物理環境中穩定的。就無法一下子抹殺。
當然現在十點鍾空間還是想抹殺章程的,章程也已經感覺到自己腦海中冒出來的各種負面情緒。而此時要抵製這種抹殺,就只需要抵製住自己接下來接連不斷的憂鬱症。無需擔心莫名的力量讓自己的身軀一瞬間消亡,現在能讓自己身軀一瞬間消亡的力量,就在盧安的這裡。
看到章程冷靜了下來,而盧安說道:“你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快速結束。找地方藏起來吧。”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盧安手心裡竄出一道劍氣,一個竊聽的電子蒼蠅被釘在樂牆壁上。劍氣非常弱小,以至於章程根本沒有在意到。
這個竊聽的電子蒼蠅是田文派過去的,作為無雙小隊的智者,絕不可能放開手相信章老頭良心發現。
所以派出去了電子蒼蠅。 然而盧安是多重預演狀態,多個第二類預演中自己的目光是向著周圍關注的。這個在角落裡竊聽的蒼蠅自然沒能逃得過盧安的注意。
而這個竊聽的電子蒼蠅,也就是盧安和章程廢話這麽多的原因。在盧安前世的歷史線上在古典戰爭時代在攻堅戰的同時就伴隨著攻心戰術。秦國虎狼之師向東開進的時候,打下來城池後,使者能靠著嘴皮子再從東方諸國那裡再拿下來一批城池。東方諸國國君畏秦國。被秦國使者攻心。至於到了二戰傳單的力量大行其道。而在二十二世紀的那場戰爭,在雙方高新武器都打過一遍後,戰爭變得持久化,更變成了兩國國民意志的較量。
而現在的輪回者戰爭也是一樣的,雖然盧安佔有優勢,但是依舊忌憚將所有輪回者逼到背水一戰的險境。
盧安的思路就和解放戰爭時思想共識是一樣的:“對面的兄弟們,現在這場戰鬥,不是我逼你們,你們背後的輪回空間也在逼你們。放下武器(兌換物),就有活路哈。”
是的這伎倆很低級,田文這些智者一眼就能看穿,但是在看穿盧安的伎倆同時,也把驚懼的目光對準了自家的空間。自家空間一直以來對輪回者控制的手段,也暴露了。
田文手裡的紙牌跳躍著,而田文的思考也在跳躍著。作為輪回者,田文回想了一下自己一直以來制定智謀的目的,無外乎是從任務中活下來,然後獲得更多的兌換物,能在下一場任務中有更大的把握。無外乎就是活著。然而田文發現自己到頭來目標都錯了,自己一隻都沒有安全過。自己死亡的牽線一直是被發布任務的空間攥著。自己獲取的兌換物在強大,也只是面對那些任務世界裡千奇百怪的怪物有勝算。而對上自己的空間毫無勝算。
田文深吸了一口氣將牌收起來,他並沒有把這些消息告訴其他小隊,田文看了看空間新頒布的任務冷笑說道:“章老頭死定了。”
鏡頭切換到盧安這裡,章程已經被盧安放走了,不過在盧安看來,章程可能無法幸存,因為現在的章程必然被其他空間頒布任務,變成必殺者。
沒有力量的章程,不必擔心強大的抹殺力量,但是會有別的輪回者殺他。其實對面要大規模投降只有在大家都投降的時候才會安全,早投的話,力量喪失會被沒投的人搞死。晚投的話,會被盧安重點針對,也就沒機會投降了。
田文要考慮的是怎樣隨大流,而盧安現在考慮的是如何讓局勢快一點發展。
當章程離開後,盧安悄悄地跟著章程。盧安有的情緒狀態下是對章程盡拯救義務,而有的情緒狀態下是想盡可能的利用章程,而所有的情緒中的自己都是有共識的,在界限內,盡善心,在界限外盡可能的謀劃。
如果說田文這位智者一直以來都是為了任務而制定智謀,但是在任務中一直沒有自己的生活。而盧安是幸運的,盡管自我幾近崩潰。但是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為自己思考。有時候會期待元一給的好東西。但是絕不是想田文那樣為了在任務中獲得更好的支線劇情獎勵點換取很好的兌換物而絞盡腦汁,牽扯到了自己所有的行為。
對盧安來說,元一給的獎勵?已經對盧安的目的性進行太多的牽扯了。而當盧安不思考這些兌換物的時候,卻在現在這個任務中,收集到了大量輪回者散落的兌換物。在所有改劇情的穿越者中,盧安是最早出場,一直默默無聞,最後登台卻擁有了這些力量。
想到了自己的在這個任務中的經歷,盧安感覺這是何等諷刺。這些穿越空間用兌換物換取了的輪回者盡心盡力的勞動,榨取了輪回者自我生存的價值。
盧安一邊瞎想,一邊利用慕容衝的行走於陰影中的能力,在這個有些荒廢,淒涼,冰冷的城市中潛行。(值得一提的是,盧安在瞎想,而元一一直保持沉默。並沒有糾正盧安的思想。)
不過很快瞎想結束了,此時已經到了下午,大街上幾個自動機器人像往常一樣對玻璃大街進行清掃。只不過這些機器人上都閃爍著任務超量的紅光,在機器人的周圍,一些被砸破外殼的機器人橫七豎八的倒著,有些機器人燒焦了半邊,堆在牆腳中。
第一個來找章老頭的是洪倉,作為最弱隊——紗幕隊裡最弱的成員,洪倉是被富川逼的,當然也可以說是被陸隔棄車保帥拋出來的。現在紗幕隊也就剩兩個人,洪倉和陸隔,至於孫抗還在海上劃水。
然而隨著章老頭躲進一個大樓,洪倉停住了腳步,看了看周圍,朝著另一個大樓中走進去。隨後洪倉賭對了, 他看到了盧安,他當即做出了選擇。
幾分鍾後,在聯合隊伍中富川看著水晶球裡的畫面,在畫面中洪倉一直蹲在牆角在用電腦查詢著什麽。(洪倉做好了準備,此時富川看到的只是洪倉先前動作的畫面。洪倉想出的欺騙策略。洪倉不想死,所以選擇欺騙富川,看看能不能想章老頭一樣投誠。這場戰爭打到現在,大家的目的都變成了活下來,而不是替別人賣命。)
富川用不滿的對陸隔說道:“告訴他,如果讓繼續這樣的話,就別怪我催動蠱蟲了。”
陸隔臉上有些為難的說道:“也許是他發現了一些事情。”
富川逼視這陸隔,陸隔臉上僵白。富川說道:“你的想法我都懂。”
突然間房門出現了電鈴的鳴叫聲。富川一愣,示意了陸隔,陸隔來到門一邊的牆體中做了埋伏。富川也眼睛盯著門。各種器具動用。
富川問道:“外面是誰?”然而富川在問過後感覺到了什麽,猛然轉身。然而為時已晚,一枚彈頭從身後的窗戶上貫入,富川沒能躲開這枚能反坦克的彈藥。盧安現在越來越喜歡用刺血隊從未來帶的高科技槍械了。而貼著牆壁的陸隔也眼睛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靠牆的陰影處,一個黑暗的刀刃從陰影中冒出來,通入了自己的腰部。巨大的侵蝕之力湧入陸隔的全身。
數公裡外,在大樓的地下室中,洪倉聽到了槍聲輕輕的笑了笑,說道:“一切都結束了。陸隔,當你逼我的時候,就該想到今天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