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再一次拉回,當城市上空的無#人機編隊還沒有從浮空戰艦中投放,還當天空的戰艦還沒有駛入城市上空,一切都退回去,一切都倒敘到八分鍾前,城市還在有條不紊的運轉時。
鏡頭切換到西塞這裡,他在浦東的一座酒吧裡好好的坐著,而試圖誘導他的輪回者現在五百米外。當然時候一個分體已經去處理那些輪回者,然而現在坐在西塞面前是另一個分體,這個分體拿起了打火機將燒杯中的酒點著,幽藍的火焰跳躍在二人之間,而此時在火焰的映照下,西塞臉上充滿了冷顫。
不是盧安不放過西塞,而是如果不派一個分體盯著西塞,當五百米外的那個分體去解決那幫輪回者的時候,西塞就會瀟灑的入場阻止自己。與其讓這位代號為貪婪的主錨好奇心萌發,去探究那些神秘人和盧安的關系,倒不如先坐在他面前。
燒酒在導力力的控制下,成為了一條條液態的火蛇,在空中扭動著。酒液中央中空,不斷的吸入外部空氣形成爆燃的效果,就像一個小小的發動機為液態的油液體提供持續不斷的動力。這是導力超能的小應用。湛藍的火蛇在杯中扭動,就像被施展了魔法。
然而此時支配西塞恐懼的並不是這種導力超能使用的技巧。在見到盧安的分體後,西塞瞅了瞅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然後直接就動用了心靈入侵能力,神眷級別的心靈入侵能力很自然而然的就進入了盧安的世界,了解了盧安此時所有的視角。
這個心靈入侵的能力能夠製造幻想,恐懼,誘發各種渴望。然而這種能力必須深入目標內心。
西塞的入侵很順利,前所未有的順利,甚至沒有遭遇一絲抵抗都沒有,就像一頭栽人萬丈深淵那麽順利。按道理只要盧安的導力超能場有所抵抗的話,西塞的能力不至於這麽輕松的入侵。如果盧安在西塞入侵的時候,針刺一下西塞的手指,他的心靈入侵也會打斷。而現在盧安放任了他進來,讓他的意識攜帶部分記憶信息,插入了自己的思維中。
在這個過程中,西塞大腦的思維進入了混沌狀態,現在西塞的意識隨著插入到盧安該分體記憶思維信息,在盧安該分體的思維容器中思考,此時盧安的思維容器中有兩個意識。在過去西塞入侵其他人的時候,輕而易舉的能夠在他人腦海中,用自己的思維模式主宰他人的思維。這個過程差不多只要一兩秒,然而現在兩秒很快過去了,漫長的五分鍾開始了。
智慧生命能做出思考基礎電流思維,在不同的位面有不同的叫法。在有些魔法位面被稱呼為靈魂,在有些仙俠位面被稱呼為魂魄。這些都是對智慧生物大腦中跳躍信息量的總稱。
靈魂有質和量,作為的量就是信息總量,經過信息大爆炸的人思維內的知識量要比農業時代人的思維的信息量要大得多。這在魔法位面的標準來說,就是靈魂的量多。
而質就是思維的穩定度。就是信息大爆炸的時代,每個人的思維中的信息增長情況也是不同的,信息大爆炸的時代有很多假信息,如果不加以分辨會造成自我思維矛盾。如何分別辯證那些信息是真的,那些信息是假的。極容易被顛覆價值觀世界觀。當然更多程度自身都無法意識潛移默化的修改。一個穩定的思維絕不會動輒就醒悟,動輒就被他人點化。而是看到以前沒看到的方面,站在新的角度和舊角度思考形成互補性的思考,這就是對外來信息衝擊的強大辨析力。
而盧安一直所做的也就是這樣,由於預演的時長增長,每一個自己在預演中的情緒,態度,想法都有足夠的時間發生新的變化,在多聯合狀態前,這些情緒都是相互衝突的,那個時候盧安處於高度猶豫的狀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主見是什麽。用社會狀態來形容,就是無政府狀態。而多聯合狀態後,每一個情緒態都能相互耦合,形成向心力了。
按照某些高廢墟位面的標準,盧安的靈魂自電子幽魂世界進入多聯合狀態後,就已經在量和質上高到可怕的程度。在量和質上已經媲美那些神明,事實上已經和神靈殘骸比較過了,不落下風。而那個狀態還是很久以前的狀態。
在心靈的強度上,盧安的強大一直沒有外漏過。從心的性格讓盧安和其他人衝突的可能性很少。心靈對接的衝突的可能性更小。但是盧安的規避,不代表盧安弱小,西塞現在正好撞上了盧安。
和盧安該分體對接上後盧安的猶如滾滾長江,一批接著一批目的有條不紊執行的思維,西塞就像一隻水耗子一樣。連下手的地方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別說下手了,現在純屬是在掙扎。
比如說西塞在心靈中感覺到盧安在預演中拿出一個電子屏幕,在協調數字波段。,西塞根本不知道盧安這麽做的目的,其實是建立天空和大地之下系統的對接。連盧安這個小動作的目的都不知道,如何勸說盧安放棄這個小動作?無法勸說盧安,就只能順著盧安的想法一起跟著想。這可是盧安的思維容器,找不到否定的理由就必須連動。西塞在過去是插入記憶思維,影響別人,現在是插入的記憶和思維被帶著走。
等他搞懂這個小動作後已經是六十多個預演過去了,漫長的時間,讓西塞想出去但是,盧安和其對接的思維,察覺到腦海中有放棄的想法,立刻要求不要放棄,所以西塞的思維想要出去,被盧安的思維帶動著,一時找不到理由跳出來去。
所以在現實中酒吧中,西塞原本自信從容的目光,在數秒鍾後變得的茫然無神的,在茫然無神中,又不時跳出了恐懼,他已經意識到了盧安的思維就是一個時間漩渦。他在盧安腦海中度過的大量時間裡,很多思考都是帶不回去的。這就像一個幾百kb容量軟盤,想要拷貝超算資料庫。
要知道分體別的沒什麽?就是算力強大,儲存量大,這是盧安本體都無法擁有的優勢。盧安的本體已經知道該選擇那些信息記在腦海裡,那些信息暫時忘記也沒關系,而西塞不行,他分不清在這個重複時間段下,那些該忘記。他貪婪的狠,想要全部記住反饋到自己軀體的大腦裡,尋找盧安的弱點,然後再入侵。當本體的大腦傳來劇烈疼痛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能力苛責了自己的大腦記憶能力,
西塞碳基的大腦是信息是三秒鍾一變,三秒的時間內,處於在盧安分體的的西塞意識,反饋了一批信息給自己本體的大腦,西塞的本體大腦來不及思考,然後三秒後又再次接受了新的一波不理解的信息。
感覺到西塞這個樣子,盧安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西塞現在的樣子就猶如過去的自己,在過去自己什麽都想要,但是從未給自己腦海裡的先後目標排序。
貪婪隻想要自己要的,推掉自己不要的,殊不知世界上熊掌魚翅難兩全,有些東西想要,就必須付出一些代價。殊不知自己想要一些東西,就必須將另一種想要的東西給放棄。時間對每個人來說都是有限的,盡可能完成自己最想要的事情,那就是成功了。
西塞到底想要什麽?————他想控制盧安,而現在當他意識入侵盧安分體的思維體系中,而控制盧安就必須搞懂盧安的所作所為,而盧安現在的所作所為是自己花費好長時間才弄懂自己想要什麽的成果,區區這點時間,西塞又能搞懂什麽?在盧安看來西塞連自己都沒搞懂。
時間之下,貪婪需有度。
而此時在鄧雯這邊,也成功進入了盧安的視角。鄧雯進入的只是一個分體的多重預演視角,每秒鍾五次預演每次預演十一分鍾。和西塞不同,西塞是以思維體進入盧安分體的中被盧安分體內預演的時間跳躍帶著走,本體內沒有預演帶來的時空跳躍現象。而鄧雯則是複製了盧安的在暗物質場的結構,對接了盧安所在的高維晶體。從高維的角度來看,鄧雯是主動進入盧安所在的牢籠,從低維上看,不同時間線上的電子跳躍的現象出現在了鄧雯腦海中。
鄧雯領略到了什麽叫做時間的詛咒。當無事可做的人進入了無窮多的時間時,時間並不是賜予,而是酷刑。
在前三次預演中鄧雯還饒有興趣,然而在第四次預演中鄧雯就開始了破壞,隨後在第六百二十七次預演中,鄧雯嘗試了各種破壞後,停止了,開始眼巴巴的看著時鍾,在新的預演中顯示,時鍾僅過了不到兩分鍾。鄧雯的真實時間隻則是過了四天,然而這卻讓鄧雯煩了,她發現自己受困於此,每一次起始點都是在固定的地方,每一次每一個人的動作如果不是自己的擾動都不會有別的變化。
這比關禁閉還恐怖,這是時空上的畫地為牢,唯一不是定式的只有在浦東城上飛行的盧安各個分體。
在第七百多次預演,鄧雯在預演中大喊大叫,對著每一個分體,怒吼要出去這個鬼地方。然而喊叫是毫無作用的,在這座一切都處於定式的浦東城中躲開了鄧雯。
在第一千八百次預演,鄧雯終於眼睛露出了渴望的乞求,但是依舊噘著嘴什麽都不說。而此時的她也終於能夠聽得進去盧安的說話了。
在第兩千次預演中,盧安開始拿著數理化課本在這個鄧雯眼中的時空牢籠中對她授課,發覺她的知識有限,又換上了小學課本從頭開始教。一點一點的安撫掉她浮躁的情緒。
在第兩千五百次預演中,鄧雯對著課本發了脾氣,盧安再一次的在五百多次預演中遠離了她。 時間可以衝淡一切。當一個世界只有一個人可以交談時,這對於另一個人來說是別無選擇的。
這就是預演的視角,時間之下,誰敢狂妄。
第三千兩百次預演,鄧雯又一次坐在浮空戰艦上的駕駛艙中,饒有興趣的看著這艘戰艦上的一切,預演中盧安除了教學也帶她參觀了自己在浦東各個地方的存在。介紹著自己在浦東乾的工作。介紹著高樓下每一個有自己建設痕跡背後的故事。自現在開始鄧雯也許是這個城市中最了解盧安所做工作的人。
而鄧雯也很開心的聽著這個目前除了盧安外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事情,同樣是在固定的時間段,有人交流陪伴,引領的感覺是不同的。在這個固定的時間區域中,盧安給鄧雯最重要的教育就是,如果在空無一人的牢籠中,自己的破壞力巨大毫無意義,同伴才是最重要的。當然盧安灌輸的概念,也許不會達到盧安理想的效果。經過這次經歷,身負傲慢的鄧雯可能永遠記住這種感覺。
當然鄧雯在戰艦上東翻西找,問東問西的時候,不時地瞅了瞅,一旁在批改作業的盧安。這種乖巧伶俐,又不失可愛。是數千次預演後,潛移默化形成的。此時在盧安面前,她就如普通的初中生一樣,掰著手指等待著下課。期待著下課後,能夠嘰嘰喳喳自由傾訴的自己一切的。鄧雯空缺的思維成長時間,盧安在將其補全。一個孩子怎麽能躲避教育的義務呢?怎麽能空缺被課桌打磨耐心的過程呢?
APP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