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靜扔出的燃燒瓶在警局窗戶下面炸裂開,火舌瞬間竄了起來。
警察局一樓的窗戶下面,大火翻湧而上,很快就封鎖了警局的大門。
但此時背朝窗戶,正在讀信的迪克遜,卻還渾然不知。
他無比認真的看著彭懌辰的信。
“迪克遜,我告訴你,只有通過愛,才能讓你的內心平靜,只有內心平靜了,你才能真正學會思考。迪克遜,有時候你需要大量的思考,才能發現那些平時無法發現的東西……
這大概就是你所需要的一切了。
你甚至連槍都不需要,更不需要仇恨。
仇恨從來就無法解決問題,但是內心的平靜可以,思想也可以。試一試吧。試著做出一點改變。
沒人會覺得你是同性戀,果他們有人這麽覺得,就以恐同為由逮捕他們!讓他們看看你的厲害。
迪克斯,祝你好運,你是個正直的人,而且你已經把該遇到的厄運,都遇到了一遍,安吉拉那個案件,會因為你出現轉機的,我能感覺到。”
於靜接連不斷地扔出燃燒瓶,其中一個擊穿了警察局的窗戶,巨大的衝擊力,將正在認真讀信的迪克遜撲倒在地。
他終於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身處在一片火海之中。
讓他自己都驚異的是,這時他第一個想到的竟然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安吉拉的案件卷宗。
它已經被點燃了一個角。
迪克斯急忙把它拿起,把上面火給撲滅了。
他深吸一口氣,不斷默念著:“內心的平靜。內心的平靜。內心的平靜。”
隨後便把卷宗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裡,然後對準了窗戶,助跑幾步,從大火中跳了出去。
於靜驚住了。
她沒想到警察局裡竟然還有人。
迪克遜這時滿身是火,在地上不斷地翻滾著,但他依然沒有忘記先把衣服裡的卷宗掏出來扔在遠處。
防止它被自己身上的衣服引燃了。
小矮子詹姆斯就住在附近,他飛快從街角趕了過來,跑上前用衣服幫迪克遜把身上的火撲滅了。
於靜走過來,看到地上的卷宗,還有渾身著火的迪克遜,不由得捂住了嘴。
她無法說清楚自己此刻內心的想法。
一直最討厭她,她也最討厭的迪克遜,此刻卻為了保護安吉拉的卷宗,被自己點燃的大火,燒成了重傷。
她心裡的防線,幾乎在瞬間崩潰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詹姆斯終於把迪克遜身上的火苗撲滅了,將他翻過身,卻看見迪克遜一半的臉已經被大面積燒傷了。
就在這時,聞訊趕來的救護車,終於開到了迪克遜面前。
……
廣告公司門口的台階上。
於靜和詹姆斯並排坐在警察局對面。
此時的警察局,已經被燒得黢黑,消防車、警車、救護車亂成了一團。
但大火終於還是被撲滅了。
黑人警長朝兩人走來,看著兩人問道:“你們剛剛都看到了什麽?”
詹姆斯搶著回道:“我們從街角拐彎過來的時候,火勢已經很大了。然後幾秒鍾之後,那個警察就從窗戶裡跳了出來……
黑人警長看著於靜,疑問道:“等會兒,你們倆是一起從街角拐彎過來的?”
兩人一起點了點頭。
黑人警長繼續問道:“你們倆之前在哪兒?”
詹姆斯回道:“在我家附近散步。”
黑人警長愣了愣,疑問道:“你們倆談戀愛了?”
詹姆斯尷尬地笑了笑,回道:“只是剛剛開始而已,你懂的。”
黑人警長看向對於靜,問道:“是這樣嗎?”
於靜冷漠的回道:“我們已經約過幾次會了。
”黑人警長欲言又止,但始終想不出有什麽問題,最終隻好走開了。
詹姆斯看著警長走遠了,才看著於靜問道:“那麽下周要不要一起出來吃個晚飯?”
於靜站起身,冷冷地看著詹姆斯,回道:“我會和你去吃晚飯的。不過我不會和你上床。”
詹姆斯尷尬地回道:“好吧,我也不想和你上床。我不想。”
……
第二天清晨,
迪克遜終於醒了,他透過一條細長的縫隙,看到天花板上的燈,不斷在自己眼前閃過。
很快,滿臉繃帶的迪克遜,就坐在病床車上,被醫生推到病房裡,放到了固定的病床上。
負責照顧他的護士對著房裡另外一個床上的病人說道:“這位是嚴重燒傷的病人。我們給他打了很多鎮靜劑,你可以幫我照看一下他。”
說完,護士就轉身離開了。
迪克遜這時才發現,另一床躺著的人竟然是韋爾比。
他遍體鱗傷地纏著繃帶和石膏,一瘸一拐地走到迪克遜床前。
韋爾比沒認出滿臉繃帶的迪克遜,笑著問候道:“嘿,朋友。你還好嗎?老天爺。你的燒傷好嚴重啊。不過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迪克遜透過繃帶的縫隙,看著自己面前的韋爾比,想起彭懌辰警長的信,回憶起自己對韋爾比做過的事情。
韋爾比笑著問他:“你想不想喝一杯橙汁?我那兒有吸管……”
看著對自己無比關心的韋爾比,迪克遜留下了悔恨的眼淚。
韋爾比關心道:“別哭啊,你會好起來的。”
迪克遜聽了,更加後悔了,他道歉道:“我對不起你,韋爾比。”
韋爾比驚異道:“你認識我?”
迪克遜流著淚說道:“對不起。”
韋爾比奇怪道:“你為什麽要道歉?”
迪克遜想了想,終於下定決心說道:“因為我曾經把你從窗戶扔了出去,對不起!”
韋爾比難以置信地看著迪克遜,他喘著粗氣,看著這個曾經的仇人,想要動手,但看著他的慘狀,心中的善良又讓他無法做出這種事情。
迪克遜再次道歉道:“對不起,朋友……”
韋爾比看著他流淚的樣子,顫動著著吼道:“我不在意。別TM哭了。
他一邊走回自己的病床,一邊接著吼道:“別TM哭了,眼淚裡的鹽分會讓你的傷口惡化。”
迪克遜回道:“我以為鹽分應該會對傷口有好處呢……”
韋爾比怒道:“你以為我是誰啊,TM的醫生嗎?”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渾身顫抖著,氣喘籲籲。
過了許久,迪克遜看到韋爾比,走到窗前倒了杯果汁,蹣跚地給他端了過來。
杯子裡面還放了一根吸管。
韋爾比看著迪克遜悔恨的目光,欲言又止,走回到自己的病床上,難受地坐在床沿。
迪克遜看著韋爾比,這一刻終於明白了彭懌辰留給他的信裡,說的那些話了。
……
於靜家門外。
那麽曾經安裝過三塊廣告牌的黑人傑羅姆敲響了她家的門。
過了很久,於靜才走到門口,從屋裡用門上的貓眼朝外看去,看到是一個陌生的黑人,她立馬問道:“你是誰?”
傑羅姆在門外笑道:“我叫傑羅姆。”
於靜思考片刻:“你來找我幹嘛?”
傑羅姆在外面回道:“我是為了廣告牌來的。”
於靜立馬問道:“廣告牌怎麽了?”
傑羅姆回道:“他們被燒毀了!”
於靜在門裡回道:“我知道。”
傑羅姆解釋道:“我是上一次負責安裝廣告牌的人。”
於靜聽到這話,立馬打開了門
她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倚在門框上,看著面前這個黑人。
傑羅姆伸出自己的手,和於靜握了握。
於靜問道:“我能為你做些什麽,傑羅姆?”
傑羅姆笑道:“你知道嗎,在製作那些海報的時候,為防它們被弄壞,廣告印刷公司都會印刷一套備用的!
說著,他從旁邊搬出一個紙箱子,裡面裝滿捆好的廣告紙。
於靜的嘴角終於露出了笑容,帶著感激看向傑羅姆,回道:“我還真不知道。”
……
郊區的三塊廣告牌架子上。
於靜與羅賓踩著梯子,一起在上面張貼著備用的廣告紙。
於靜一邊貼著廣告,一邊向下面的詹姆斯說道:“這種梯子很穩的, 詹姆斯。”
詹姆斯在下面扶著梯子,笑道:“哦,沒關系,我就喜歡這樣扶著梯子,這能讓我感到快樂。”
這時一輛紅色轎車開過來。
於靜走下梯子上前迎接。
同事丹妮斯笑著從車上走下來,看著她問道:“嘿,需要幫忙嗎?”
於靜開心地笑道:“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丹妮斯笑道:“一小時前。法官駁回了起訴,說逮捕報告填的根本就不對。”
於靜與丹妮斯擁抱了一下。
丹妮斯:聽說,你……你燒了警察局是不是?
詹姆斯連忙插話道:“沒有,她整晚都和我在一起。”
於靜見丹妮斯滿臉詫異,苦笑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丹妮斯笑著點點頭:“好吧。我等你以後慢慢告訴我。”
傑羅姆拿著一張卷起的廣告紙站在他們身後,先和丹尼斯握了握手,隨後把廣告紙展開,露出“彭懌辰”的名字。
傑羅姆看著於靜問道:“你確定你還要貼彭懌辰的名字?他都已經死了。”
於靜笑了笑,輕聲道:“為什麽不呢?他也付錢了。”
傑羅姆和丹妮斯相視一笑。
很快三塊嶄新的廣告牌,再次出現在納特漢小鎮郊外。
鮮紅色的底色,讓這些廣告牌如同三面光鮮的旗幟,在納特漢小鎮的上空,迎風招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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