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堂出名了，許靖和白素貞也同樣出名了。

雖然許靖在治病的過程中沒幫上什麽忙，但作為保和堂的掌櫃，白素貞的妹妹，他自然跟著沾了光。

他在藥店外立了兩塊牌子——貧病施藥，不取分文。

這使他博得了大善人的名聲。

門外鑼鼓聲響起，有人送來了“妙手回春”的牌匾，他便掛在了大堂之內。

送禮的人絡繹不絕，雖大多都是尋常之物，但無一不是代表了人們對他和白素貞的喜愛。

忙碌的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又是接近一月過去。

洪水和瘟疫帶來的傷痛漸漸成為過去，人們拋開悲傷，以樂觀積極的態度迎接新的生活。

被衝垮的房屋重建了，各類浮屍也得到了統一安置，或焚化或掩埋，良田內的積水也被人疏通引流，可以重新耕作。

市集和城鎮又漸漸變得熱鬧起來，一些景點在大自然的自愈能力和官府修繕下，也恢復了昔日的美好。

保安堂生意興隆，每天都有排不完的隊伍。

白素貞神醫的名聲，傳得越來越遠，甚至其他城市都有傳聞，很多有錢人從遠的地方趕來就醫。

另外傳開的，還有她和許靖美貌的名聲，引來了無數的讚美。

不過在讚美的同時，還有一些其他的聲音。

總會有那麽一些人，對恩情遺忘得太快，甚至忘恩負義。

各種流言碎語小道傳播，畢竟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明顯過了待嫁年紀，卻又保持獨身，還拋頭露面，總會成為別人的話題的。

另外還有不少想人財兩得、姐妹雙收的不良企圖之人，不斷地托各種媒人上門，甚至使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雖然這些手段都被輕松化解，指使人也都得到了應有的懲戒，但卻讓許靖和白素貞感到煩不勝煩。

“這就是人間。”許靖眺望著窗外日落美景，“有美好光明的一面，也有黑暗的一面。”

這段時間給他的感觸很深，以他的智慧，做什麽會遇到什麽事情早有所料，但很多畢竟是第一次經歷，道聽途說和親自經歷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白素貞走到他的身邊，挽住他胳膊道:“小青，我原來一直覺得做妖怪複雜，但做人顯然比做妖怪還要複雜。”

許靖笑道:“那姐姐現在還想不想找男人了?”

白素貞沉默，過了好一會後，搖頭歎息道:“算了，我感覺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她也覺得自己剛化形的那段時間有些衝動了，如今有了這麽一段時間的緩衝，考慮得就多了。

人和妖，終究是兩個世界，為天理所不容，就算在一起了，也會招來源源不斷的麻煩，而且人的壽命有限，只有區區數十年，現在的幸福都是建立在未來的痛苦之上的。

另外還有個原因，讓白素貞不再那麽堅持，那就是她的妹妹，已經不是當年的小青了。

她轉頭注視著許靖，很難想象就這幾個月的時間，對方身上的種種變化。

“是因為怕失去我，才有這麽大的改變的嗎?”

白素貞心裡閃過一絲疑惑，同時腦海中浮現出了這段時間兩人生活的某些情節，臉上忽然飄起了一抹緋紅。

“姐姐，我就蹭蹭，我又進不去。”

回想起小青前段時間某天晚上說的話，她不由有些羞惱，這一千多年的經歷，他又怎會不清楚“磨鏡”，但當時一時心軟的答應，誰想會變成了如今的欲罷不能。

許靖注意到白素貞的神情變幻，忽然笑著低聲道:“姐姐，我這幾天煉製了一件法器。”

“哦，什麽法器?”白素貞注意力轉移。

許靖抽出手，返回到房間，不一會就取了個盒子回來。

盒子打開，見到裡面的事物之後，白素貞當即啐了一口道:“呸，你怎麽煉製這種東西，好好的材料全浪費了。”

她哭笑不得，盒中的東西的確是件法器，但卻不是用來鬥法的，而是如“角先生”一樣的東西。

“這可不是普通的角先生。”許靖一本正經解釋道:“我這法器能長能短，能粗能細，能軟能硬，能冷能熱，快慢曲折調節，變化無窮，好不好，誰用誰知道。”

說來丟人，這是他煉製的第一件法器，結合了前世各種成人用品的設計，這件法器別說放在當前時代，就算拿到前世的現代社會，不論對需要的男人或女人來說，都絕對是神器中的神器。

它可以無縫結合在人的身上，還能與神經相連，而且比感知更加敏銳，任何男人比起它的功能，都微不足道。

有了這件法器，許靖敢自豪的說，他現在比男人還男人。

當然

白素貞聽得臉紅心跳，瞪了許靖一眼道:“你呀……”

她心動了，她渴望的凡人男人能做到的，許靖現在都能做到，而且做得更好，比起任何男人都要懂她，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體驗到了那種幸福。

不僅有噓寒問暖，眉目傳情，她還不需要像為了凡人男子那樣而忍受太陽的炙曬，令自己的血變暖，也不用把分叉的舌頭保持並攏，乃至變短，不用堅持直立，可以懶惰，累了可以恢復真身。

因為小青和她一樣，在對方的面前不用苦苦隱藏自己。

她們一樣可以在一個月明星亮的夜晚，遊蕩西湖，包一艘瓜皮船，綠漆紅篷，二人落到中艙，坐在燈籠底下，吃著糖製十景、桃仁、瓜子，呷著龍井茶，過著那種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白素貞心裡最後的一絲掙扎徹底消散，對與凡人愛情的渴望也隨之煙消雲散。

“娘子，天黑了，我們該安歇了。”

許靖觀察著白素貞的反應，忽然心有靈犀地感應到了對方的想法，當即哈哈一笑，摟住渾身發軟的白素貞，向著房間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