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奘唱的是兒歌三百首,這原本就是他降妖除魔的手段,以前一直沒什麽用,但自從無定飛環戴在孫悟空腦袋上後,這兒歌就成了有用的緊箍咒。
孫悟空氣得臉紅耳赤,兩個鼻孔噴出白氣,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身軀就像水蛇一樣隨歌扭動著。
吼~!
他的面容由人臉變成了猴臉,眼睛通紅,滿臉猙獰之色,並發出了憤怒的嘶吼,周圍的空氣蕩起陣陣漣漪,溫度不斷上升。
不過這絲毫影響不到陳玄奘,在他周圍,一切的能量都被隔絕在外,只要是孫悟空發動的攻擊,全都會回避他。
“乖乖,要真心悔改,你永遠是我最愛……”
陳玄奘原本雙手合十的一隻手掌放下,繼續唱著兒歌的同時,放下那手從腰間摸出了一根藤條。
看到藤條的瞬間,孫悟空瞳孔猛縮,臉上閃過一絲恐懼之色。
啪~!
陳玄奘揮動藤條,狠狠地抽在了孫悟空身上,後者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滋滋~!
一條條金色的閃電仿佛小蛇一樣,在孫悟空身上遊走著,電得他渾身發麻,痛苦無比。
這藤條是如來交給陳玄奘的,和那封印孫悟空所在地那藤條一樣,加持了大日如來真經,對妖魔克制很大。
啪啪啪~!
陳玄奘口中唱著溫馨的歌,但眼中卻露出了一絲凶色,毫不留情地對孫悟空狠狠地抽打了起來。
他此刻不僅是因為之前孫悟空打死匪徒的事情而動怒,還有段小姐的死,這就是一次赤果果的報復和發泄。
“師傅好可怕!”沙悟淨和許靖蹲在了幾十米外的土坡上,咽了口唾沫說道:“這是在借機報復大師兄啊。”
許靖壓低聲音道:“小心點,那藤條相當厲害,就是專門用來收拾咱們的,師傅也未必沒有借著教訓大師兄的機會,順便警告我們的意思。”
沙悟淨心有余悸,說道:“那以後我們還要不要按照之前說的來做?”
“要啊。”許靖聲音更低了,“我們對師傅陽奉陰違,他頂多教訓我們一頓,但如果不和大師兄一條戰線,你信不信大師兄會直接一棒打死你?”
“也是。”沙悟淨覺得許靖說得有理,認真地點了點頭。
“再說了……”許靖意味深長道:“打是親罵是愛,別看師傅現在打得這麽狠,說不定哪天就和大師兄好上了。”
沙悟淨:“……”
他們這邊悄悄說著話,那一頭孫悟空被藤條抽得滿地亂滾,即使陳玄奘兒歌都不唱了,他也沒了還手的力氣。
“那些人雖然是強盜,但也不至於都要打死,你這樣殘忍,怎能去天竺取經?”陳玄奘確實是如此想的,但更多的是為了趁機報復發泄,猶不解氣道:“你承認不承認自己有錯?”
“他們可不僅要搶劫你,還會殺了你。”孫悟空很硬氣地不肯認錯,痛得渾身顫抖依然對陳玄奘冷嘲熱諷。
陳玄奘心中更是來氣,手上力道加重,一邊抽打著一邊喝問說道:“說,以後聽不聽話?”
孫悟空渾身哆嗦著,卻始終不肯服輸。
陳玄奘心中更恨,不過他終究沒什麽實力,很快便搞的自己精疲力盡,然後氣喘籲籲的放下了藤條。
他這次總算收了手,瞥了眼許靖和沙悟淨後,直接轉過了身去,自顧自地向前走去,背影顯得格外的蕭索孤獨。
“師傅心裡也苦啊。”沙悟淨感慨了一句,然後對許靖道:“師兄,我們快跟上去吧。”
他說著就追著陳玄奘跑了過去,生怕對方不要他一樣,那就慘了。
許靖倒是不急,先是來到了孫悟空旁邊,將對方扶起。
孫悟空卻並不領情,推開了許靖,然後兩臂在渾身上下撓來撓去,緩解著身上的麻木和劇痛,同時他暗中掏出了金箍棒,視線集中在了陳玄奘身上,眼中不時閃過一絲凶戾之色。
“大師兄!”許靖一把抓住了孫悟空的手臂,嘴唇微動,“別忘了大日如來真經啊。”
陳玄奘的大日如來真經是如來借助他而施展出來的,對於這點許靖心知肚明,但問題是孫悟空並不清楚。
果然,聽到大日如來真經,孫悟空盡管把兩隻拳頭捏得嘎吱作響,但還是選擇忍了下來,默默地將金箍棒塞回了耳內。
隊伍再次出發,很快他們就走出了這片少有人煙的黃土地,然後翻山越嶺,趟水過河,走過了一個又一個地方,最終離開了大唐邊界,來到了外域之地。
而這段時間,經過了教訓孫悟空的事情之後,一開始陳玄奘開始還提心吊膽,但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麽,他選擇了許靖為突破口,進行旁敲側擊,試圖得到確定的信息。
許靖則乾脆裝作沒看出來,看似毫無防備地將孫悟空害怕大日如來真經的真相說了出去。
得到確認之後,這下陳玄奘抖起來了,只要孫悟空稍有做錯,便會被他教訓一頓,而且他對許靖和沙悟淨也沒個好臉色,雖不至於用藤條鞭打,但也時不時訓斥幾句。
孫悟空也不是沒有回擊,這一路過去,凡是碰到攔路搶劫或野獸之類,全都直接打死,半點不給陳玄奘感化對方的機會,將之氣得半死。
原本許靖和沙悟淨說好的磨洋工的事情,也沒他們什麽事了,總之有孫悟空頂在前面乾活挨揍,他們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打是親罵是愛啊,沙師弟。”許靖舊話重提,“你看師傅和大師兄,這段時間的關系,是不是有了一些變化?”
“變化?”沙悟淨疑惑地看著被陳玄奘抽得四處亂跳的孫悟空,“我現在擔心大師兄早晚有天會忍不下去,一棍子打死師傅,那樣我們就完蛋了。”
“那可不一定。”
許靖笑了笑,他觀察仔細,發現孫悟空居然有點小受,似乎漸漸習慣了這種鞭打教訓,身上的戾氣竟然越來越少了。
而陳玄奘也經過這一次次發泄,心中的恨意似乎沒那麽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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