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你你還不高興了?!你不能仗著你是水鬼就肆無忌憚地偷看女生脫衣服!雖然你在她們眼中不是人類,但我當你是人!之前我可以當作你不懂禮貌道德,但從今天之後,你絕對不能再偷看女生!”我有種古怪的像是在訓自家的寵物的感覺。
阿鬼不再吹泡泡,只是靜靜地沉在水底,像是深受打擊。
見他忽然這麽安靜,我也有些心疼,我蹲下來,看著他:“阿鬼……我知道你現在智商很高,雌性水鬼你肯定看不上,可是……可是……”我的心忽然變得有些發沉,“可是人類的女孩兒……把你是當作別的種族的……”我委婉地告訴阿鬼,人類女孩兒是不可能喜歡一隻水鬼的,可是,我的心卻像是針扎一樣地痛,因為這個事實太殘酷。
同樣,把自己當作人的阿鬼,自然也不會去喜歡一隻雌性水鬼,因為,他已經擁有了一顆人類的心。
阿鬼注定孤獨終老,也正因此,我才繼續和他在一起,我知道他把我當作自己的家人。
“阿鬼……對不起,我今天的話傷到你了……”我感到非常抱歉,因為我是阿鬼最信賴的人類,他千裡迢迢遊過一片片海域,就是為了找到我,把哈瑞再一次送回我的身邊,我對他應該是一輩子的感激和照顧,可是今天,我卻有些傷害了他。
他在水下搖了搖頭,推開銀白的月光,朝那座遠遠的孤立的小島遊去。
傷了阿鬼,我心裡也不好受,哎,我不該說出來的,阿鬼看就看唄,或許他自己也清楚人類女孩兒不會喜歡他,可是他不能看我啊!
阿鬼有了人類的智商,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他成了水鬼中的人類,人類中的水鬼,他在兩個種族之間,會不會反而更寂寞?更痛苦?
第二天開始,由星川帶領大家訓練,因為我隻給了他們兩個訓練項目,一是長跑,二是槍法。
身法敏捷,擁有耐力加上槍法精準,在與能力者的戰鬥中,才有速戰速決的希望。這也是曾經凡人的我,作戰的經驗。
阿鬼在被我訓斥後,好幾天沒出現,我心裡越來越難受,我傷到他了,我很後悔那晚說了那些話,我感覺自己的情商呈負值,快要成為人們口中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了。
哈瑞喜歡我的時候我沒有看出來。
萊修斯喜歡我的時候,我也沒有看出來。
星川倒是直接,不用我看他已經直接把我摁倒了。
別人喜歡我我總是看不出,其實與其是看不出,不如說是不想去亂猜。我不能因為一個熱切的眼神,一份細膩的關懷,而去猜測對方是不是喜歡我,那樣會不會有點自作多情?
萬一對方說我只是把你當妹妹呢?那多尷尬。
幸好,在我準備起航去裝隱形板的時候,阿鬼又回到了我的身邊,這也讓我安心不少,我還是很在乎他的,他也一定不放心我一個人做任務,盡管上一次很順利。
但海格島的修補工作也很緩慢,可見修補那個大洞很困難。
明日號入水後,阿鬼又冒了出來,在我前面揮手。
我打開艙門,讓他進來,他會在中央休閑區的水池裡泡著。
整艘飛艦自成引力,這樣無論飛艦如何旋轉,水也不會脫離。這和銀月城的引力系統是一樣的,足以證明當初是同一批科學家。
我改成自動駕駛到休息區,阿鬼躺在水裡,姿勢很悠閑,看上去已經不再介意幾天前的事。
我倒了一杯酒,放到他身邊,他看向我,又是咧嘴一笑,我看見他那個滑稽的笑容就忍不住笑了。這一笑,化解了我們之間多日的尷尬。
我忍不住拍拍他光溜溜的頭,他拿起酒杯喝下了酒,那件事在我和他之間,算是翻篇。
因為訓練,星川和星雅這次沒有跟來,感覺安靜了好多。
我看著阿鬼:“以後除了我,你想看別的女生就看吧。”
阿鬼立刻擺手。
我挑眉:“我允許你去偷看了。”
阿鬼繼續搖頭,甚至用手捂住了眼睛。
我雙手環胸,他繼續捂著眼睛,我笑了,再次拍拍他的頭:“真是個好孩子。”
他放下手又咧嘴笑了,抬手指向樂隊席。
我看看他:“想聽歌?”
他點點頭,對我咧著嘴笑,忽的,他雙手托腮,盡量用他最可愛的神情祈求我,但他那張水鬼的臉,實在可愛不到哪兒去,反而更像是想吃你。
好吧,看在他那麽乖的份上,就唱歌給他聽。
我一路唱著歌,一路彈著吉他,讓這次的旅程格外悠閑而恰意。
或許也是因為今天之後,我運輸隱形板的任務完成。等修好那個大洞,我就可以離開海格島,這讓我的心情,也變得格外地好。
當中央休閑區兩邊的外板打開,就能看到光怪陸離的海底世界。
七彩的魚群,巨大的海鯨,可怕的鯊魚,變異的海蛇從我的身後緩緩而過,我們在海中和他們一起前行。
當它們的數量漸漸減少時,便知道已經離開了安全水域,開始進入輻射區,飛艦也開始加速。
在裝隱形板時,水鬼們也來幫忙。
我們再次把物資分發給了它們作為答謝。可是這一次,它們沒有收,反而是拖家帶口地遊到明日號的面前,將近五十多隻水鬼裡,有老的,也有小的,我不太明白它們的意圖,它們只是靜靜懸浮在海水中,瞪著一雙雙大眼睛看我。
我從它們的眼神中看出它們似乎有什麽渴求,可是,我除了人類外,只能和幽靈溝通,不能和水鬼交流。
但阿鬼可以,阿鬼和他們對視了一會兒,轉身返回。
萊修斯說,水鬼們的交流是用那對如同魚鰓一樣扇形的耳朵,但那其實已經不是耳朵,而是一種薄翼,它們在水中會發出人類聽不到的次聲波,彼此交流。
可是,即使阿鬼聽懂了,它又怎麽讓我理解?
見阿鬼要進入,我自然而然地先放落隔水閘門,打開外部艙門,然後,我就看見其它水鬼也跟著阿鬼遊了過來。
我僵硬了,這些水鬼要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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