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閑雜人不能入內。”我身後傳來了星川嚴肅的聲音。我站起身,轉身,疑惑看他:“你怎麽不認識我了?”
他一怔,怔怔地看我一會兒眨眨眼,目露一絲驚訝:“你洗過澡了?”
“看來我真的太髒了。”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髒地洗乾淨星川都不認識我了。難怪大家誤會我是躲到島上消沉,我那副樣子像是受了什麽打擊,臉不洗,頭不梳。
我抬手將洗乾淨順滑的長發順在耳後,星川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對不起,我沒有嫌你髒的意思,我也不是在留意你有沒有洗澡,不不不,我,我不是在想你是不是洗了澡,不對不對,我不是在想你洗澡,我……”他越說越亂,他很少會出現這種環語無倫次的狀況,因為他一直比較沉穩內斂。
說到最後,他似是也發現自己在“洗澡”這件事上繞不出來,暫時停了一下,轉開臉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
“洛冰!”就在這時,有人看見了我,他們開心地朝我走來,有老博士,中年人還有年輕的一代們。
我發現這段日子我在他們的身上看到了“生氣”兩個字,這在曾經安逸生活的他們身上,是看不到的。
生氣,是一種生活的狀況,以前他們的生活感覺像是時間變慢了,而現在,他們的時鍾像是變快了。
任何一種狀態都有兩面性。
在時間緩慢的時候,我可以把心靜下來,給了我更多時間去審視和反省,也讓自己可以在這時間中慢慢自愈。
而在時間快的時候,我們會充滿了激情,感覺時間總是不夠用,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我們去做,去完成。
現在的老博士們,像是變得更年輕了。
“洛冰你可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在生我們的氣呢。”中年大叔打趣地笑著,“對不起,我們那麽多人,讓你一個人操心了。”
“不不不,沒有沒有。”我連連擺手,“我是因為看到有飛船了,想著可以快點回家。”
“你要走了?!”男生們吃驚看我,紛紛露出不舍,“別走了,留下來吧,我們還需要你來罵,你來鞭笞!”
“人家有家,當然要走。”老博士們輕輕感歎,“我們也要學會保護自己了,這孩子來的時候,就知道她不簡單,她身上有更大的使命,如果我們強留她在這裡,那才是自私了。”
“我們還以為她會和小川結婚呢。”中年大叔笑看尷尬的星川,“你留不住人家啊。”
星川尷尬地臉紅:“莫乾叔,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大家都壞壞地笑了起來,顯然是拿星川打趣到底。可是,星川的神情越來越尷尬,越來越凝重,因為他們不知道外面的那個星川是我的仇人。
“對了,洛冰啊,上次那個蝕鬼族說什麽外面還有個星川殿下,那是怎麽回事?你認不認識啊。”果然,他們留意到了那個蝕鬼族說的話,那天發生的事太多,他們還沒反應過來。
星川擰眉低下臉,我看向大家:“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不對啊……”大叔們像是偵探一眼質疑,“那天那個蝕鬼族說的話像是小川和那個星川長得一樣啊……”這裡都是技術大咖,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出他們的觀察。
“可能相似,人長得相似也很正常。”老博士們忽然開了口,“這裡還有很多事要做,別在這種和我們無關的事上浪費時間,我們把那個洞補好了,才算是完全脫離危險,你們別在這裡偷懶!”老博士驅散了大家,看星川一眼,像是在示意讓他盡快離開。
“我們走。”星川迅速推起我的推車離開。老博士們他們似乎心裡有數。
“洛冰——你永遠是我們心裡的女神————”忽然,男孩兒們像是約好了一樣大喊起來,大家都笑了。
我對他們也是點頭一笑,轉回頭繼續前行。
離開基地,外面的空氣清新舒適。
被蝕鬼族破壞的道路已經修好,不少機器人在上面清掃打光,海格島的路也是光亮如同水晶。
“你……以前是不是有很多追求者?”星川推著懸空的推車問。
兩邊是朝我們微笑的海格島人。
“是。”我也毫不要臉地承認,“外面世界女生少,所以女孩兒很吃香。”
“我記得你說過,你在銀月城的時候裝扮成了男生,那時也有人追求嗎?像星雅的女生?”看來這位哥哥有點擔心自己妹妹的取向。
“不止女生,男生也很多。”
“咳咳咳……”他一下子咳了起來。
“外面世界女孩兒少,所以很多男生是和男生在一起的,我有個朋友,他住的地方叫蜂巢, 那裡全是漂亮男孩兒,為男人們提供生理服務。”我看向星川,曖昧地眨眨眼。
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僵硬,我繼續說:“所以,蝕鬼族進入你們海格島沒有屠殺,是因為你們這裡的男孩兒也長得也很不錯,皮膚白又細滑,可以回去當女人用。”
此時,他的表情已經不是僵硬,而是惡心了。
“還有,我忘了告訴你,有些特殊的能力者,即使射中大腦,也不一定會死,所以,一定要爆頭。”
“射中大腦也不死?!”星川吃驚地看我,金紅的夕陽讓他的臉上也浮起晚霞一般迷人的血色。
“恩。”我轉回臉,思緒飄向遠方,“我的哈瑞就是這樣的能力者,如果他的大腦中槍會迅速自愈……”
“像那天萊米那樣?”星川追問。
“不,那是治愈別人,這種治愈者在外面很多,能力差的只能治愈外傷,能力高的可以治愈內傷,內力再強的,可以復活別人,我們成為復活者,但這種很少,沒想到阿鬼會是。”阿鬼的能力真的讓我大吃一驚,雖然我依然一直平常地待他,其實心裡對他非常佩服。
“這種自愈也有很多種,我也見過要通過死亡來激發能力的,所以最安全,最保險的坐法,還是要將他們徹底爆頭。”我認真看星川,他唏噓片刻微笑:“看來要加大槍的口徑了,才能徹底爆頭。”他笑了起來,笑容在夕陽中多了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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