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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二八章石蛋攻擊

　鬼子和偽軍的機槍手也發現了不對，紛紛對著山腰洞口開槍，只可惜，那些石頭蛋蛋是從山洞裡滾出來的，子彈打得石頭上火光直閃，卻沒能阻止這些石蛋的滾落。

　山洞內，每個洞中都有好幾個兵忙得不亦樂乎，這些石蛋都存了好幾年了，沒想到今天也能派上用場，平時，都是些沒事的人滿山搜尋，只要發現稍微圓點的石頭就搬過來，大不了再打磨一下，去掉棱角，反正又不用花錢，幾年下來，越存越多，山洞裡都快放不下了。

　想要放石蛋時，只要把最外面的檔板抽掉，一個個石蛋就會順著通道向下滾落，他們的任務就是從後面往通道上搬運，至於外面的機槍、小炮，根本打不到裡面來。

　正在奮力攀爬的偽軍可就倒了大霉了，他們一抬頭，就發現上面的擂石在滾落，這東東可不是小玩意，全都有人頭大小，哪怕砸不死，也會被砸落，這後面可是六七十度的陡坡，只要滾下去，不死也殘！

　一片哭喊聲從山坡上傳來，所有偽軍再也顧不得爬山，全都掉頭向下，可上面的石頭比他們快多了，一個個石球帶著呼嘯，帶著猙獰，順著山坡越滾越快，只見山坡上不時冒出血光，凡是被砸中的，不是斷手就是斷腳，更嚴重的則是腦袋開花，一具具屍體或傷員象木頭一樣從山坡上滾落，看得下面的鬼子膽寒不已。

　終於，在中路偽軍撤退時，兩翼的叫聲也已停頓，沒有參與進攻的日偽軍看著山坡上一道道的血路，全都噤若寒蟬，太可怕了，敵人很可能老早就準備好了，沒看到最先滾下來的石蛋上面都長綠苔了嗎?這要是等人家把石頭用完，估計在坐的也沒幾個活的了。

　兩個營爬下來，完整的只有不到一個連，其他除了死的，全都斷手斷腳，光這些傷員，都能組成一個突擊隊了。

　再看山腰，剛才噴出石蛋的洞口再次被遮擋，可見上面決不止這十來個洞口，這也斷了鬼子想從側面爬上去的念頭，這條路根本行不通，拿人拚都不行，只要人家石頭不斷，他們就爬不上去，再說了，就是沒石頭，八路還有手雷和手榴彈的。

　沒辦法了，山野孝急得四下渡步，當目光落到李石甫臉上時，這個大漢奸竟然嚇得跪了下來:“太君，不能再去了，再派他們去，準得出事，到時你就是把我殺了，也不抵事啊！”

　再派治安軍是不行了，很可能激起兵變，但擺在面前的只有一條路了，

繞道，不可行，左右兩側全是連綿大山，扛個輕機槍上去都費勁，更別提重得要死的九二式和炮了。

　除非再向西北，但那是原田支隊的進攻出發地，打死他也不會去掉這個面子，山野孝長歎了口氣，命令道:“炮兵全力掩護，第三大隊在前，第四大隊在後，第五大隊準備，哪怕把炮彈打光，也要把這個山口拿下！”

　所有手下全都目光一凝，這是要用豬突式攻擊啊，要知道整個部隊雖然人多，但在板橋已放了兩個大隊留守後路，再加上一個大隊保護指揮部，一個大隊保護輜重和炮兵，這回山野將軍可是把所有機動兵力全都壓上去了，為了這個小小的陣地，真的值得嗎?

　但命令已下，接下來只有執行的份，所有炮兵全都忙碌起來，把大炮全都集中在一起，對著山口就開始轟炸。

　聽到外面的炮聲一陣接著一陣，大柱就知道，這回鬼子是要拚命了，他連忙和老秦商量了一下，再也顧不得隱藏實力了，先轟起來吧，要不然，等硝煙散了，鬼子的刺刀說不定就已頂到鼻子底下了。

　很快，總共八門迫擊炮全都仰起了炮口，對著鐵絲網前面二百米處就開始轟炸，不管鬼子來多少，先炸起一條死亡線，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

　至於漏網的小魚小蝦也不放過，機步槍也壓著槍口開始射擊，哪怕這一陣多耗點子彈，也不能讓鬼子衝上來，否則，整個戰鬥就會處於被動狀態。

　第三大隊隊長石井中太才放出兩個中隊，就被眼前的火勢擋住了去路，太惡毒了，竟然用燃燒彈構起一道封鎖線，前面兩個中隊生死不知，這想救都沒法救啊！

　石井猜得不錯，最先出擊的兩個中隊此時正在死亡線上掙扎，對方的重機槍彈道好象是用尺子量過一樣，貼著地面十來公分掃射，只要被子彈咬到，不死也能脫層皮。

　地面上的彈坑很少，再加上石頭和雜草連在一起，根本無法開挖單兵坑，幾個鬼子隻揮了幾下兵工鏟，就不得不放棄，挖不動，一鏟子一去，火星直冒，只能鏟出十幾塊石子來，有的還把鏟口給碰壞了。

　周圍基本看不出多遠，到處是硝煙，到處是屍體，到處是傷員的哭喊聲和槍械的射聲，更密集的是八路軍榴彈的爆炸聲，這次炮擊，不但擋住了八路軍的視線，也遮蓋了日偽軍的射界，但處於曠野中的鬼子明顯吃了大虧，八路軍看不到他們，但多少能知道他們的位置，而鬼子卻連對方的射擊口都看不到，還打個球！

　山洞裡，老秦樂呵呵地看著重機槍輪流射擊，每挺重機槍都被一個鐵架子固定住了，根本不用抬高槍口，隻管扣動板機來回掃射就行，反正射界早已固定好了，隻管貼著地面打就行，甚至每挺機槍的射速都規定好了，打下長點就來短點，停頓一下再次射擊，連槍管都不用換，這還是風冷的，那兩挺水冷式的更不用擔心，一條彈鏈能打好長時間。

　小炮手也是一樣，隻管把炮彈往固定地點射擊，每個人、每門炮都有固定區域，看不見都不要緊，只要把各個區域覆蓋住，不相信鬼子能跑哪去。

　鬼子的炮擊打了一陣就停了下來，他們的炮彈可是從蘇中一路運過來的，到這裡後還沒得到補充，根本無法適應如此高強度的炮擊，隻用了不到半小時，所有炮彈已全部告謦。要不是為了節省點七十毫米炮彈用來功堅，可能炮隊連一發炮彈都沒有了。

　大柱一聽鬼子的七五炮停息，就笑了起來:“哈哈，鬼子沒炮彈了，通訊員，通知石頭隊長，讓他們盯緊點，鬼子可能要發貨了！”

　正面，燃燒彈的火光一息，三大隊就開始發起了衝擊，再不衝不行了，一旦失去炮火掩護，他們就再也無法完成任務。

　這回三大隊長石井也是拚了，不但把僅剩的一個中隊派出，連輕重兵和工兵也全都拉上了戰場，一個個嚎叫著成散兵隊形衝擊，哪怕被彈雨掃倒，也沒有停止腳步。

　石井這個突擊也把八路軍打了個措手不及，原以為鬼子還在死亡線上掙扎，沒想到硝煙一散開，有的鬼子竟已突擊到三十米內了。

　“開槍、快，開槍，打死他們，一個活的都不要！”老秦一連大吼著，一邊親自用一挺輕機對外狂射。

　“嘭嘭嘭”一連十幾枚手雷在暗堡外炸響，後面的鬼子趁機再次突進。

　暗堡內，所有火器已全力開火，更有人拿起霰彈槍對外猛轟，耳聽得不遠處響起一片片痛吼聲，知道這種戰場大殺器已開始發威。

　兩個機炮兵把一挺半自動榴彈炮往射擊口一架，“嗵嗵嗵”一連打出了六發榴彈，接著，六發榴彈裝入彈倉，再次爆出怒吼。

　整個地堡裡硝煙彌漫，對面十米外已看不清人影，但這回的全火力反擊還真建了功，本已摸到眼前的幾十個鬼子被榴彈一下子炸倒一片，終於，在所有重機槍連掃下，突到近前的鬼子紛紛被打死，其他鬼子不得不退到五十米開外，和守備連展開對射。

　傷亡是難免的，就是這一陣十幾秒的對射，就讓兩連失去了五個戰友的生命，當然，還有十二人受了不同程度的輕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