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忽然出現,寥長風倍感意外,雖然來之前班妮曾有意無意地透露他會來,但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寥長風還是有些驚異。兩人仿佛久別重逢的老友,勾肩搭背地邁開步子前行。他們的後面緊跟班妮、孤鷹、雄鷹三人。
“剛才一陣緊似一陣的槍聲到底啥回事?”寥長風問道。飛鷹嘴巴微張,剛要回答,班妮立馬搶過話茬,自作主張地答道:“都是一些惡名遠播,臭名遠揚的殺手開冷槍!不過,沒事兒!現在都過去啦!”
眾人都不吭聲,安靜地等待班妮繼續講述剛才的故事,班妮卻吊人胃口,閉口不談,她遙望北面的高山,若有所思。班妮這個輕微的舉動豈能逃過寥長風的火眼金睛,在他看來事情可沒有班妮說的那麽輕巧。
“哪來的殺手?他們幹嘛開冷槍?那不浪費子彈麽?我們正愁沒子彈,分給我們一些豈不更好?”孤鷹笑道。
“呵呵,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哈哈,保持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嘛!”
“你們就別開玩笑啦!那些殺手可都是專門來加害我們哦?”班妮趕忙打岔。
“這是為什麽呢?
“因為有人想要我們的小命!”
“這不是廢話麽?”孤鷹埋怨。
“時間緊迫,反正三言兩語我也說不清楚,等任務完成後,我再告訴你們吧?廢話少說,下面開始安排任務,寥長風和飛鷹負責打入長生慈善組織內部,這是你們的會員卡。”班妮取出兩張電話卡一般大小的小卡片,分別遞給寥長風和飛鷹。
“孤鷹和飛鷹,你們兩個負責在外接應,隨時恭候調遣。”班妮吩咐。
“那你幹嘛呢?”寥長風有些不滿。
“我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安排啦!”班妮狡黠地瞟一眼寥長風,然後招呼飛鷹走到一邊,悄悄地叮囑他幾句。寥長風一頭霧水,班妮什麽時候變成他們的領導者了?
“什麽玩意兒?”孤鷹嗤之以鼻,“現在還輪不到她來只會我們!”
他們悄悄地商量幾分鍾後,飛鷹從背包裡取出兩件像鬥篷一樣的白色連體帽長袍,一件遞給寥長風,他自己身上套一件。兩人著裝完畢,他們兵分兩路,向北面的高山進發。
寥長風和飛鷹二人沿著崎嶇的盤山路行走一個多小時後,大老遠就看到一條羊腸小道通往半山腰。道上的積雪有被人打掃的痕跡,掃帚滑過的地方留下深淺不一的印子。小道兩側每隔幾百米,就立一個泥塑的燭台,台上點燃白色的蠟燭,微弱的燭光隨風搖曳,有的早已被風吹滅,只剩下孤零零的燭根。
“風隊,你身上的匕首扔掉了沒有?”飛鷹一邊喘粗氣,一邊問道。
“還沒有,幹嘛要扔掉?留著防身啊?”寥長風疑惑不解,手無寸鐵地混入這個掛羊頭賣狗肉的破組織,恐怕凶多吉少。
“我勸你還是丟掉吧!待會兒他們搜身,為了避人耳目,避免嫌疑。”飛鷹輕輕地拔出寥長風右手袖子裡的一把匕首,寥長風隨即卸下身上攜帶的所有裝備,藏在道旁的一個並不顯眼的石縫中,然後從腰帶裡取出一把刮胡子刀片,含在嘴裡,跟隨飛鷹繼續爬山。
飛鷹輕車熟路,仿佛一匹識途的老馬,很明顯他曾經來過。因為寥長風發現他一路上並沒做記號,說明他已做過。寥長風仔細地查看四周奇形怪狀的山石,雖然天色墨黑,他還是從嶙峋的怪石上找到飛鷹留下的一兩處印記。
他們依著山道上積雪反射的光線,摸黑行走將近一個小時,終於來到半山腰。
“風隊,我們到了!你看!”飛鷹單手往前一指。寥長風抬頭望去,只見十幾米開外,一座雄偉壯觀、依山而建的大教堂矗立眼前,教堂裡燭光閃閃,人影灼灼。整座教堂跟眼前這座高山相比,卻顯得十分渺小。
“跟著我,別說話!”飛鷹小聲叮囑,然後雙手交叉胸前,摸到肩膀,口中念念有詞。寥長風依樣畫葫蘆,也模仿飛鷹的舉動。其實他壓根也不知道飛鷹嘴裡念什麽,反正也是瞎念。
他們依次進入教堂十米高的大門,大門兩側各站一排身穿白色長袍的女教徒夾道歡迎,她們一個個花容月貌,青春靚麗,美麗動人。其中一個膚色白皙,聲音清脆,鼻梁高聳,性感豐滿的女子,款款出列向他們躬身行大禮。
飛鷹呆若木雞,站立不動,側耳傾聽,寥長風也站立不動。女子輕啟朱唇,讚道:
“尊敬閣下,歡迎光臨長生教堂,參加禮拜。希望二位信春哥,得永生,死後滿狀態原地復活。”
飛鷹低頭鞠躬回禮,寥長風也跟他行禮。
“請二位出示你們的貴賓卡!”女子伸出纖纖玉手。飛鷹十分虔誠地攤開雙手,舉過頭頂,呈上卡片。寥長風也依計而行。
“二位請稍等!”大約兩分鍾後,女教徒手捧白玉令牌到他們跟前,吩咐道,“尊敬的信徒,你們兩位禮拜之位在第一禮堂。”飛鷹二話不說,順手接過女子遞給的玉牌,徑直走向對面的過道。
兩人穿過一道寬闊悠長的走廊,進入一個橢圓形的大廳,廳內的牆壁掛滿長生慈善組織的標志,以及各種各樣,色彩斑斕的宣傳海報,地板上鋪滿清一色的白毯子。
一個慈眉善目,和藹可親,膚白貌美,秀麗端莊的女教徒迎面走來,她身後緊跟幾個男隨從。她彬彬彬有禮地請寥長風和飛鷹交出令牌,脫下白色長袍。女教徒撇下他們二人,回轉身飄然入內。
那幾個男隨從虎視眈眈地看守他們二人,又經過一段漫長的等待,女教徒再次走出時,身後又多兩個女隨從,沒人手裡各拿一根長棍,棍上掛一件乾淨整潔的長袍。
這時,男隨從們的嘴裡念念有詞,仿佛念經布道,聲音抑揚頓挫,詞句晦澀難懂。女教徒開始搜查寥長風他們的身體,她雙手動作優美, 姿態美妙多姿。寥長風和飛鷹乖乖地伸開雙臂,目視前方,女教徒的身上散發誘人的體香,兩人頓時心生蕩漾。
寥長風終於明白飛鷹叫他扔掉匕首的良苦用心,要不然女教徒這麽認真細致的搜查摸索,匕首肯定難逃厄運。
檢查完畢,女隨從將手裡的長棍伸到他們二人跟前,寥長風和飛鷹取下長袍,穿在身上。
飛鷹低眉頷首行禮,女教徒笑吟吟地回禮,隨後請他們往裡邊走。他們來到一扇乳白色的金屬大門前,大門四周暗黃色的石頭與白門對比鮮明。女教徒輕按幾下牆上凸起的按鍵,白門緩緩升起。
突然,飛鷹一個箭步衝到女教徒跟前,低頭小聲說話。寥長風也不好意思打擾人家,徑直入內。房間裡陰冷異常,氣氛顯得十分壓抑。寥長風回頭一看,飛鷹還在說話,站立一旁的女教徒則一本正經地跟他解釋。
不一會兒,飛鷹終於跑進來,他目不轉睛地注視寥長風,兩隻小眼睛有節奏有規律地眨動幾下。一個黑袍男子迎面走來行禮後,將他們帶到大廳中間還剩下的兩個空位。空位四周的其他位子黑壓壓地全部坐滿人。他們依次入坐,飛鷹低頭沉默,寥長風也低頭沉默。
“好冷啊!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寥長風心裡默念,轉頭觀察身旁的教徒,他們白色的長袍和眉毛均布滿霜花。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麽?他心裡十分納悶,飛鷹早已凍得直打哆嗦。
寥長風偷偷抬起頭,環顧四周,大約三百平米的空間,卻坐滿三千多人,這些人好像被凍僵一般,一動不動,毫無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