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面傳來的一聲大喝,讓在廳內和廳外的人都是心中一驚,嶽靈珊連忙拉住了沈毅。
這時,華山派眾弟子也衝了進來。
嶽不群聽出是沈毅的聲音,當即斥道:“毅兒,不得無禮。魯師伯遠來是客,你怎可沒上沒下地亂說?”
廳內的魯正榮倏地轉身,左足一抬,砰的一聲,將一扇長窗踢得飛了出去。他不認得沈毅,指著華山派群弟子喝道:“剛才說話的是哪一隻畜生?”
沈毅笑道:“剛才是你自己在說話,我怎知是什麽畜生?”
眾人忍不住想笑,卻是不敢笑出聲。
魯正榮怒不可遏,大吼一聲,便向沈毅撲去。
沈毅見他來勢凶猛,向後躍開,突然間人影一閃,廳堂中飄出一個人來,銀光閃爍,錚錚有聲,已和魯正榮鬥在一起,正是嶽夫人寧中則。
她出廳、拔劍、擋架、還擊,一氣呵成,姿式又複美妙之極,雖然極快,旁人瞧在眼中卻不見其快,但見其美。
而魯正榮卻是反擊而出,目光狠狠的瞪著沈毅,好似他果真被沈毅惹怒了一般,氣的直冒白煙,手中劍直朝沈毅襲來。
沈毅手握劍柄,運起內力,把內力注入劍身之上,眾人都在場,他不想使出獨孤九劍,讓人看出端倪,便只是使出華山劍法,他以電閃雷鳴的速度揮出青鋒劍。
魯正榮本來以為沈毅怎麽可能接過他這一劍。
可是他卻錯了。
只聽“鐺!”的一聲!
兩劍碰撞在一起,魯正榮的手中的劍立刻被沈毅手中的青鋒劍給劈成了兩截,斷劍隨之啪的一聲的掉在了地上。
而沈毅手中的青鋒劍卻完好無損,向下壓來,隆隆而聲,仿佛還在耳邊飄蕩。
“啊!……!”魯正榮看到手中的劍竟只是在與沈毅一招之下,手中的長劍便被劈成了兩截,心中一驚,連忙往後倒退,臉色變了幾變。
“叮咚,恭喜宿主,裝比成功,在眾人面前顯露身手,得到1000點功勳值,1000點聲望值。”
見大廳內的氣氛頓時僵持了起來,大戰一觸即發,嶽不群雖然覺得沈毅手中的劍好生奇怪,現下也不是相問的時候,連忙站起身來道:“大家是自己人,有話不妨慢慢地說,何必動手?”
“誰和你是自己人!”魯正榮氣的臉色發白了。
嶽不群笑道:“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便如自家人一般,魯師兄不必和小孩子們一般見識。”回過頭來,向沈毅斥道:“毅兒,方才你胡說八道,還不快向魯師伯賠禮?”
沈毅聽了師父吩咐,隻得上前躬身行禮,說道:“魯師伯,弟子瞎了眼,不知輕重,便如臭烏鴉般啞啞亂叫,汙蔑了武林高人的聲譽,當真連畜生也不如。你老人家別生氣,我可不是罵你。臭烏鴉亂叫亂噪,是畜生叫嚷,咱們隻當他是放屁!”
他臭烏鴉長、臭烏鴉短地說個不休,誰都知他又是在罵魯正榮,旁人還可忍住,嶽靈珊已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你……你……”魯正榮氣的渾身發抖,想要發作,手中卻沒了兵器,右足重重一頓,握著半截斷劍,頭也不回地急衝下山。
就在這時,門外又跑來六人,正是桃谷六仙,六人都是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彎著腰,哈著氣,兩眼都有些翻白了,老大桃根仙指著沈毅道:“……你……你……你這小子可真是不乖啊,可把俺們耍的好慘啊,俺們六個問過那乖乖小尼姑了,
那令狐衝根本就沒去有找過她!” 桃實仙也喘著氣,指著沈毅道:“就是,就是,你為啥要耍俺們玩?莫非你看俺們六個很好玩嗎?”
“……你妹啊,沒想到這六個跑的這麽快。”沈毅心中暗罵一聲。
嶽不群見到從門外走來的桃谷六仙,覺得這六人形相非常,心感詫異,抱拳道:“六位光臨華山,未曾遠迎,還望恕罪,不知毅兒有何地方得知六位了?”
桃谷六仙瞪眼瞧著他,也不還禮,只是道:“你是何人?快把令狐衝交給出來!”
“衝兒?在下華山派掌門嶽不群,不知六位要找衝兒何事?”嶽不群疑惑道。
桃根仙道:“啊,原來你就是嶽不群啊,那就好說了,快把令狐衝叫出來,俺們要帶他去見那乖乖小尼姑。”
在一旁的劍宗大佬成不憂和封不平,在一旁是一腦門黑線,他們是來和嶽不群爭奪掌門之位了,這會他倆倒好似成了路人一般。
成不憂不由有些心中不悅,道:“哪有這麽許多囉唆的?嶽不群,你這掌門人之位是不是不肯讓了,是也不是?”
在說“是也不是”時,便是刷的一聲,已拔出腰間長劍,待說那“是”字時便刺出一劍,說“也”字時刺出一劍,說“不”字時刺出一劍,說到最後一個“是”字時又刺出一劍,“是也不是”四個字一口氣說出,便已連刺了四劍。
這四劍出招固然捷迅無倫,四劍連刺更是四下淒厲之極的不同招式,極盡變幻之能事。第一劍穿過嶽不群左肩上衣衫,第二劍穿過他右肩衣衫,第三劍刺他左脅之旁的衣衫,第四劍刺他右脅旁衣衫。
四劍均是前後一通而過,在他衣衫上刺了八個窟窿,劍刃都是從嶽不群身旁貼肉掠過,相去不過半寸,卻沒傷到他絲毫肌膚,這四劍招式之妙、出手之快、拿捏之準、勢道之勁,無一不是第一流高手的風范。
華山群弟子除沈毅外盡皆失色,均想:“這四劍都是本派劍法,卻從來沒見師父使過。‘劍宗’高手,果然不凡。”
嶽夫人寧中則見嶽不群並不還手,心中有些氣惱,對成不憂道:“成兄, 拙夫瞧著各位遠來是客,一再容讓。你已在他衣上刺了四劍,再不知趣,華山派再尊敬客人,總也有個止境。”
見寧中則眼中閃過一絲惱色,成不憂卻冷笑著道:“什麽遠來是客,一再容讓?嶽夫人,你只須破得我這四招劍法,成某立即乖乖下山。”
他雖自負劍法了得,然見嶽不群如此不動聲色,倒也不敢向他挑戰,心想嶽夫人在華山派中雖也名聲不小,終究是女流之輩,適才見到自己這四劍便有駭然色變之態,只須激得她出手,定能將她製住,那時嶽不群或者心有所忌,就此屈服,想到此處,長劍一立,大聲道:“寧女俠乃華山氣宗高手,天下知聞。劍宗成不憂今日領教寧女俠的氣功。”他這麽說,竟揭明了要重作華山劍氣二宗的比拚。
嶽夫人雖見成不憂這四劍招式精妙,自己並無必勝把握,但他這等咄咄逼人,如何能就此忍讓?刷的一聲,拔出了長劍。
沈毅平淡的目光下,卻有兩團火焰在燃燒,他見這成不憂竟如此卑鄙無恥,欺負一個女流之輩,嘴角漏出一絲邪笑,搶著道:“師娘,劍宗練功的法門誤入歧途,豈是本門正宗武學之可比?先讓弟子和他鬥鬥,倘若弟子的氣功沒練得到家,再請師娘來打發他不遲。”
他不等寧中則允可,已縱身攔在她身前,向成不憂道:“成……成什麽來著?對了,成不憂,你可敢與我一戰?”
成不憂大怒,臉色都被氣的發青了,指著沈毅喝道:“臭小子,不知死活!你只須擋得住我適才這四劍,成不憂拜你為師,拔劍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