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夢兒又瞅了瞅腳邊的血骨,身上一哆嗦,又想要說什麽。
沈毅一臉嚴肅的說道:“別鬧了,別把紅毛僵屍給引出來了。”
兩人一聽到‘紅毛僵屍’四個字,連忙警惕的四下望了望,但是除了煤油燈照亮的一小片地方,眼前全是漆黑一片。
“嗖嗖。”
也不知道從哪裡刮來的怪風,一陣陣的掠過三人的身邊,讓本來炎熱的空氣,顯的有些陰冷。
走著走著,沈毅看到前面的墓道地上散落著一些金屬類的東西,上前一看發現了一把有些生鏽的洛陽鏟和三枚散發著潤澤光芒的動物爪子的符,下面還壓著一件已經辨別不出顏色的破舊衣物。
沈毅彎腰撿起三枚爪子一樣的符仔細端詳起來,這種符漆黑透明,在火光映照下閃著潤澤的光芒,前端鋒利尖銳,錐圍形的下端,鑲嵌著數萜金線,帛成“透地紋”的樣式,符身攜刻有“摸金”兩個古篆字。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曹操設置的摸金符?
那麽說這件破舊的衣服的主人肯定是摸金校尉了。
摸金校尉怎麽會死在這裡,這裡還只是墓道裡,還沒有進入主墓區呢,如果真是摸金校尉,難道一點防備的手段都沒有嗎,還沒到主墓區就死了?
沈毅摸了摸下巴,有些想不通。
“哎,我說沈小子,你撿到什麽寶貝了,讓我看看唄?”燕夢兒湊上前來一臉好奇的問道,他以為沈毅撿到什麽財寶了呢。
“去,一邊去,就是三枚摸金符而已,喏,給你倆一人一枚。”沈毅把其實一枚摸金符掛在了自己脖子上,然後其他兩枚分別遞給了燕夢兒和聶小倩。
燕夢兒也沒見過這種東西,有些奇怪的問道:“這是什麽啊,看著惡心死了,我不要。”
聶小倩趕緊把手伸到沈毅遞過來的另一枚摸金符上說道:“這東西可是從三國時代傳下來的摸金符,可是專門辟邪的寶貝,夢兒我們必須一人帶一個。”
說著把另一枚摸金符強塞給了燕夢兒。
“嗯,還是小倩姑娘有見識,不像你這個什麽都不懂的小蠱女。”
“哼……”燕夢兒微皺眉頭,瞅了瞅手裡的摸金符,一聽到這玩意能辟邪,也學過沈毅的樣子把摸金符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又看了看地上的破舊衣服有些懷疑的問道:“我說沈小子,你說這東西能辟邪,為啥這東西的主人還死了呢?”
沈毅被燕夢兒的話給問住了,只能搪塞兩句說道:“能辟邪又不代表能保命,誰知道他是不是被鬼怪殺的呢。”
聶小倩讚同道:“沈公子還是你有高見呢。”
沈毅微微一笑,“小倩姑娘過譽了。”
三人順著墓道繼續往前走來到主墓區,看到寬闊的墓室大廳角落裡好像蹲著一個人,在低頭啃咬著什麽。
沈毅眼中藍光一閃,發現這並不是活人,立馬給身後兩人吩咐道:“你倆快把黑狗血掏出來,這可能是那紅毛僵屍。”
說著自己也從腰包裡掏出一張中年道長送給他的符紙,他想試試這些送的符紙效果到底怎麽樣。
那個正在低頭啃咬東西的人,好像聽到了他們的講話,扭過頭站了起來,頭髮有些散亂的耷拉在蒼白的臉上。
“你們……是什麽人?怎麽……來到這裡的?”白臉人警覺看著眼前沈毅三人結巴的問道。
沈毅沒想到這個貌似僵屍的人竟然開口說話了,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了,愣了片刻反問道:“你又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裡。”
白臉人覺得眼前三人看起來也不像什麽惡人,而且還有兩個各有風姿的美女,
放松了警惕說道:“俺是附近的山民,名叫李吉,因為聽說這裡有一種太歲,吃了可以延年益壽,包治百病,就隻身前來尋找,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無奈此時腹中饑餓就拿出自己隨身帶的乾糧填充下肚子。”“太歲?你是說只有在陰氣極旺的地方才會生長的東西嗎?”沈毅在很久以前也聽人提起過這種東西。
“它不是東西,它是活的。”李吉搖搖手說道。
沈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捏了捏下巴問道:“你說它是活的,難道長腿了不成?”
“嗯,是啊,這種太歲的確是會跑的,就像成了精的人參一樣,所以才很難找到。”李吉點點頭說道。
“既然找不到,你還不趕緊離開這裡,聽說這裡可是有紅毛僵屍的。”沈毅想嚇嚇李吉,讓他趕緊離開這裡,省得妨礙他們辦事。
李吉走過來傻笑了一下說道:“俺才不怕什麽紅毛僵屍,因為俺的命也快活不長了。”
“你說你快死了?”沈毅望著李吉蒼白的臉上帶著的傻笑模樣,更是覺得好奇了,快死了還這麽高興。
“是啊,俺就是快活不長了,才冒險來這裡找這種會跑的太歲,反正都是一死,也沒什麽好怕的了。”李吉很坦然的說道。
聶小倩看這人也怪可憐的,有些憐憫的低聲說道:“你如果願意,就和我們一起,我們也是來找東西,如果找到你口中說的太歲,就給你吃,我們不跟你搶的。”
燕夢兒一聽到要把會跑的太歲讓給這個山民,一臉不高興的道:“小倩姐姐,就算把太歲送給他,給他一些夠治病的就行了,為啥自己不留點啊。”
沈毅點點頭道:“嗯,夢兒說的也是沒錯。”
李吉忽然想到了什麽,臉上的喜色立馬煙消雲散,一臉驚恐的看著沈毅說道:“你們……你們是盜墓賊?”
燕夢兒本身就有些來氣,又聽到這個李吉說他們是盜墓賊更來氣了,伸手指著李吉的鼻子說道:“你這個山溝裡的土包子,我們這是有正事要辦,也是要救命的,什麽盜墓賊不盜墓賊的。”
“也是救命?你糊弄鬼呢?”李吉也不服軟,歪著嘴說道。
燕夢兒沒好氣道:“你一邊呆著去,別在這搗亂。”
沈毅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對著李吉講道:“我們是聽說這裡有紅毛僵屍,才特地趕過來降服他的,哪裡是什麽盜墓賊啊。”
“哦,是這樣啊,你早說嘛,那我們就一起。”李吉半信半疑的上下打量著他們嘟囔道。
沈毅看著李吉跟看賊一樣看著他們,被搞的有些哭笑不得了,跟一個快死的人還要解釋這麽多,自己還發善心,想要幫他一把,他倒一點不客氣,自己還真是沒事找事。
無奈既然話一說出口了,就順手幫他一把。
“李吉啊,你既然是這裡的山民,你可知道這座墳墓裡埋的誰嗎?”沈毅邊看著墓室大廳的壁畫邊問道。
壁畫上畫著很多打仗的情景,還有一人和一隻虎在搏鬥著,把虎畫的栩栩如生的樣子,就像真的老虎在跟人打鬥一般。
李吉把手裡的剩下的半個餅一股腦的圈塞進了嘴裡,含糊不清說道:“你說這座墓的主人是誰嗷?那可來頭大了,他可是南王的墓哎。”
“南王墓?不會,這座墓竟然是南王墓?怎麽會沒人看守。”沈毅長大了嘴,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一臉驚愕的問道。
李吉猛的一咽,把嘴裡鼓鼓囊囊的餅一口氣給咽了下去,撫了撫胸口說道:“看守?這座墓裡有紅毛僵屍,都咬死了好幾個看守的官兵了,官府哪裡還有閑兵派來看守這座墓啊。”
“你說這裡的紅毛僵屍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聶小倩問道。
李吉扭頭瞅了瞅聶小倩,咽了咽口水,剛才聶小倩在暗處,他沒有看清楚燕夢兒的面貌,現在仔細一看驚為仙女啊,他哪裡見過這等美女啊,蒼白的臉上竟然微微一紅說道:“這個俺就不清楚了,聽說這個紅毛僵屍在這裡已經徘徊上千年了,從不去太遠的地方,也不知道為什麽。”
燕夢兒打趣的問道:“難道它是在這裡守墓的嗎?”
李吉聽到燕夢兒半開玩笑的話語,臉上卻陰沉了下來,開口說道:“你還說的還真有可能,我聽老一輩人講啊,這座墓之前是漢朝將領派了一個小卒來守墓的,這個小卒整整守了這座墓60年,朝廷好像忘記了他,也沒有再找人替換他,他就只能聽從軍令,一直堅守在這裡,直到這個小卒覺得他自己將死的時候,就爬到了墓裡慢慢的等死。”
李吉正說著轉頭又看了一眼燕夢兒,發現燕夢兒正津津有味的聽他講故事呢,臉上又是一紅,抿了抿嘴,繼續說道:“後來到了唐宋時期,官府又派兵卒來守衛,可是不知道什麽情況,派來守衛的兵卒來到這裡沒多久就莫名其妙的消失掉了,朝廷就又派兵卒來,可是還是消失了,官府覺得此事很是蹊蹺就排了一支兵馬來這裡埋伏,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這支兵馬也莫名的消失了,這件事就被附近的山民傳開了,都說這裡肯定有僵屍,而且僵屍就是那個漢朝派來守墓的小卒。”
沈毅聽到這裡更覺得奇怪了,如果這個僵屍就是那個漢朝的小卒,那他是怎麽變成僵屍的呢,僵屍這種東西可不是想變就能變成的,像南王那種一方諸侯級別的死後沒有沒變成僵屍,區區一個小卒怎麽可能會變成僵屍,除非這座墓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哎,我說李吉啊,你就別吹了,還是趕緊找你的太歲。”站在一旁的燕夢兒聽的有些不耐煩了,其實他是懶得聽他說這些離奇的事情,她隻想趕緊在這裡找到陰靈芝才是真的。
李吉一擺手說道:“不慌,我這病也一時半刻死不了,我在這個大廳已經找了很久了,我想太歲應該在裡面的幾個墓室裡,可是我一個人不敢進去,那裡面可有南王和他的幾位夫人的靈柩,我怕打攪了他們,死了都要被打啊。”
“怕啥啊,只要不是僵屍,幾個死人有什麽好怕的。”燕夢兒一臉不在乎的說道。
李吉連忙說道:“那可不是普通的死人,那可是南王,傳說只要是這種王侯級別的,死後如果被人打擾可能會變成屍犼,就算是神仙也要退讓三分啊。”
“什麽,你說什麽?神仙?就算有屍犼也不可能有神仙啊!淨瞎說。”燕夢兒頭搖得的跟不郎鼓似的。
“你別不信啊,傳說苗疆有一隻屍犼到處作亂,當地所有女巫合力把女媧大神請了出來,女媧大神費了好大勁才收服了當地的屍犼, 你說屍犼厲害不厲害。”李吉看燕夢兒不相信自己說的話,有些下不來台了。
燕夢兒才懶得搭理這個土包子呢,她早就急不可耐的朝著裡面的幾個墓室走去了。
“哎,沈小子快來看,這間好像是耳室,應該放有不少好東西。”燕夢兒轉身指了指身旁的一個墓室,說著就進去了。
沈毅連忙跟上,生怕這個燕夢兒又惹出什麽麻煩。
四人來到耳室,石板地上到處是散碎的瓶子,顯然是盜墓的給砸碎的。
忽然,李吉張大嘴巴,吃驚的望著燕夢兒背後,哆哆嗦嗦的叫道:“快……快跑。”
沈毅正在地上翻閱著散落的竹簡,聽到李吉大叫著,抬頭一看,臉色大變,發現在燕夢兒背後正有一個紅毛僵屍在盯著他看,也連忙喊道:“快跑,小心你的身後。”
燕夢兒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看著眼前三人都個個神色慌張的樣子,回頭一看,魂都快給嚇沒了。
原來在燕夢兒身後正是那個紅毛僵屍,這個僵屍一身紅毛,身高八尺有余,空洞的雙眼直冒綠光,嘴邊的露出來的兩顆牙齒,有手指那麽長。
沈毅看到燕夢兒被嚇到的腿直打哆嗦,就是動不了的樣子,連忙拉著他就往來時的墓道跑,聶小倩和李吉也連忙跟上。
李吉體弱,又不會武功,跑的最慢,手裡也不知道從哪裡摸了一塊金子。
後面的追來的紅毛僵屍怒吼一聲,伸出長長的黑指甲抓在李吉的後背上,‘次啦’一聲李吉背後的衣服被扯了一個大口子,背後留下了幾道血淋淋的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