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說話聲音極尖,此刻卻變得低沉起來,又道:“倘若單打獨鬥,我不會敗給你。”
任我行微一猶豫,說道:“不錯,你武功比我高,我很佩服。”
東方不敗道:“沈毅,你劍法極高,但如單打獨鬥,也打不過我。”
沈毅道:“正是。其實我們便四人聯手,也打你不過,只不過你顧著那姓楊的,這才分心受傷。閣下武功極高,不愧為‘天下第一’,在下十分欽佩。”
東方不敗微微一笑,道:“你二位能這麽說,足見男子漢大丈夫氣概。唉,冤孽,冤孽,我練那《葵花寶典》,照著寶典上的秘方,煉丹服藥,自……唉,漸漸的胡子沒有了,說話聲音變了,性子也變了。我從此不愛女子,把七個小妾都殺了,卻……卻把全副心意放在楊蓮亭這須眉男子身上。倘若我生為女兒身,那就好了。任教主,我……我就要死了,我求你一件事,請……請你瞧在我這些年來善待你大小姐的份上……”
任我行問道:“什麽事?”
東方不敗道:“請你饒了楊蓮亭一命,將他逐下黑木崖去便是。”
任我行笑道:“我要將他千刀萬剁,分一百天凌遲處死,今天割一根手指,明天割半根腳趾。”
東方不敗怒叫:“你……你好狠毒!”猛地縱起,向任我行撲去。
他重傷之余,身法已遠不如先前迅捷,但這一撲之勢仍凌厲驚人。
任我行長劍直刺,從他前胸通到後背。
便在此時,東方不敗手指一彈,繡花針飛了出去,插入了任我行右目。
任我行撤劍後躍,呯的一聲,背脊撞在牆上,喀喇喇一響,一堵牆給他撞塌了半邊。那枚繡花針正刺在任我行右眼的瞳仁之中。
幸好其時東方不敗手勁已衰,否則這針直貫入腦,不免性命難保,但這隻眼珠恐怕終不免廢了。
盈盈伸指去抓繡花針的針尾,但鋼針甚短,露出在外者不過一分,實無著手處。
她轉過身來,拾起東方不敗拋下的繡花繃子,抽了一根絲線,款款輕送,穿入針鼻,拉住絲線,向外一拔。
任我行大叫一聲。那繡花針帶著幾滴鮮血,掛在絲線之下。
任我行怒極,飛腿猛向東方不敗的屍身上踢去。
屍身飛將起來,砰的一聲響,撞在楊蓮亭頭上。
任我行盛怒之下,這一腿踢出時使足了勁力,東方不敗和楊蓮亭兩顆腦袋一撞,盡皆頭骨破碎,腦漿迸裂。
任我行得誅大仇,重奪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卻也由此而失了一隻眼睛,一時喜怒交迸,仰天長笑,聲震屋瓦。但笑聲之中,卻也充滿了憤怒之意。
“叮咚,恭喜宿主,與任我行三人一起擊殺東方不敗,得到1000點功勳值,1000點聲望值。”
向問天道:“恭喜教主,今日誅卻大逆。從此我教在教主庇蔭之下,揚威四海。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任我行笑罵:“胡說八道!什麽千秋萬載?”忽覺倘若真能千秋萬載,一統江湖,確是人生至樂,忍不住又哈哈大笑。這一次大笑,那才是真的稱心暢懷,志得意滿。
轉頭向沈毅道:“沈兄弟的功勞自也不小。”
任我行伸手到東方不敗衣衫袋中,摸出一本薄薄的舊冊頁,隨手一翻,其中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正是那本《葵花寶典》。
他握在手中揚了揚,心道:“這《葵花寶典》要訣注明,‘欲練神功,
引刀自宮。煉丹服藥,內外齊通。’老夫可不會沒了腦子,去幹這等傻事,哈哈,哈哈……” 笑聲中,將那《葵花寶典》放在雙掌中力搓,內力到處,一本原已十分陳舊的冊頁登時化作碎片。
他雙手揮揚,許多碎片隨風吹到了窗外。
盈盈取出金創藥,為父親及任盈盈敷了眼上針傷。
各人臉上給刺出的針孔,一時也難以計數。
盈盈對鏡一照,見左頰上劃了一道血痕,雖然極細,傷愈之後,只怕仍要留下些微痕跡,不由得鬱鬱不樂。
沈毅道:“你佔盡了天下的好處,未免為鬼神所妒,臉上小小破一點相,那便後福無窮。”
盈盈道:“我佔盡了什麽天下的好處?”
沈毅道:“你聰明美貌,武功高強,父親是神教教主,自己又為天下豪傑所敬服。兼之身為女子,千嬌百媚,青春年少,東方不敗就羨慕得不得了。”
盈盈給他逗得噗嗤一笑,登時將臉上受傷之事擱在一旁。
任我行傳下號令,命各堂長老、香主,齊來會見,重整日月神教。
夜晚時,皓月當空,繁星滿天。
聖姑房內。
沈毅和任盈盈大被而面,睡在了一起,任盈盈身為魔教聖姑,本就沒有世俗間的那些俗套,兩人相愛,便睡在了一起。
在聖姑屋內的床榻響了兩個時辰後,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守在門外的丫鬟卻是聽得滿臉通紅, 隻得悄悄回房去了。
“叮咚,恭喜宿主,得到了任盈盈,獲得1000點功勳值,1000點聲望值,你現在可以將獨孤九劍提升至LV5,是否提升?”
“是。”
“叮咚,恭喜宿主,你的獨孤九劍已經提升至了LV5。”
後半夜時,沈毅和任盈盈穿好衣服,便來到黑木崖的崖頂之上看星星。
兩人坐在崖頂之上,仰頭望著夜空的中的明月繁星。
任盈盈見沈毅目露若有事,問道:“毅哥,你在想什麽?”
沈毅沒有絲毫避諱的說道:“我要去華山找嶽靈珊。”
“我……我能一起去嗎……”任盈盈並沒有生氣,古代三妻四妾算不得什麽,何況沈毅如此優秀,只要沈毅心裡有她一個位置便好了。
沈毅倒是微微一愣,“你……你說什麽?”
任盈盈臉上一紅,輕咬下唇,目露堅定之色道:“……我說……我要和毅哥你一起去。”
沈毅拉近她身子,輕輕摟了摟她,說道:“盈盈,你在黑木崖等著我,我會很快回來的。”
任盈盈眼中一亮,閃出異樣的神采,低聲道:“但願你事事順遂,早日前來。我……我在這裡日日夜夜望著。”
沈毅道:“嗯!”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
盈盈滿臉飛紅,嬌羞無限。
沈毅哈哈大笑,在夜色中,牽過馬來,上馬出了日月教。
數日後,沈毅身著黑衣,頭戴鬥笠,來到華山下的一家酒樓,準備好好的吃上一頓,再去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