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心裡暗自翻了個白眼,怎麽都想要他這塊用過的香皂,要是想要,他還有沒開包裝的呢,不過卻是不能說,便道:“小倩姑娘如若喜歡,拿去便是。”
“啊,……真的嗎?多謝道長。”聶小倩好像得了寶一樣,滿心歡喜,對沈毅又施了一禮。
然後對站在一旁,好像有些不開心的彩蝶使了一個眼色,便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屋門。
走出屋門,聶小倩便對貼身丫鬟彩蝶責怪道:“鬼丫頭,你怎麽能隨便要道長的東西呢?”
“哼,小姐,您還說奴婢呢,您不是也要了姑爺的東西了嗎?”彩蝶一臉老大不樂意,拉著胸前的小辮子,轉著眼眸道。
“姑……姑爺?!”聶小倩不覺臉上發燙,白了彩蝶一眼,“鬼丫頭,不許胡說。”
彩蝶也自覺說漏嘴了,卻故意道:“……小姐,昨……昨晚,奴婢都看到了,反正他只是道門俗家弟子,又沒有出家,男有情妾有意,這不是早……早晚的事嗎……?”
“你……”聶小倩沒想到昨晚她與沈毅在後花園賞月,不但被結義姐姐燕夢兒發現了,還被這個鬼丫頭髮現了,一時不知該如何辯解,便在彩蝶身上掐了一下,笑罵道:“……好啊,你這個鬼丫頭!看我打你!”
……
沈毅望了一眼擺在桌子上的早餐,兩個煎餅,一碗餺飥。所謂餺飥簡單地說,就是面片湯,有句諺語,叫做“巧夫做不得無面餺飥”意思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裡面的餺飥便是指的面片湯。
只是聶府中所作的餺飥,好像有些與民家普通人家中所做的有些不同,裡面加了些許雞肉,味道更為鮮美。
沈毅拿起筷子就著煎餅,吃起了鮮美的餺飥,面片爽滑可口,煎餅焦脆,還帶著淡淡的蔥油味道。
不覺間,兩個煎餅和一碗餺飥便見了底。
吃飽喝足,手上還帶著煎餅的油漬,走到水盆前,想要洗把手,低頭一看,卻是看到水盆中,倒映著那個女鬼的頭顱,還有她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睛!
“啊……!”冷不防的,在水盆中倒影那女鬼的頭顱,倒是讓沈毅心中猛的一驚,連忙往後倒退幾步,可是隨後他便覺得這大白天的,那個擅長鬼魅之術的女鬼怎麽可能會來找他麻煩。
連忙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神,再仔細望去,水盆中卻哪裡有什麽女鬼的頭顱。
沈毅身為道士,雖然道法低微吧,卻也是不怕妖鬼,只是自從上次被那女鬼的鬼魅之術給迷暈過去,然後便不知道被那女鬼給怎麽了之後,那女鬼好似在沈毅的心底烙下了深深的烙印,不是輕易便可抹去的。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鬼外自然有鬼,看來他的道法還是不夠,如若他的道法如燕赤霞那般厲害,又何懼這妖媚的女鬼呢。
不過奇怪的是,這女鬼好像對他並無惡意,更好像是在逗他玩一樣,要不為何不在那晚用媚術迷暈他後,殺掉他呢。
可如果是逗他玩,那女鬼為什麽要逗他玩呢,難道真的如同聶小倩的開玩笑時所說的,是看上他了,這顯然不太大可能啊,人鬼殊途,又怎麽會可能。
撓了撓頭皮,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這女鬼好像是纏上他了,不覺暗道:“哎,好在這女鬼放過了聶家老爺,佛家有句經典格言叫做什麽來個,我不下地獄,誰愛下誰下……呃,好像不對……不去管他,反正聶員外的病情已經好轉了,貧道的任務也完成了,
還是趕緊回道觀裡吧。” 想到這裡,想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告辭離開。
聶員外得知沈毅要回道觀了,好像很是不高興,一再挽留。
但沈毅還是走出了屋外,在聶小倩和燕夢兒的隨同相送下,朝大門處走去。
就在這時,忽然從門外走來一人。
此人不是旁人,竟是聶員外!
沈毅微微一愣,一臉錯愕的望著走來的聶員外,見聶員外面有菜色,衣衫雖是貴重布料所做,但卻有些破舊,一臉風塵仆仆的樣子,聶小倩便疑惑的上前問道:“爹爹,您不是在屋內休息嗎?怎麽……”
“……你妹啊,難道大白天真的能會遇鬼?!”沈毅眨了眨眼睛,仔細的打量著走近的聶員外,但是發現聶員外身上並無鬼氣,再說大白天鬼怎麽可能會出來,這顯然不是鬼啊,逐也連忙上前,對聶員外施了一禮,問道:“聶員外,您這是……”
聶員外好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神色有些呆滯,並沒有立刻答話,而是一把抓住聶小倩的胳膊,眼角流出一絲淚水,很是激動的樣子,“……女……女兒, 爹爹終於見到你了,……爹爹還以為……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說著,老淚縱橫。
就在這時,聶員外從堂屋走了出來,指著站在大門口的正摟著聶小倩痛哭的另一個聶員外,呵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我?!”
……
眾人看到兩個聶員外的出現,都呆住了,好像空氣都凝固了。
“這是……”沈毅望了望身邊面有菜色,好像幾天都沒好好吃飯的聶員外,又望了望站在遠處剛從堂屋東廂房走出的剛康復,衣著華貴的聶員外,暗道:“你妹啊,這可真是大白天見鬼了。”
不過他有洞察術,便用洞察術了看了一眼,竟然發現一個的確是聶員外,而另一個他卻看不透。
而面帶菜色的聶員外,也是吃了一驚,睜大了眼睛,走到剛康復不久的聶員外身前,繞了一個圈,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臉上顯出一絲又好氣又好笑的神情來,指著剛康復的聶員外,“你……你為啥要假扮老夫?!”
剛康復的聶員外,也是氣的臉色發白,毫不示弱,“你……你血口噴人,你才是假扮的!”
兩個聶員外吵吵了起來,都是憋的臉色發青。
附近的鄰居,聞聲紛紛趕來,都大為驚奇,紛紛議論起來。
“唉,這可真是件怪事啊,聶員外怎麽可能會有兩個呢?!”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怪事,不過這兩個聶員外除了服飾和臉色不開一樣之外,就完全是一個人嘛……”
“真是件怪事,咱們還是快去請縣令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