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入雲中郡,北望單於台。胡漢何密邇,沙朔氣雄哉。藉藉天驕子,猖狂已複來。塞垣無名將,亭堠空崔嵬。
雲中郡,沙陵縣以北
高空之上蒼鷹翱翔盤旋
放眼看去,雲中河河水清澈,遼闊無邊,河水經沙窪、東馮城、播明、曹張到定襄注入滹沱河。
兩岸多草地綠樹,然過了雲中河的兩岸之後,便是較為乾燥的土地,秋風拂過,塵土隨風飄揚。
在河兩邊,地勢較為平坦,有著一些屯軍或是民戶的田地,綿延的河水流向西北,滋潤著兩岸的土地。
然,今年大旱,水位下降,顯出許多沙石的河灘。
沈毅身著黑色官服,騎著汗血寶馬,手中握著馬鞭,手中拿著望遠鏡眺望著目能所及之地。
在他身後跟隨著騎著駿馬的貂蟬,關羽、張飛、趙雲、潘鳳,和戲志才。
他來雲中郡上任已是數日,聽了不少當地農民和戲志才對雲中郡當地的民風和大體狀況,得知雲中郡所轄地區內,在注重養馬業的同時,又遷來了許多內地的農民,安屯設村進行墾殖,以發展農業生產,解決軍需,供應糧食。
然,連年征戰不斷,再加上今年大旱,當地人口銳減,就在沈毅所管轄沙陵縣內以北的,在兩個月便被突襲而來的胡人給燒殺搶掠,死後的白骨,遍野都是,原本人口稠密的地區,這時已是千裡荒無人煙,連雞叫都聽不到了。
沙陵縣的縣令帶著縣尉和數名屯長,共八百多人,與劫掠村莊的胡人殊死搏鬥,卻是有去無回。
只是半個時辰內,原本活生生的八百多士兵便全部戰死沙場,血流成河,流入雲中河內。
沈毅在來沙陵縣上任時,縣城內的官員只有典吏在安撫著各家各戶,連縣丞都因心中懼怕,連官都不當了,而攜帶家中老幼趁夜偷偷潛逃了。
縣令下面有縣丞,典吏各一人,縣尉一人。手下有諸曹掾史。下級行政機構還有三老,遊繳,有秩,亭長,裡魁等
由於沒人願意當這官,兵士也少了大半,雲中郡太守成嚴要管轄十多個縣城,也是忙的焦頭爛額,根本無暇顧及沈毅守衛的這小小的沙陵縣,便讓沈毅自己選任沙陵縣的縣丞,縣尉和招募士兵。
沈毅便請戲志才來當縣丞,關羽來當縣尉,張飛來當負縣尉,趙雲和潘鳳則作為他的親衛。
這樣一來,沈毅有他的兄弟幫襯著,便是輕松了許多。
只是城內居民只有五十多戶,守軍更是不到百人,騎兵哨探五人,城內馬匹十三匹(其中加上了沈毅帶來的七匹馬)。
縣衙裡,基本上是四面徒壁,破爛不堪的縣衙裡,除了門口的鳴冤鼓,堂內的案桌,一墊草席,便是空無一物了。
再去後堂的廚房裡去看,有缸三個,鍋兩個,碟八個,碗十一個個。
縣衙的大牢裡只有一個被折磨不堪,衣不蔽體的女囚徒,連個男囚徒都沒一個,牢房裡更是連刑拘都沒幾個。
沈毅問看守牢房的牢頭為何會如此。
那牢頭便苦著臉說,刑拘都拿來當武器了,男囚徒都被派到最前線當炮灰了,至於這最後一個女囚徒,是個女飛賊,能飛簷走壁,使得暗器。
他們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抓到的,為了抓她,還死了兩個衙役,兄弟們心中氣憤,便日夜不停的對她嚴刑鞭打,更是把她給……
說到這裡,那牢頭便閉口不言了。
沈毅知道這牢頭後面的話是什麽,
忍不住暗罵了一句,萬惡的封建社會。 如若是胡人女子便也罷了,看著女飛賊不過六七歲,雖然衣衫不整,渾身鞭痕,卻也難掩她那玲瓏的身子,姣好的容顏,和眉宇之間那一抹英氣。
自帶英氣的少女,即便是個女飛賊,想必也是有難言之隱,況且她能飛簷走壁,那可是相當於現代的跑酷,可能比跑酷厲害吧。
身為特種兵的沈毅,翻個牆,走個壁,倒也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像電視上那般飛簷走壁,他只能是望而興歎。
如今,眼前就有一個能飛簷走壁的奇女子,如若能收為己用,在暗處保護他的安全,無疑在這亂世之中的,他的小命便又多了一份保證。
於是,他便讓牢頭把牢門打開,走了進去。
血腥味和騷臭氣味,彌漫在空蕩蕩的牢房之中,讓呼吸都仿佛有些不暢了。
望著躺著草垛上,被粗大鏈子鎖住雙手雙腳的女飛賊,便讓牢頭先把這女飛賊的雙手鎖鏈打開。
“嘩啦啦……”在鎖鏈打開的同時, 女飛賊有些吃力的抬起頭來,有些吃力的抬起眼皮,冰冷的目光如寒冰一般,狠狠的瞪了沈毅一眼。
“呸!”女飛賊朝沈毅這邊吐了口雜夾著血水的唾液,指著沈毅便罵道:“你這狗官,要殺便殺,為難我一女子算何本事!”聲音顯得沙啞,卻滿是憤恨。
“啪!”的一聲脆響,那牢頭拿起鞭子便甩在了女飛賊的身上,呵斥道:“大膽,竟敢對縣令大人如此無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女飛賊的胸前又添了一道帶著血痕的鞭印,低吟一聲,卻是嘴角帶血的望著沈毅冷笑道:“本女俠就是活的不耐煩了,你們兩個狗官有本事就殺了我。”
沈毅也是殺過官吏的,對於眼前的女飛賊,不由心生幾分同情,對牢頭一擺手吩咐道:“何牢頭,你先出去,對了,把鑰匙也放這裡,順便去街市買件女孩子穿的衣服。”
“這……”這何牢頭有些猶豫,但見沈毅橫了他一眼,便是心下一跳,連忙把手中的銅鑰匙放在一旁,對沈毅一拱手,“喏,大人,您多加小心,這小娘們腿上功夫厲害。”說罷,緩緩退去。
“瑪德!”沈毅聽到老頭最後一句話,翻了個白眼,暗罵了一聲,見何牢頭走出了大牢,便對躺在草垛子上的渾身是傷痕的女飛賊,一抱拳道:“這位姑娘,本官只是剛剛上任,如若你有冤情,可與本官講明。”
“呵……”女飛賊瞥了沈毅一眼,眼角帶著一絲疑惑和怒色,冷笑道:“狗官,你如若想要與那些禽獸一樣,來便是!何必巧言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