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易很快也鎮定了下來。

“小先生，你是否願意做它們的老師呢?”元妃詢問洪易。

“讓禽獸明白道理是聖賢才做的事情，我雖然不是聖賢，不具備這樣的資格，但是卻也想嘗試一下，學習聖賢之道。”洪易道。

“那就好，不過我還得考考你，一個月十兩赤金，你可不能白拿。”元妃的眼睛直直盯著洪易。

“請出題。”洪易絲毫沒有氣弱，正色道。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天下什麽東西最大?”元妃問道。

“什麽東西最大麽?”洪易思考著，“當然是道理最大！”

元妃的臉上顯出一絲喜色:“好一個道理最大，幸虧今天路過秋月寺時停了停，才聽見小先生作詩，知道不是一般人。今天可是解了我一個天大的疑惑……咦……你那是什麽表情?”

正當元妃恍然大悟時，卻看見一旁的王凡臉上似乎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洪易意識到了什麽，趕忙拉住王凡，手忙腳亂地去堵他嘴，想要阻止他說話。

可惜，晚了點。

“天大地大，力量最大！出拳劃破天空，踢腿粉碎大地！”王凡擺脫了洪易的糾纏，大聲道。

出拳劃破天空！

踢腿粉碎大地！

元妃臉色一震，進入了思索狀態。

“王叔，你這些話平常與我說說便是，與外人說，小心別人揍你！”洪易看著王凡，一臉無奈。

“道理就是這個道理，以後你會明白的。”王凡看著洪易，意味深長道。

現在的洪易，不過是個文弱書生，只知道書中道理。

等修煉了武道仙法，擁有了強大的實力後，他就會對道理二字有著更深的參悟。

道理，道理，是道和理。

道，是力量之根本;理，是法則之根本。

失去了力量的法則是無根之木，失去了法則的力量則是禍亂之源，兩者一旦分開，就會無法維持下去。

“先生還會作詩?”這時候，塗老這隻老狐狸一搖一擺地走了過來。

它對元妃洪易討論的“什麽最大”一點都不感興趣，反而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詩詞之上，一雙碧綠色的狐眼流露出驚喜的神色，看著洪易就好像見到了一塊珍寶。

“偶爾會做一兩句而已。”洪易謙虛了一下，他看向一旁的王凡，心中暗道，“好不容易做出來了還要被人批駁得體無完膚。”

呼呼！

一陣冷風吹過，洪易的身體單薄，不由顫抖了一下，塗老便將他邀請到篝火旁邊取暖。

篝火旁，洪易與塗老兩人相談甚歡。

這塗老雖然是個狐狸精，但是聖賢書讀得多了，性格習慣言談都和一個老書生一樣，吐詞文雅，中規中矩，比讀書人還讀書人。

至少，洪易見到許多讀書人表面風光霽月，背地裡則是一肚子男盜女娼。

還不如這隻老狐狸。

“天下修煉的方法多種多樣，目的無非是超脫生死，共有兩大類。一種以修煉神魂為主，稱之為仙術;一種以修煉肉身為主，稱之為武術。仙術的修煉，便是修煉自身的念頭神魂，分為十大境界，定神，出竅，夜遊，日遊，驅物，顯形，附體，奪舍，雷劫，陽神。”塗老搖頭晃腦道。

“修煉神魂，首先便要定神，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第一步定神是最關鍵的，無論是讀書還是做事，第一步也是要定心，才能全神貫注，若是念頭散亂，心猿意馬，事情便很難做好了。”

“定神之後，便是出竅……”塗老侃侃而談。

“那武術的修煉呢?”洪易追問。

他從武經上學得了一套拳法，但是到現在為止，始終沒有能夠練出頭緒，只是學會了一個花架子，便想要請教塗老。

塗老吭吭哧哧起來，毛皮有些發紅，好像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洪易頓時了然，這塗老顯然並不知曉武術。

“我卻是不太了解，元妃是拳法大家，想來能為先生解釋一二。”塗老道。

“嗯?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下次再說吧！塗老今日與小先生好好聊聊吧！”元妃的態度有些冷淡，語氣中卻是有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顯然並不怎麽想要教導洪易修煉。

隨後，也不管洪易和王凡兩人，直接站起身來，一個縱身，便到了十多丈外，幾個起落，就離開了山谷，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元妃說走就走，沒有半點拖泥帶水，乾淨利落。

洪易看著不由有些羨慕，這樣的武術，正是他如今想要追求的。

“別看了，你想學嗎?你想學，我可以教你啊。”王凡笑道， “我對拳法很是精通。”

洪易臉色頓時耷拉了下來。

他不是沒見過王凡打拳，那些拳招看上去霸氣十足，但是毫無威力，鍛煉肉身的效果還沒有他自己從武經上學到的拳法好。

“關於武術修煉之事，我雖然不甚了了，但是蝸居裡面卻是有不少修煉的書籍，先生可以翻看一二，我還有許多看不懂的地方，需要請教先生。”塗老道。

洪易頓時有些驚訝。

隨後，在塗老的引領下，王凡和洪易兩人進了谷中南邊的一個石洞裡面。

這石洞又大又寬廣，百丈方圓，三丈多高，好像一個鑲嵌入山體中的宮殿，一點都不覺得擁擠。洞壁之上鑿有許多小孔，孔中點燃著一盞盞油燈，也不知是什麽油料，帶著一股清香，且沒有煙散發，光線很亮，火光也不搖晃。

石洞四面都是木質書架，書架上放著一冊冊的書籍，各種各樣，大本、小本、手抄本、石印本、木刻本……琳琅滿目，保守估計，有數十萬冊之多。

王凡感覺仿佛來到了一座圖書館一樣。

只是這個圖書館的主人，是一隻老狐狸。

洪易感覺詫異，這書也太多了些，一群狐狸哪裡來的這麽多的書?

他又與塗老交談了幾句，才知曉由來。

塗老這些狐狸屬於純狐一族，原本是住在中州大禪寺附近，後來大禪寺被朝廷剿滅，純狐一族便舉族搬遷，順便將大禪寺中的書籍給偷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