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芭曾經指點過悟空,引他走上修行之道,悟空對其信任有加,卻是被芭三言兩語給蒙蔽了。
“須得鋒利劍戟方可,我們這山,向東去有二百裡水面,那邊廂乃是傲來國,鍋中有一都城,滿城中軍民無數,必有金銀銅鐵等店鋪,大王只需去那裡,或買或造些兵器,教演我們,守護洞府,保泰長久即可。”芭出謀劃策道。
悟空聽了這個建議,頓時滿心歡喜:“你們在此玩耍,我去去就來。”
他立刻施展騰雲秘術,霎時間過了二百裡水面,來到了傲來國國都。
舊地重遊,別有一番滋味。
十六年過去,傲來國國都變化不大,六街三市,萬戶千門,依舊是來來往往,人人都在光天化日之下。
只是當年的那些小玩伴,卻已經全部不在。
“這裡確有現成的兵器,雖然可以買賣,但是我卻沒有銀錢,該如何是好?”悟空有些煩惱,掉轉雲頭,徑直回了水簾洞。
花果山大小猴子,正在那洞門外玩耍,忽然聽得風聲響處,卻是大王回來了。
“大王,兵刃呢?鎧甲呢?”有猴子問道。
悟空頓時有些尷尬。
“城池裡果然有兵器販賣,只是我身上卻沒有黃白之物,無法購買。”悟空被眾猴逼得急了,無奈說了實話。
眾猴頓時難掩失望之色。
突然,猴群中出來了四個老猴。
這四頭老猴全都身軀健碩,孔武有力,卻是兩個赤尻馬猴,兩個通背猿猴。其中兩個通背猿猴悟空認識,正是崩、芭兄弟,而另外兩個赤尻馬猴卻是不怎麽識得。
“大王好糊塗,我等山野精靈,怎可能身懷錢財。”崩上前勸說,“就算身懷錢財,又能有多少?頂天了買個幾件,又哪裡夠咱們族群使用,不如使個神通直接奪取便是,想來那些凡夫俗子肉眼凡胎的,也發現不了大王的蹤跡。”
悟空頓時心動。
他沉思了片刻後,就再次捏動法訣,念動咒語,催動起了筋鬥雲,很快,便再次來到了傲來國都城。
悟空飛騰在都城上方,隱藏在了雲朵當中,向下觀察了片刻,就念動咒語,開始施展法術。
“吸!”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呼”的一聲,便是一陣狂風,飛沙走石,極為驚人。
天地昏暗,黑霧陰霾盡失,無數房屋開始了顫抖,根基動搖,幾乎要崩塌了。
都城三街六市,都慌得關門閉戶,無人敢走。
悟空按下雲頭,落在了都城一家最大的兵器館武庫前,打開門扇向內看去,就見到無數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鐧錘抓,弓弩叉矛,十八般兵器應有盡有,件件俱備。
“我一個人拿得了多少?還是使個分身法門搬出去吧!”悟空捏動法訣,便要催動分身之術。
就在此時,意外發生了。
他的手被另外一隻手握住了,動彈不得,頓時法術無法發動。
“誰……”
悟空一驚,卻是沒有想到竟然在無聲無息之間被人接近。
他扭頭看去,卻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爹爹!”
來者正是王凡。
此刻王凡面無表情,但是悟空卻感覺到了對方心中好像蘊藏著一團火焰。
一團憤怒的火焰。
……
水簾洞外,無數的白色身影從天而降,卻是成千上百個一模一樣的少年,有的捧著五六件寶劍,有的扛著兩三杆長矛。
卻是悟空施展了分身術搬運了上萬件兵器回來。
眾猴唬得目瞪口呆。
最後,王凡與悟空兩人按落雲頭,從天而降。
悟空心念一動,收了法術,成百上千的少年身影頓時漸漸轉淡,最終消失不見。
“小的們,都來領兵器!”悟空高聲道。
眾猴頓時一擁而上,開始搶刀奪劍,撾斧爭槍,拉弓扳弩,吆吆喝喝,亂成一團。
悟空見到眾猴高興,心中也自歡喜。
“如此烏合之眾,想要形成戰力,真是千難萬難!”王凡在一旁冷眼旁觀,不置可否。
“大王果然好本領。”兩頭通背猿猴走了上來,上前讚賞道,“如此輕易便取來了這麽多兵器。”
聽到這聲誇讚,悟空乾笑了兩聲,沒有回應。
他偷偷瞥了一眼王凡,方才對兩位手下道:“僥幸,僥幸!”
客套完,他便跟著王凡進入了水簾洞深處。
在王凡一直居住的石窟中,王凡正與悟空兩人面面相視,都一言不發。
“爹爹,我是不是做錯事了?”悟空被王凡一直盯著,頗有些壓力,唯有率先開口道。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何會心生貪念。”王凡平靜道。
悟空頓時被嚇了一跳,連連否認:“爹爹,我只是想要取一些兵器,並沒有心生貪念!”悟空有些著急,開口辯解道。
“若非心生貪念,又豈能生出不勞而獲的念頭?”王凡歎息道,“那些工匠辛勤勞作多日,才能鍛造出數把兵器,也全指望著售賣兵器換取銀兩。你施法一卷倒是容易,人家日後的生活該怎麽過下去?”
悟空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緩緩跪倒在地,叩頭行禮。
“多謝爹爹指點!”悟空雙眼迷茫不再,反而透發出清明的目光。
見此, 王凡微微松了一口氣。
悟空的天資、稟賦、毅力都是一等一的,但是由於在花果山生活日久,不與人相處,而是與群猴廝混,故沾上了一些野性。
崩的勸說,恰好引爆了悟空身上的野性,讓其心中生了歹念。
若非王凡及時趕到,阻止了悟空,只怕悟空身上的野性便會越發加重,一發不可收拾,甚至會演變成為心魔一樣的存在。
“悟空,今天開始,我便要去水髒洞修行了,你在水簾洞內好好修煉,不要惹是生非。”王凡叮囑道。
悟空點頭應是,心中有些舍不得,但也感覺到了一股自由。
“好生修行!”
王凡最後說了一聲,便催動罡氣,飛上了高空,呼嘯聲中,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只在身後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氣浪,像是地球世界戰鬥機飛過留下的尾氣。
……
某個陰暗的角落中,崩、芭二人看著王凡遠去的飛行軌跡,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這個家夥,終於走了!”芭恨恨道,“大哥,下一步該做什麽?”
“誘他前往龍宮!”崩臉上露出了陰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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