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見田尚仁隻愣了一秒就接受了這個場面,心說,我湊,你什麽意思?我在你眼裡就這麽走狗屎運麽?
當然,杜九那個力道是坐不死人的,縣令只是暈了過去而已。
杜九起身環視了一圈,此時店家裴光,正跪地求饒著,杜九學著電視裡大反派的姿態,慢條斯理的拿起了一個瓷器。
恩?不對,為什麽是反派,小爺我不是主角嗎?
算了不管了,有帥到就可以了!
杜九見這寫瓷器不錯,應該能折現不少銀兩,就起了敲敲這奸商的竹杠的心思,心說:嘖嘖,小爺要發呀!
杜九想到這兒,就雙眼發亮,下意識的單手靠在了架子上。
沒成想,架子受不住杜九的力道,往後倒去,杜九急忙站直了身子,這才免於摔倒。
杜九是沒事了,可瓷器的情況就不大好了!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瓷器架子,像多米骨牌一樣,一個推倒一個,隨著滿室的“稀裡嘩啦”聲,杜九收獲了一地的碎片。
杜九隻覺得自己的小心肝都要碎了!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俺還打算搶過來據為己有呢!
“我滴個寶貝呦!”一聲巨響傳來,杜九循聲望去,只見裴光哭的那叫撕心裂肺啊,估計他娘死了他都沒那麽傷心過。
杜九心說,見到你這麽傷心,俺這心裡就舒服多了!
左右這些是白來的,摔碎半屋子瓷器換你生不如死,想想還是小值的。
杜九拿著手裡的瓷器慢悠悠的走向裴光,蹲下身子拿著瓷器在他面前晃了晃。
看著裴光虛抬雙手生怕摔了瓷器,杜九覺得昨天受的氣,瞬間煙消雲散,杜九心說,對你這種惡人,就要我這種惡人來磨!
恩?怎麽又將自己定位成反派了?不過,這感覺不錯哦!
反派接下來要做什麽,當然是在他以為自己要放下瓶子的時候,摔碎它!
“pia~cha”看著裴光絕望的眼神,杜九心說,我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突然,連綿不絕的“pia~cha”聲響起,杜九與裴光雙雙看去,但見那五百將士在幾息時間就砸完了剩下的半間屋子瓷器!
杜九驚得不知說什麽好了,那些人中領頭的校尉還憨厚一笑,說道:“郡公爺,這種打砸的事情交給弟兄們就好了!嘿嘿!”
杜九隻覺得一口血堵在胸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小砸,老子記住你了,杜九想著,一起嘿嘿笑著,手上則狠狠地拍著他的後背。
但人家像沒事人一樣,還挺受寵若驚!
杜九心說,好,你贏了!老子只是摔了一個瓷器,又不是發暗號,你沒事瞎獻什麽殷勤!
這半間屋子的瓷器,我原本還打算折現成銀子的,現在嘛,就算在你小子頭上好了,哼,你最好別讓我逮到機會坑你!
帶著長史的公文來到縣衙,杜九享受著一幫衙役驚掉下巴的神情,心中大呼痛快!
杜九正美得很呢,笑的後槽牙都要露出來了,卻聽到一句:“咦?這不是昨天抱著孩子的那個郎君麽?”
杜九一看,呦,這是誰呀?這不是詛咒縣令,家裡一連五口人,都被鷹叼走了的那個衙役麽?
杜九剛要上前,就聽到了下句。
“郎君,您還記得不,您兒子都說你笑的像我!”
杜九扭頭就走,大好的心情都讓你們給破壞了!喵的,不玩了,回府!
回程的路上,
杜九搖頭晃腦的坐在馬上,心說,有權有勢就是好,“你給我等著”再也不是一句空話了! 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回到府中。
杜九進了府,回到崔瑩瑩身邊,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兒子杜鴻身邊的——袁天罡!
陰魂不散呐!袁天罡你怎麽找到這裡來的?這也能算出來?
袁天罡這時說道:“咦?原來是郡公爺當面,今日清晨多有得罪,望請見諒,貧道此來是來看望家師的,沒想到竟在這遇見了郡公爺!”
杜九愣了,家師?是誰?
等等,莫不是那個孫諱思邈吧?滿府可就他一個道士!
小爺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
不對,哭錯了,小爺上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你要這麽懲罰我!
若是讓袁天罡看出我是借屍還魂,我還焉有命在?
媳婦兒,永別了!
讓我們來個生命中的最後一吻吧!
“胡鬧,道長還在呢!”崔瑩瑩推開九郎,嗔了他一眼,轉身抱著杜鴻走了。
臨走還招呼袁天罡一句:“道長您坐,九郎他不通禮數,您別見怪!我先哄鴻兒睡覺, 失陪了!”
“崔娘子請便,貧道與郡公爺聊幾句就好!”袁天罡說完,轉頭笑眯眯的看著杜九。
杜九泄氣的坐在胡凳上,頹廢著。
袁天罡坐在杜九河對面,仔細地端詳著,喃喃道:“早夭之相”
杜九翻了個白眼,廢話,原主早死了!
“嘶,不對,這應該是死而複生之相!”袁天罡皺著眉頭說道。
杜九松了一口氣,心說,呼,還好,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只要不是說我是借屍還魂就好!
畢竟,這兩個說法的性質不一樣!
袁天罡又看了一會兒,說道:“奇怪,明明是貧賤之相,卻硬生生合了大富大貴的格局!”
杜九剛松一口氣,就聽到袁天罡如此說道。
杜九心說,那就對了!貧賤的是原主,大富大貴的嘛,當然是小爺我了!
“癡傻之相,這個倒是沒有什麽異處!”袁天罡臉色好轉,捋了捋胡子。
杜九心說,什麽?怎麽可以沒有異處!我只是在裝傻!又不是真傻,你堂堂袁天罡,居然看不出來,真是豈有此理!
杜九這一瞪,袁天罡果然看出了不同。
“等等,這眼中泛著清明!這……”
杜九心道不好,大意了!
正巧崔瑩瑩這時出來了,手中端著一盤糕點。
杜九連忙轉移注意力在糕點上,三兩步就跑了過去,嘴裡嘿嘿的笑著,討著糕點吃。
袁天罡搖了搖頭,心說,原來是奔著吃去的呀,果然應了吃相!
得,怎都是他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