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棱棱棱”是夜,一隻鴿子飛出窗欞,飛向遠方。
不得不說,飛的就是比跑得快,不到幾個時辰,鴿子就將信送到了侯君集的手中。
展開紙條,但見上寫著:釘子暴露,形勢危急。
侯君集看完,眉頭一皺,滿眼詫異,心道:竟然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為免打草驚蛇,侯君集在處理埋下的釘子時,都是緩緩進行的。
現在一個不慎,就有可能被順藤摸上來,侯君集的焦急可想而知。
侯君集招來門客,門客給他出了個主意:
“您只是想開戰而已,死的是誰,又有什麽關系呢?”
侯君集看著賣關子的門客,強忍著心中的煩躁,單挑左眉道:“哦?此話怎講?”
門客未注意侯君集的臉色,而是賣弄的道:
“您只要殺了祿東讚,取其項上人頭,另書信一封,道盡挑釁之語;
再將兩物於和親隊伍到達之前,置於吐蕃讚普的書案之上,大事,定可成矣!”
看著門客洋洋得意的神情,侯君集壓低了聲音,道:“你怎知道吐蕃讚普一定會起兵?”
門客哈哈大笑三聲,胸有成竹的高聲道:
“哈哈哈~吐蕃的讚普——松讚乾布~”門客說到這兒,嗤笑一聲,接著道:
“吾曾聽聞,他打得幾個部落,在苦寒之地,立了一蠻國;
又率部下蠻兵打過吐谷渾,甚至妄想攻打我大唐,只是未成而已!”
侯君集撰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與此事有何乾系?”
門客投侯君集八年未得重用,這一朝被詢問,說道興處,竟然停不下來了!
“乾系重大!”陡然一聲拔高的四個字,震得侯君集一哆嗦,小心臟“撲騰撲騰”的歡快了一會兒。
“試問,一國之君,能不在乎顏面否?百戰之將,尚不能辱,辱極而怒,血濺五步,何況國王乎?”
門客說著,閉上眼睛,搖頭晃腦的,陶醉在自己的話語當中,道:
“至於,松讚乾布是否會識破我的計謀,那就要看這兩物到達松讚乾布書案上的時間了!”
“吐蕃到此,路途不便,消息很難傳到,只要吐蕃讚普不知道公主曾經被刺,並且證據皆指向吐蕃,此計就可成!”
門客話落,侯君集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問道:“說完了?”
門客微笑著點了點頭,一股子文士的矜持勁兒,直撲侯君集的面門。
侯君集道了一聲“好”,門客欣喜不已;
侯君集道了二聲“好”,門客得意至極;
侯君集道了三聲“好”,門客這才察覺不對勁……
娘哩,家主這是要吃人呐!
侯君集倒是不吃人,但他要命啊!
“侯管家!”侯君集一聲大吼,家臣侯賢“哐當”一聲推門而入,躬身道:“老爺!”
看著乖順的管家,侯君集心情稍稍好了一點,指著門客,狠狠的道:“拖出去,能~死~他~”
門客傻眼了,尖聲道:“啊,饒命啊~”
門客被拖出去,隨著一聲慘叫:“啊~”侯君集滿意了,心道:謔~清淨……
天光大亮,城門大開,有一騎絕塵,危險即將降臨無名小城……
江南第一殺手白芒,入得侯氏,改名侯田,今被派去刺殺祿東讚,正匆匆行路中。
這日,杜九還未想到怎麽放和親隊伍西去,殺手候田就已經進了小城。
“店家,來一碟面餅,再來兩個清淡小菜。”
“得嘞,您稍等!”
此處乃是一酒樓,經營的不錯,此時趕上飯點兒,人正旺。
侯田藝高膽大,也不忌諱自己殺手的身份,
徑直入了酒館,管店家叫著吃食。侯田落座後不久,飯食就端了上來,正要下筷,就感覺有人衝著自己走了過來。
侯田未做動作,隻靜觀其變。
“這位郎君,堂中擁擠,不介意我拚個座吧?”
侯田尋聲望去,但見來人一襲月白長袍,長的眉清目秀,讓人頓生好感。
侯田作為一個殺手,有心婉拒於他,但那人卻自來熟的坐了下來。
侯田愕然,作為一個“溫婉”的南方人,他當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侯田低頭不語,心道,你都坐下了,還問個什麽勁啊?
侯田之所以不出聲,是因為堂中的確人多,拚個座嘛,很正常,他只是心下有些不情願而已,范不上出聲去惹人注意。
可侯田不出聲,不代表對面的白衣男子不與侯田攀談。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就算是在古代,也是要看臉說話的,顏好,就連殺手侯田對其的容忍度,也大大的提升了!
那白袍男子點了幾樣特昂貴的菜,佔了大半個桌子,與侯田的兩個小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侯田特窮酸。
“敝人霍友乾, 今日郎君為敝人行了方便,如不嫌棄的話,不如一起用些!”霍友乾說著,單手示意著桌子上的菜。
侯田雖然不在意身處人群中,但該有的警惕心還是有的,理所當然的拒絕了,霍友乾也不強求。
接下來,兩人各用各的,很好的詮釋了什麽叫食不言寢不語。
可霍友乾剛將每道菜都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抬手招了一下夥計。
而夥計呢,打從霍友乾進門,就一直注意著這個高顏值的“土豪”。
這會兒見“土豪”召喚自己,夥計連忙獻媚的湊上前去,問著需求。
“結帳”霍友乾說著,將手探入袖中,在夥計的注視中摸索了一陣,最後,竟掏出了個金豆子。
夥計尷尬的笑了笑,對著侯田道:“這位郎君,這金豆子,小店沒法子收啊!要不,您再找找?”
霍友乾道了聲抱歉,又摸索了一陣,最終,霍友乾抬頭看著夥計,問道:“這位小哥,可否借一步說話?”
“當然,客官這邊請!”
侯田低頭用著菜,並未理會眼前的一切,然而,在不久的將來,侯田會對此後悔不已……
不一會兒,夥計獨自回來了,對著侯田一拱手,一彎腰,口中道:“客官,您友人說了,稍等片刻,他去去就回!”
侯田一聽,很是納悶,連忙抬手打斷夥計,問道:“友人?我無甚友人,你這話從何說起?”
“客官說笑了,那與您同桌而食的不是您友人是誰?”
侯田頓覺不對,心道不好,自己可能遇到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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