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清靈,你是學什麽專業的?”
為了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凌寒連忙轉移了話題,問起了許清靈的情況。
“我在金陵女子學院學的是醫護專業,本來是想做一名醫生的,後來因緣際會之下,轉行做起了情報工作。”
許清靈說道。
“原來你還曾經是一名白衣天使啊!
對了,你參軍幾年了?”
凌寒調侃的說道。
“我是1935年畢業之後參軍的,已經兩年多了。
本來我是想當個戰地醫生的,但是我一個朋友跟我說,還是做通訊兵比較好,加上她家裡有關系,就把我安排到國防部做了一名通訊參謀,跟她在一起。
後來戴局長選拔特工人才的時候,把我調到了軍統,不過我不是很習慣搞情報工作,就轉到了行動小組。”
許清靈說道。
“那你這官升得可夠快的啊,這才兩年多,就已經是上尉了。”
凌寒笑著說道。
“這有什麽?
我那個朋友才厲害,她現在已經是少校了,跟你平級。”
許清靈道。
“哇,這麽厲害?
她家一定有人在國民政府當高官吧?”
凌寒不無惡意的猜測道。
“是啊,她叔叔現在是參謀總長。”
許清靈道。
“參謀總長?
你說的是何應欽?
那就怪不得了,有這麽一個叔叔,當個少校都委屈了。
哎,還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凌寒恍然大悟,感慨道。
“你也不差啊,一接受軍委會的改編,就是少校營長,等再打幾仗,升到上校團長還不是輕而易舉啊?”
見凌寒似乎很關注官職軍銜,許清靈就故意的說道。
“呵呵!”
凌寒有些輕蔑的笑了一聲,說道:“清靈,我這個少校能跟人家的一樣嗎?
放在古代,我這就是殺人放火受招安,給點甜頭是自然的了。
再說,你覺得,我就算是在國民政府做到上將,那又怎麽樣?
對這個國家、對那些百姓,有什麽幫助嗎?
不是我反對國民政府,而是國民政府做的那些事,讓人齒冷,他們維護的永遠是大地主、大資本家的利益,而不會去關心那些普通老百姓的死活。
唐太宗李世民曾經說過:‘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還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像現在的國民政府這樣,不注重民生,不發展民業,早晚會失去他們統治的基礎。
當然,常凱申現在也有他的難處,他需要那些人給他出錢,來買武器打鬼子,不得不遷就他們。
可是,人的欲望是無窮的,常凱申現在慣著他們,等到時候想要收拾,那就已經積重難返了。”
見凌寒這麽說,許清靈又故意說道:“凌寒,你的思想我怎麽覺著跟紅黨似的,你不會是紅黨的人吧?
當然,你放心,就算你真
的是紅黨,我也不會去告發你的,畢竟現在是統一抗戰嘛!”
凌寒暗笑一聲,小丫頭,還試探起我來了。
“清靈,你還真說錯了,我不是紅黨,至少目前不是。
但是,人家紅黨的一些綱領,還是相當不錯的。
最起碼的一點,人家是真心為窮苦大眾著想,是真正為老百姓謀利益的,並不是國民政府之前宣傳的紅匪,那都是汙蔑,是對人家的妖魔化。
說實話,在某些程度上,我很認同紅黨。
而且,我認為,他們才是真正有發展的一夥人。
你別看他們現在不怎麽樣,沒準這個天下,以後還真是人家說了算呢!
倒是清靈你,我看恐怕不是軍統行動組長那麽簡單吧?”
凌寒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許清靈俏臉一紅,知道凌寒是看出自己在試探他了。
不過,許清靈也沒有為自己的行為辯解,而是問道:“凌寒,你對現在的抗戰有什麽見解?”
凌寒笑了笑,沉聲說道:“見解倒談不上。
不過,我覺得抗戰史一個長期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而是需要我們這些人不斷的去努力,不斷去發展壯大,在全國各地拖著鬼子來打。
這樣才能達到一步步把鬼子由強盛拖到虛弱,最終打敗他的目的。
說白了,這不是三兩個人可以完成的,而是全國民眾必須團結一心,堅決不跟鬼子妥協,一點一點來實現的。
就像現在常凱申所講的全民抗戰。
說實話,在抗戰這件事上,目前來說,還真只有常凱申,才能領導這個局面,其他人都不行。
而我所能做的,只是盡自己的一份力,盡量保全多一點的老百姓,讓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少遭一點罪,少受一點苦。”
凌寒的話很樸實,沒有什麽豪言壯語,但許清靈就是覺得很有吸引力。
留意到凌寒灼熱的眼神,許清靈忘記了羞澀,抬起頭,勇敢的和凌寒對視著,一股暖流在兩人心底悄悄流淌著。
這一刻,兩人都有一種感覺,好像眼前就是自己魂牽夢縈的那個人。
情不自禁的,凌寒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許清靈身邊,伸出一隻手,輕輕捉住許清靈的玉手。
許清靈的俏臉更紅了,但並沒有從凌寒的手裡掙脫,只是仍然注視著凌寒。
開目光,凌寒站到許清靈的身旁,左手拉著她的小手,右手指著山下,說道:“清靈,你看,我們的河山是多麽壯美,田間勞作的人們是多麽樸實。
但是,這河山,這人民,都正在遭受鬼子的肆虐欺凌。
我凌寒只是個小人物,我所能想到的,只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打跑鬼子,還這個國家、這個民族,一塊淨土,讓山河不再呻吟,讓人民少點哭泣。”
伸手拂了一下額前的劉海兒,許清靈輕聲說道:“凌寒,我會盡我自己最大的努力,來支持你,幫助你。”
短短的幾句話,仿佛抽幹了許清靈所有的力氣,嬌弱的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凌寒見狀,連忙松開許清靈的小手,扶住她的肩膀,關心的問道:“清靈,你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太冷了?”
半個身子幾乎被凌寒擁在懷裡的許清靈,輕咬著嘴唇,抬眸看向凌寒,輕輕搖了搖頭:“沒事,在你身邊,我感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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