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暢尿褲子了。
吃喝拉撒,本是人生中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是,如果一旦發生在錯誤的時間和錯誤的地點,那麻煩就大了。
令人始料未及的事終於發生了,林天和晴予束手無策的期盼著水流快點減弱和停止。
可那嘩嘩聲足足持續了半分鍾,林天的整條褲子都已經濕透。
終於結束了,寧暢打了個冷顫,心滿意足的摟緊了林天的脖子,然後像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不管不顧的呼呼大睡。
晴予和林天互相望著,倆人都傻住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快,先把她鞋脫下來,一會流鞋裡了。”還是林天率先反應過來。
“噢噢!”晴予趕緊去脫寧暢的鞋子,好在在“水”流進去以前把鞋子脫下了,可船襪卻沒能幸免。
“接下來呢?”晴予驚慌失措的問。
林天暗暗叫苦,他哪知道接下來乾怎麽辦啊,人生閱歷豐富的他到現在還沒經歷過這樣的事,現在只能乾巴巴的看著晴予。
晴予呢?更不知所措了。
她翻開自己的小包找東西,找來找去也找不到能用得到的東西。
焦急的叫道:“哎呀,怎麽辦呀!”
“對,去叫小曼和小雪!”林天終於想到人多的話或許會有用。
“嗯!”晴予向前跑了兩步,回頭,“北木呢?”
“算了,一起過來吧。”林天想了想說。
“哦!”晴予應了一聲快步往山下跑去。
林天小心翼翼的背著還在滴“水”的寧暢,慢慢的朝山下走,自己則留下了一排濕噠噠的腳印。
他沒寧暢那麽好運,鞋裡顯然已經濕透了。
不少路過的行人看到了,都猜出發生了什麽,都指指點點的笑,有的還拿出相機,記錄下這次登山碰到這神奇的一幕。
有的猥瑣男眼中閃爍著羨慕的目光,心裡好像在抱怨這麽好的事為什麽自己碰不到。
到底還是有好心人,一個路過的阿姨把半卷手紙遞到林天的面前,林天騰不出手來拿,乾脆一口咬住,然後點頭示謝。
正在這時,晴予跑過來,向林天招招手:“北木在搭帳篷。”
“恩恩!”林天叼著手紙含糊不清的應道,心裡卻想自己關鍵時刻怎麽忘了還有帳篷,真是多虧了北木這個細心的家夥。
果然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個搭好的小帳篷,林天背著寧暢一頭鑽了進去。
帳篷裡面經被晴予和小曼用濕巾擦乾淨,大家小心翼翼的把寧暢放平在上面,寧暢劃拉著胳膊要抓東西,晴予把自己的kitty書包遞了過去,寧暢一下子將kitty摟在懷裡,又香甜的睡去了,她的衣服幸免於難,可她的牛仔短褲已經完全濕透。
“晴予小曼怎麽辦啊?”小雪不知所措。
晴予和小曼對望了一眼,同時回頭看向林天,就見林天脫下了T恤,光著膀子正在擰衣服裡的“水”,他的衣服褲子鞋子全濕透了,自顧尚且不暇,狼狽得無可救藥。
北木拿著一堆東西,愣愣的站在那裡,顯然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麽忙。
是啊,這種事怎麽還能指望男孩子?
“咱們先把她弄乾淨吧,別再感冒了。”晴予建議到。
“只能先這樣咯。”小曼說。
“小曼,搭把手,我給她弄。小雪,拉上帳篷。”晴予說。
“好,好!”小雪回身,拉上了帳篷。“男孩子要不要回避一下。”
林天和北木點點頭要往遠處走。
“等等!”晴予叫道:“別走遠,守在帳篷外面。”
倆人又停下腳步,北木站在小亭入口很紳士的面向行人,目不斜視。林天則自顧不暇的蹲著開始用手紙蹭自己的身體和胳膊,然後把用過的手紙裝進垃圾袋裡。
不一會的功夫,像給嬰兒換尿布一樣,幾個女孩終於弄完了。晴予把用純淨水浸濕的毛巾給寧暢擦淨了身子,又用自己和小雪的衣服包裹住了寧暢的屁股和大腿,再用繩子和腰帶給她束得嚴嚴實實。
然後把髒的褲子用塑料袋裝好,放進了寧暢的背包裡。
寧暢躺在帳篷裡,摟著晴予的kitty書包,囈語了幾句,翻了個身繼續睡。
身子是乾淨了,衣服也換好了,可不能讓她睡在這裡啊,接下來怎麽辦呢?姑娘們犯了愁。
“同桌,你把自己弄乾淨了麽?”小曼又想到了林天,打開帳篷問。
林天聞了一下自己的手,乾嘔了一下,可憐巴巴的搖頭,“褲子和鞋沒辦法了。還有純淨水麽?我現在只是擦幹了。得洗洗才行。”
“礦泉水純淨水都沒有了,都給小寧用了。可樂行麽?”小曼說。
“會不會很黏?”林天問。
“顯然會。”小曼說。
“那算了。”
“我背小寧吧,她是因為我才這樣的。”晴予說著就要彎腰去背寧暢。
“那怎麽行,不介意的話我繼續背她。”林天說。
“我們怕你介意。”小雪說。
“沒事。”林天滿不在乎。
“可你褲子都潮了,會再給小寧再弄濕的,要不還是我來吧。”北木說。
“沒關系,我會注意的,小寧弄好了麽?”
“她好了。”晴予說。
林天說著,鑽進了帳篷,他彎下腰,沒有去背寧暢,而是直接把她抱起來抗在了肩膀上,這下不會弄濕寧暢了。
林天知道晴予承受不了寧暢的重量,即便能他也舍不得晴予這樣做。他也知道北木的體力尚未恢復,而且即便恢復了,再讓他做這件事無疑會加重他的病情, 所以他也不準備讓北木背寧暢。
“你不穿件衣服?”小雪問光著上身的林天。
“現在如果你們帶著我那套拉拉隊隊服我都會毫不猶豫的穿上,可是有麽?”林天無奈的展示一下塑料袋裡濕著的那件上衣。
“放心,下次一定給你帶著。”小曼悠悠的說。
“那別浪費時間了,咱們走吧。”林天說。
於是大家又一起慢慢的朝山下走。
林天暗想,得虧自己是現在這樣的體力,換成以前的自己,一定堅持不了二裡地。現在的身子抗起寧暢這樣的姑娘來,卻輕而易舉。只是寧暢大姐啊,但願你不要再來一次,再來一次的話咱們可就真沒招了。
“話說咱們現在怎麽辦?還要去劃船嗎?”小雪問。
“算了吧,我一會去跟王老師說明情況,我想先回車裡等著,在車裡陪著小寧,不過你們可以去玩。”晴予說。
“我這個樣子恐怕也沒法子玩了,我也回車裡。”林天說。
“北木你呢?”小曼問。
北木聳聳肩,“我無所謂。”
“小寧不去,晴予不去,林天也不去,只有北木小曼和我,算了我也不去了,渾身酸疼。”小雪說。
“那我也不去了。”小曼說。
“以後還有機會,班級不組織了,咱們幾個好朋友可以再來劃船啊!”晴予說。
“好呀好呀!”小雪拍手笑。
“只是要記得,小寧和啤酒只能帶一種東西。”小曼悠悠的說。
“哦,我明白啦。”晴予認錯似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