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虛哥西門翔
幾個朋友在肆無忌憚的大笑,林天卻好像魂遊天外,心思完全沒在這上面。
“嘿,棍子,棍子,林天,你想什麽呢?”李奮進喊道。
“哦,沒什麽。”林天從魂遊的狀態中回過了神。
“這事太爬玻蛑筆潛狙謐佘笞罹釕系蕩蔚母閾π攣牛菟倒3さ難劬燈擠杓吡耍 筆訪饜ψ潘怠
“是啊,想想那個場景就忍不住笑,對了,還有假發。哈哈哈!”李奮進笑。
“你不覺得很好笑嗎?哈哈哈!”大胖子卞超拍著林天的胳膊,也在笑。
“呃......很好笑。”林天無精打采的說。
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覺得有些尷尬。剛才他們以為林天沒聽清所以沒笑,現在他聽清了,卻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這樣一來反襯得我們哥仨笑得跟個腦殘似的了,這算怎麽一回事。
“校長知道是誰乾的了麽?”林天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故意摸摸鼻子問道。
“這不,整個學校都在調查這個事,到現在還沒個眉目,據說上面動了肝火,抓到了要直接開除。”史明說。
“哦,是這樣啊。”林天若有所思。
“棍子,這事不會是你乾的吧。”卞超開完笑似的說。
林天想了想,歎了一口氣說:“大概是吧,我也不知道。”
李奮進大叫:“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什麽叫大概是吧!”
“球是我踢進去的,打中了什麽我卻不知道。”林天聳聳肩,表情顯得很無辜。
靠,果然是他!可這語氣之坦然,之平淡,完全跟個沒事人一樣,讓史明、卞超和李奮進不禁大跌眼鏡――這哥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心沒肺了。
而且球既然是你踢進去的,那當然就是你乾的沒跑了,擺出這幅殘念的無辜的表情又算怎麽一回事!
史明趕緊過來摸了摸林天發癟的書包,然後睜大了眼睛,說道:“我的老天,真是你啊!這可太準了吧!”
“我蒙的。”林天坦率的說。
卞超有些替林天擔心,“哥們,這......這可是要開除的。”
“哦。”林天說。
李奮進驚訝後嘴角露出壞笑:“快,今晚遊戲廳走起,算給我們哥們的封口費!”
林天把書包裡的半包紅梅拿了出來,拋給了李奮進:“給大家夥抽吧,事先聲明,我這可不是封口費。”
李奮進一怔,人家壓根就沒理那個茬。
“你不怕我們到校長哪裡打報告?”李奮進又故意壞笑。
“你不會。”林天不假思索。
李奮進那個氣呀,短短一句話又噎得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那一刻他真恨不得直接就把林天這個混蛋供出去,可再仔細想想,自己終究不是出賣朋友的那種人,隻得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林天說完了話,又把書包抗在肩上,打了聲招呼,然後轉身走開了。
“哎,你這是幹嘛去啊!”史明問道。
“上自習。”
“上個雞毛自習,明天下午和五班有場球賽,到時候別忘了!你打前腰!”李奮進喊道。
“不去!”林天懶洋洋的回道。
“前鋒呢?”
“不去!”林天這回斬釘截鐵,頭也不回。
“他這是犯什麽毛病了?”李奮進抓抓頭,一臉的不解。
“不知道,可能受了什麽刺激了吧。
”史明也皺著眉頭:“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他好像中了邪。”卞超打了個冷顫。
“可能是被咖喱粉拍傻了吧。”史明說。
“那遊戲廳今天還去麽?”李奮進說。
“去,必須去啊,沒他我們日子還不過了麽?”史明說。
“那差一個人怎麽辦?”李奮進說。
“怎辦?能怎辦,找虛哥唄!”史明答。
“虛哥”就是西門翔,也是“西特五人組”的一員,因為名字太過高雅,他竟是幾個人中唯一一個外號和排泄物不沾邊的。
可是誰又能料到,外號無關,名字卻有關。“翔”這個字雖然在當時字義單純,但幾年後竟統一了網絡上所有固態排泄物的同義詞,成了這方面的殿堂級詞匯。
看來這幾個哥們誰也逃脫不了上天安排的命運,一輩子跟“屎”是分不開了。
而說起“虛哥”這個外號那就更來之不易了,西門翔的外表看起來其實一點也不虛,相反,還壯得很。
究其原因,是有一次幾個哥們討論,都說說自己見到哪個女孩曾不自覺的硬過,林天當時猶豫了半天說了文科班的大眾女神張晴予,史明和卞超則把票投給了寧暢,李奮進賤笑著說是語文老師王一嬌。輪到西門翔了,這貨懵懂的說道:“扯淡吧,雞雞那麽柔軟的東西怎麽可能會硬!”細問之下,他才自豪的表示自己從小到大都沒硬過。
都――沒――硬――過!
幾個好友徹底的震驚了,從此大家有意無意的給了他更多的理解和關懷,“虛哥”這個別致的稱號也由此傳遍了整個校園。
林天回到了教室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同學們也都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這是一天中的最後一節自習課,沒有老師看堂,全靠學生們的自覺。可這一個自覺,就覺出了一個不一樣的天地。
自習室亂成了一鍋粥,聊天的,扯淡的,座談的,八卦的,嘈雜而凌亂,那氛圍,如茶樓,如酒館,如菜市場。
但在這種環境中,仍然有部分潔身自好的學生不為世俗所染,或是在一旁安靜的在一旁看書、學習,或是在一旁安靜的打盹、睡覺。
本來這都是很正常的事,可今天,大家卻都看出來不正常了。
平時班級裡最能鬧,最能作的那個人,此刻卻拿著一本數學書一本正經的看了起來。
“哎,你看林天,他在看書哎!”一個光看長相就知道很八卦的女生指著說道。
其他人回過了頭,紛紛望向林天。
“真的耶,好驚奇。”另一個女生說道。
“他看得懂麽?”
“不清楚,應該看不懂吧。”
“平時這種時間,他早就上天了,這是受什麽刺激了嗎?”
“不知道,可能要發奮了。”
“反正看他在那安安靜靜的學習我覺得不適應。”
“你這管的太多了吧,人家學習礙你什麽事。”
“本來就帥,再成績好點,我就更沒機會了。”一個女生故作失望的樣子。
其他人哈哈笑。
“他是裝的。”一個戴眼鏡的高大男生回過了頭,這人有一米九幾的身高,卻長了一張文質彬彬的臉。
沒錯,他就是西門翔。
“你怎麽知道?”旁邊的女生問。
“他在那裡看了十五分鍾了,還沒翻過頁。”
原來,暗中觀察林天的人並不只是那幾個女生。
“我怎麽感覺你更無聊些。”一個女生撇撇嘴。
“哪裡無聊?”西門翔說。
“你說他在那裡看了十五分鍾了,還沒翻過頁。那是不是說你一直盯著他看了十五分鍾?”女生說。
“是的。”西門翔竟坦率的承認了。
“這還不無聊,簡直無聊出了天際。”女生說。
“我這不是無聊,而是調查和取證,我要看看,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西門翔的眼鏡片上仿佛閃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輝。
“切......”女生們都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