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上了飛機,女生們都坐在了一起,男生們坐的卻有點分散。
李進碰巧的和那操著一口東北話的黑人坐到了一起。
黑人友好的朝李進笑笑,李進大方回應。
“哥們,哪裡人?”李進寒暄道。
“遼寧營口,你呢?”黑人看起來也很健談的樣子。
“我家就在臨市的林陽。你家那麽老遠,怎麽跑這來坐飛機?”
“沒辦法,機票就是這裡的,我昨天坐火車才到這裡。”
“怎麽,機票不是你自己買的?”
“不是,是一個好朋友送我的。”
“好朋友?送你機票幹啥?”
“他讓我去香港找他。”
“他讓你去你就去啊,你不怕他是人販子,再想方設法再把你賣了?”李進打趣道。
“不能不能,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他救過我奶奶的命,不會做那種事的。”黑人想了想繼續說道,“而且,就算他真把我賣了,我也心甘情願。”
“我靠,至於麽你!”
黑人鄭重的點點頭,從衣服的裡懷掏出一個證件——身份證,他拿著這張身份證,表情顯得有幾分自豪。
“看見沒,我在中國的身份就是他幫我辦的,純中國人。沒有他,我到現在還是黑戶。”
“你本來就很黑好不好。”李進笑。
“那是兩碼事。”黑人也笑。
李進拿過了身份證,看了看,姓名欄寫著:朱大龍,性別寫著:男,民族寫著:漢,出生欄寫著:1981年12月1日,然後下面是一長串的營口郊區地址。
“民族是漢?”李進上下打量著他:“你特麽算哪門子漢人?”
“是啊是啊,辦身份那天,辦公人員也犯愁了,後來就算便寫上了一個比較常用的。”
“常用?還真是草率啊!”李進笑了笑,“這麽說,從法律上來講,你還真是個中國人,而且你才十九歲?”
他擺弄著身份證,被朱大龍寶貝似的搶回,又小心翼翼的揣進懷裡。
“不知道十九還是二十,身份證上的日期是我被奶奶撿到時的日期。”
李進的一驚:“怎?你爸爸媽媽生完你把你丟掉了?”
“大概是吧。”朱大龍說,“也許不怪他們,可能我長得太黑了。”
“兄弟,夠可憐啊。”李進長歎道。
“嗯,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奶奶說,我當時光著屁股在一個卡其色的垃圾箱裡。”
“十二月份?東北?光著屁股?垃圾箱?”李進腦子裡一連畫出了四個問號,“我怎麽不太信啊!”
“坦率的說,我也不大相信,畢竟我從來沒看見過卡其色的垃圾箱,你見過嗎?”
李進一頭黑線,“喂喂老兄,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居然沒被凍死!”
“是啊,所以我判斷百分之八十血統不是來源於非洲,那裡的人應該很怕冷吧。”
“這體格,來當兵正合適啊!”李進拍了一下朱大龍的胸口。
“收我的話我早去了。”說著,朱大龍遺憾的歎口氣,“我熱愛這個國家,我熱愛這裡的人,如果有那個可能,我希望拿著槍保護這片土地。尤其是我奶奶和我的那個朋友。對了,還有卡其色的垃圾箱,它是我的第一個故鄉,不管怎麽說,我愛它。”
李進被這理論嗆得直咳嗽,他忽然覺得這黑人的思維好像和自己不在一個次元。
“所以,你先來找你的那個朋友啦。
” “是的,找到他,然後將他打敗。”
“喂喂,人家幫了你,你為啥要打敗人家!”李進有些怒氣:“我告訴你,我李大進最反感忘恩負義的人。”
“不不,那是我們的約定。”
“約定?”
“他說我打敗了他,他就會給我找一份工作,能夠讓我奶奶為我自豪的工作。”朱大龍趴在李進的耳邊說。
“也可以了哈,怎麽個打法?”李進登時來了興趣。
“用男人的方式,也就是足球。”朱大龍說:“他帶著球,我在不犯規的情況下斷掉他的球,我就算贏了。”
“這......這麽簡單?”
“一點也不簡單,你不知道那家夥有多強大,想斷掉他的球可沒那麽容易。”
“切,是你太弱了吧。”李進有些不屑。
“弱?”朱大龍被李進這麽一激,語氣忽然變得激動:“我告訴你,我很強的,普通的職業球員都不敢在我面前帶球,你信不信!”
朱大龍的最後一聲嗓門有點大,驚動了飛機上的其他人。
這時候,有個人冷笑著一聲說道:“哼,沒見過世面吧,你也太小看職業球員了。”
說話的人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多一點,鋼絲一樣的頭髮剃成了毛寸,他敞著胸口,胸肌勒出紋路的像燒紅的鋼筋,他手臂上紋似乎紋過什麽,然後又被無數的刀疤掩蓋。
他面色冰冷,嘴口抿成一條線,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笑過。
“有什麽沒見過啊,本來就沒什麽大不了嘛。”朱大龍滿不在乎的說。
“好,偏巧在下就是曾是一名職業球員,而且是被淘汰的職業球員。”那人嘴上說著話,眼神卻始終看向前方,仿佛對周遭的一切都不屑一顧。
“所以呢?”
“我剛好帶著球,所以敢不敢下了飛機切磋一下!好讓你明白明白自己在職業球員面前是個什麽貨色。”
“算了吧,你都被淘汰了,我不想再打擊你了。 ”朱大龍擺擺手,笑呵呵的說。
“你找死......”那人冰冷的目光終於射向了朱大龍。
“喂喂喂喂,二位消消氣。”不知從哪又轉出一位,他直接解下飛機的安全帶,從窗口的位置隔著兩個人跳到了過道上。
這人長得很帥氣,但舉止神態十分的輕佻。
他跳過來之後,先舉起雙手示意大家消消氣,像穩住了多大的局面一樣。
然後面對晴予寧暢等人的位置深深鞠了一躬:“美麗的姑娘們,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在下蕭卓,今年19歲,來自湖南長沙......”
“哪來的智障,滾!”被淘汰的球員呵斥道。
“抱歉,我可不是智障,在下智力測驗超過120,中小學考試門門功課100分,三好學生優秀團幹部。另外,榮幸的告訴你,我曾也是一名職業球員。”蕭卓自豪的說著,興奮的揚揚眉毛:“重點是,我可不是被淘汰的哦。”
“也曾?”他冷笑道:“還說不是被淘汰!”
“不不不不!”蕭卓擺著一根手指,湊了上來:“老兄,你弄錯了一個問題,自己覺著沒意思主動離開和被淘汰掉,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這句話更深深刺痛了那人的心,他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恨不得將這大言不慚的黑人和這不要臉的蕭卓一起撕成碎片。
“所以,下了飛機後,該挑戰這個黑人的應該是我,你——沒——資——格。”蕭卓探到那人跟前,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人騰的一下站起來,揪住了蕭卓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