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嶽陽、雪無瑕和茜茜公主她們趕到目的地,現這是一個巨大的湖泊。
湖泊中的一潭死水,現在已經變成鮮紅色。
無數獻祭的屍體,沉沉浮浮。
“看來我們來遲了一步。”茜茜公主臉帶凝重地觀察著周圍,根據湖岸上凌亂的痕跡,擁有六識天賦的她很快找到了一些可疑的水漬腳印。自腳印來看,最少有數個‘人形生物’自湖底出來,試圖借助獻祭者的腳印掩飾,悄然離開湖泊。
“追!”落花城主看見腳印的水漬都還沒有乾,證明敵人離開不久,現在順著腳印追下去,應該能來得及。
“有點不對。”雪無瑕擺擺手。
她顰起眉頭思考一會。
搖搖頭:“可以肯定有一部分敵人離開了,但這些是耍花招的獻祭者,還是逃出來的封印者呢?還不好說!我覺得應該這個湖泊有古怪,一旦我們離開,極可能會錯失什麽。”
自寶典世界的伊南聽了雪無瑕的分析,帶點試探地問:“那我們兵分二路?”
不等伊南說完,落花城主馬上否定:“不好,分兵是大忌。我們必須集合起來,才能揮最大的戰力。分散人手,容易讓敵人各個擊破,我們不能讓遠古魔王的陰謀得逞。無瑕說得沒錯,我現在想想,也覺得有點不對勁,遠古封印如果那麽容易解開的話,那麽就不是遠古封印了!黑獄王、萬妖王和赤帝,他們都是敵人多次獻祭,歷經百年時間,才逃出來的。現在遠古魔王隨便讓黑獄軍團找些人獻祭,就能解開遠古封印嗎?不可能!現在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性,一是遠古魔王早就在試圖解開封印;二是,他在耍花招,欺騙我們。”
茜茜公主經過思考,點頭認同:“第二點的可能性很多。”
雪無瑕一針見血地指出:“最重要的是,如果這些封印者都是遠古魔王的朋友、部屬,他會不會泄密給我們知道呢?肯定不會,只有敵人才有可能……遠古魔王這個是一石二鳥之計。他既釋放封印者出來搗亂通天塔,又借我們的手鏟除他的敵人。”
她的話,引起了茜茜公主、落花城主和伊南深思。
遠古魔王的最終目標,肯定是眾神廢墟。
按常理推斷,肯定是競爭對手越好,現在遠古魔王在力量沒有恢復之前,就急急釋放遠古封印的強者,證明他的用意並不是那麽簡單的,必定另有深意。
“怎麽辦?”幾女最終把決定權交給嶽陽。
“我們做個假設,既然敵人遠遁,我們追趕也不一定來得及,那麽我們何須費心。俗話說‘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現在湖泊有問題,我們就先查個清楚,要是它沒問題,我們再行追趕,反正時間都來不及,我們就做最有把握的。”嶽陽笑了。
敵人的思路,無疑是難以捉摸的,但可以反過來推理。
既然無法猜出敵人的真實動向,那麽,最少不要順著敵人設計好的方向去走,一句話,要做,就做敵人最不願看見的事。
湖泊有問題?
又有遁逃的水漬腳步……
分兵追趕,這是敵人最渴望己方做的舉動,所以,絕對不能按照敵人的設計去做。敵人最不願看見的事,就是嶽陽等人留下來調查湖泊,否則,敵人不會在擁有六識天賦的茜茜公主面前做出‘水漬腳印’那種明顯的逃遁蹤跡,這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下去看看,我們在岸上等著你!”鳳仙美人覺得這可能是一個誘引敵人出來的最好辦法。
“不。”嶽陽一口否決。
“別擔心,我們不會有事。”鳳仙美人不認為敵人能輕易擊敗自己。
即使是遠古魔王,沒有恢復巔峰實力,就算能打敗自己,相信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
她近期在姐姐至尊的指點下,進境很大。
不斷參悟的天罰力量和至尊之境,讓鳳仙美人實力連番提升,信心大增。
“有把握是一回事,但戰術執行又是一回事。”嶽陽笑了:“敵人如果不是傻瓜,誘敵之計就會失敗。遠古魔王不是傻瓜,他甚至有想過我們可能會用誘敵之計,所以,我們必須做點他最不喜歡的事,那樣才能讓他抓狂。你們都過來,我們這樣這樣……”
“我最討厭陰謀詭計了。”茜茜公主表面不喜歡,但其實她最欣賞嶽陽的地方,就是這小子特別的‘狡猾’。
雪無瑕?
她是嶽陽計劃最默契的執行者!
嶽陽把雪無瑕、茜茜公主、鳳仙美人、落花城主和伊南收回進寶典世界,自己一個猛子,扎進血腥味極重的湖水中。深潛入湖,憑著心中的感覺,一直往下。
幾乎,在他深潛的時候,幾個影子就在遠方的廢墟出現。
看見嶽陽沒有分兵,也沒有順著腳印追下去,而是把幾女收起,深潛入湖底。
為的影子,不禁歎了一口氣:“陛下說得沒錯,這個嶽家三少,的確非常難對付。有這樣的人在,我們征服通天塔的計劃,就會有很大困難。為什麽,通天塔總是湧現這樣出色的年輕人呢?我還以為,當年的獄皇,只是一個例外,沒想到,現在又出了一個嶽家三少。”
站在他身邊的另一個影子,直接官道無疆否定道:“不,通天塔裡有威脅的人,不僅是嶽家三少,還有那個,至尊!”
為的影子點點頭:“真的很期待與她交手。可惜,我們暫時還不能公開行事。”
剛才影子接腔:“對,陛下的計劃很完美,但我們的時間,還是太少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幾個影子,左邊的那個忽然站了出來,嗡聲嗡氣地開口:“如果不能打,那你們自天界請我們來這裡幹什麽?我們自天界之門出來,吃盡苦頭,本來還以為能夠直接官道無疆進入眾神廢墟,沒想到你們卻顧忌這個顧忌那個,一副膽小如鼠的樣子。要我看,那個嶽家三少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就連天階都不是,我一拳就能秒殺他,真不明白你們怕他什麽!”
為的影子靜靜地聽完,等到對方表達出不滿,才緩緩地開口:“你知道你為什麽是隊員,而我是隊長嗎?你知道你們的殿主,為什麽會讓你們聽我的指揮嗎?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比你們聰明!不要用你們豬一樣的腦袋去思考,制定計劃那些不是你們擅長的,懂嗎?你們唯一要做的,就是閉嘴,百分百地按照我的計劃去做!最後,我想說一點,如果嶽家三少有那麽容易對付,為什麽我的陛下,會邀你們殿主為盟友,與你們分享利益呢?那麽強大又那麽聰明的他,為什麽不單獨出手把嶽家三少殺死,一個人獨享眾神廢墟的全部呢?難道你以為你們的殿主和陛下那些上位者,都是傻瓜,都比不上你這個豬頭?”
他緩慢又平和的腔調,帶著不屑。
仿佛在訴說一件世間最簡單的事情,完全是不容置否的語氣。
另外幾個影子氣得不輕,可是又無法作,因為出之前,他們的殿主曾經用過一種前所沒有的嚴厲語氣警告過他們,誰要敢違背命令,誤了大事,全族處斬。
他們可不想自己整個家族的性命都受一時之氣所累,再說這個隊長,的確是個聰明人。
就連殿主,也格外看重的隊長。
要不是隊長永遠忠誠於他的那個陛下,殿主都會以席長老之職來聘留隊長。無論實力還是智力,都遠遠不及隊長的他們,自然不敢翻臉。只是,聽到隊長這樣的奚落,他們的心中仍然憤憤不平,那個嶽家三少,真有那麽厲害?
即使他在天界有一億的重金懸賞,那又能代表什麽?
在隊伍之中,有哪個不是一億懸賞以上?
“走吧,我們不宜久留,如果讓至尊和夜後現,我們會非常麻煩,也許她們立即就會警惕,也許會識破陛下的計劃。在陛下的計劃沒有實現前,我們不能公開行事。”為的影子在帶隊離開之前,看了看湖泊。
他有一種錯覺。
似乎,剛才嶽家三少在跳下湖泊前,曾看了自己這邊一眼。
難道相距那麽遙遠的距離,他都能查探到自己的存在?如果真是,那就太可怕了!這件事,事關重大,一定要向陛下匯報,說不定,這是嶽家三少的秘密所在!如果陛下能解開嶽家三少身上的謎團,那麽整個計劃會簡單十倍,可惜……
“咦?”為的影子在看向湖泊的一刹那,現湖泊似乎有種奇異的能量,似乎在底端爆炸開來,頓時驚叫起來:“湖底的秘密,那麽快就讓嶽家三少現了?不好,這個嶽家三少,真的擁有一雙特異的眼睛。”
“也許是鬼才嶽工的五行傀儡鼠。”他的同伴不太確定地說。
“希望如此。”為的影子帶點苦澀地歎息:“希望這小子沒有類似神目那樣的天賦,否則會非常的麻煩……”
湖底,嶽陽召喚的五行尋金鼠,找到了一個特殊結界。
換成別人,肯定不敢亂動。
擁有慧眼天賦的嶽陽,卻用饕餮之刃,重重斬下,直接官道無疆把結界打開。
不知名的結界‘轟隆’一聲打開了,卻不是破碎掉,嶽陽這一刀使用的力道之巧妙,捕捉時機的精準,和對結界能量運轉中止的合理性,簡直就像是一個大師創造一件藝術品。最神乎其技的是,在外人看來,嶽陽這一刀不是打開,而是破碎結界。
兩者有著天淵之別。
嶽陽打開結界,可以在它消失前,用天目慧眼全部觀察、複製和記憶結界。
破碎卻不可能有這種效果……外人不可能知道, 嶽陽在打開結界的同時,就是一種學習……就像一個盜賊打開一把新的魔法鎖學到的新技巧那樣,沒有親身經歷,永遠不可能知道其中的奧秘。
無數的能量,在結界中衝出來。
彌漫整個湖泊。
一個巨大又古舊的傳送陣,出現在嶽陽的面前。
不等嶽陽上前啟動,它就閃亮起來,無數只有天界才有的天界侏儒,就像潮水一般自傳送陣的另一頭湧出來。
在這些天界侏儒的中間,有一種身體不高但特別強壯最少達到地階三級以上的天界地精,拿著皮鞭,在狠狠地抽打,驅趕著那些侏儒,命令它們按照某種陣式排好,獻祭傳送陣,按照嶽陽的判斷,這是想通過獻祭來提升傳送陣的運行能量,達到接引某個強天階的可能。
“原來是這樣……非常有意思!”嶽陽看著傳送滔滔不絕的天界侏儒和那些凶神惡煞的天界地精,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