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慶正要收回手臂,沒想到周泰突然發難,雙拳同時出擊,對著他的胸腹襲來。
耿慶這一驚非同小可,雙手護住胸腹,哪知道周泰力氣巨大,雖然雙拳打在了耿慶的小臂上,但打得耿慶往後跌了很遠,雙手手臂都酥麻不堪。
周泰沒等耿慶站穩,踢出了一腳,他這一腳勢大力沉,耿慶再也擋不住,摔在了地上。
周泰看著耿慶,搖了搖頭,說:“你們這世界的人啊,沒一個能打的!”
他說完也不理耿慶,就往後面的宿舍闖過來。
凌雲立在宿舍中央,好整以暇地看著進來的周泰。
周泰見裡面還有一人,也是一驚,這是天已經大亮,他認出凌雲是那天在曲江樓上的那人,笑道:“你小子也要和我過兩招?”
凌雲笑道:“我本來也想勸你幾句,不過,我覺得還是先把你打敗再和你說道理,你比較能聽得下去。”
周泰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樣子,說:“那別廢話了,來吧。”
凌雲腳下輕輕一踢,把長棍舞起,對著周泰。
周泰見他出棍利落,微微動容。
“徒手我不是你對手,我們比劃比劃槍棒。”凌雲道。
周泰並沒有武器,笑道:“你一現實之人,即使用刀劍,我又有何懼,徒手對你。”
凌雲也不再說話,使出一招“牛鬼蛇神”,往周泰肋下刺去。
周泰原以為凌雲使的是棍,沒想到是槍法,不過木棍沒有槍頭,對他也沒什麽威脅,他微微側了下身子,竟用身子硬接了這一下。
凌雲不敢用太大勁,怕把木棍弄斷,不過即使這樣,周泰也被木棍打退了一步。
周泰知道凌雲沒出全力,但不確定他這一下用了幾成功力,要是用了五成以上功力,他自信可以敵得過,若是他第一下就用了三四成功力,可就不好說了。
凌雲前幾天曾用木棍和徒手的邊鴻鬥過,那時候自己大佔上風,只是到後來邊鴻用了武器後,因為木棍被邊鴻大刀克制,凌雲才落了下風。
周泰徒手自然比邊鴻徒手要強,但只怕強不過拿著武器的邊鴻,凌雲槍法又有了精進,連呂布徒手二十招自己也還佔了便宜,他自然有信心可以對付周泰。
周泰讓凌雲打了兩下,試出了凌雲的力度,也不十分放在心上,就開始進攻了起來。
只是周泰進攻之後,才漸漸發現凌雲這套槍法的獨特,攻守兼備,全無破綻,他本試圖以自己的力量來打破他的節奏,結果發現凌雲絲毫不亂。
開始凌雲全是守招,過了幾分鍾後開始十招裡有一兩招攻擊的招式了,再過了幾分鍾,攻守各半起來。
轉眼十多分鍾過去,竟全是凌雲在攻擊,周泰只有防守的份,他顯然有些跟不上凌雲槍法的速度。
凌雲心中暗暗稱奇,周泰空手,竟然和自己鬥了百余回合,真是可敬。
周泰大叫一聲:“好槍法!”說完往後跳了幾步,將身上的衣服一撕,露出盤結的肌肉和疤痕。
“終於看到一個能打的了!”周泰語氣竟然很是興奮。
他用力一躍,左腿如鬼魅一般的踢出,凌雲沒想到這周泰還藏了一手——正確地說,應該是藏了一腳——周泰的腿功這時才發揮出來,凌雲不敢硬拚,只聽見耳畔風聲呼呼作響。
兩人又纏鬥了四五十回合,腿法更消耗體力,凌雲發覺周泰的速度和力度明顯下降了,沒有一絲遲疑,長棍猛地加快了起來。
周泰沒想到糾纏了這麽久,凌雲體力竟毫無不濟的跡象,心中大驚。
他不知道凌雲吃了華佗的舒筋活絡丹,練習了五禽戲,後來又一直喝著華佗的固本培元的湯藥,體力早已非常人可比,與周泰也不相上下,只是周泰的武學霸道狠厲,消耗比凌雲大得多,所以他才佔了下風。
周泰知道,再糾纏下去,自己要吃虧,贏面會越來越小,於是大喝一聲,手掌由橫拍突然變為了直擊,撲向凌雲,要尋求將凌雲一擊即敗的機會,只是,他已是強弩之末,凌雲早看穿了他的目的,他急速地把身子一轉,轉到了周泰的左邊,長槍順勢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隨著周泰身子倒地的一聲巨響,戰鬥結束了。
耿慶早在一旁看呆了,眼前的凌雲早不是當初在酒吧,在學校跆拳道館裡的那個凌雲了,這才短短的十來天而已,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別說自己,就是陸夢寒也完全不是他對手了。
這個凌雲有些可怕,但他轉眼一想,讓這樣的人陪在陸夢寒身邊,他也就放心了。
被綁在角落的周博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張大了嘴,發不出聲音。
周泰躺在地上喘著氣,哈哈大笑:“厲害,真是小瞧你了。”
凌雲此時發現手中的木棍已經有一道長長的裂痕,要是周泰還起來與自己硬拚,要是拚到木棍斷裂,自己還真未必能敵得過周泰,他不動聲色地把長槍放好。
“耿慶大哥,替你出氣了。”凌雲對著耿慶道。
耿慶看著周泰和周博,苦笑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是我的事情了。”凌雲神秘地笑道。
凌雲從周博的身上掏出手機,找了一會,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沒多久,凌雲臉上蕩漾出笑意,道:“羅隆吧,我不是周博,我是凌雲。”
凌雲點開外音,羅隆那邊沉默了一會,問:“你和周博在一起?”
“啊,對,我在問他一些事情。”
“什麽事情?”
凌雲笑道:“問他我給你的那一億,花完了沒?”
周博喊道:“龍哥,救我!”
羅隆過了幾秒,問:“你想怎樣?”
“很簡單,你欠我的錢,應該還了吧。”
羅隆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你年紀輕輕,記性就不好了啊,你的錢,是為了救陸夢寒和耿慶給我的,怎麽又成了借的?”
“不錯,是救人出的錢。”凌雲輕聲笑了笑,接著十分嚴肅地說道,“不過,我準備用同樣的辦法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