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作用不是相互的嗎,為什麽他不疼呢?
那幾人腦中都盤旋著這個疑問,面面相覷,竟不敢上前。
那幾人一旦沒動,沙光遠就抵擋不住了,他大喊道:“操你們媽,上啊!”
有幾人躍躍欲試,正要上前,忽然看到食堂門外衝進來二三十人,是文學系的男生,還有幾個其他系的。
那些人近來和江大海練習五禽戲,早把江大海當做亦師亦友,而凌雲他們則奉做“開宗立派”的人物了。
江大海對陣的曾超見勢不妙,趕緊停手,郭志和孔浩然對的那兩人也不敢再鬥下去,撤回了人群裡。
“你們這些狗日的,上啊,老子頂不住了!”沙光遠大叫道,他確實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這還是凌雲故意捉弄他,沒有出全力的情況下。
“看誰敢動!”江大海大喝道。
周圍人紛紛大笑起來,沙光遠手忙腳亂的樣子滑稽極了。
沙光遠沒想到凌雲擁有這麽多死忠粉,之前在跆拳道館裡,這些人雖然向著凌雲,但除了江大海,其他人一點也不敢插手,沒想到這才幾天,這些人都硬氣了。
沙光遠不知道,他們硬氣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練習了五禽戲,變強了。
沙光遠惱羞成怒,嘴上一直罵罵咧咧,越罵越難聽。
跟他來的那些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有不少人臉上掛滿了不滿的神色。
“你們這群狗娘養的,沒出息的東西,老子要你們幫忙的時候,一個個都不敢上前了。”
“看老子等會怎麽收拾你們這群白眼……”沙光遠還沒說完,凌雲一巴掌把他打到趴在了餐桌上。
“哎呦……你……你……你住手!”沙光遠色厲內荏地說,身子一點點地往後退,竟一屁股坐在了餐桌椅子上。
凌雲舒展了一下身子,笑道:“今天你給我找的陪練不行啊,下次找點好的,上次的邊鴻就不錯。”
邊鴻是沙光遠偷偷帶進學校的,事後因為沙光遠的身份沒人追究,但畢竟邊鴻是挾持萬嵐嵐的人犯,已經成為了學校的公敵,凌雲這樣說,顯然指出沙光遠才是幕後主謀。
沙光遠自然不肯承認,支支吾吾道:“不知道你說什麽!”
“他們這群人,肯跟你來,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尤其是這個……這個……”凌雲指著曾超。
“曾超。”曾超不由地回答。
“哦,對,曾超,他上次腿好像傷了吧,今天還跟你來,你不感激他,還一直罵,有你這麽當老大的嗎?”凌雲一副教訓的口吻。
“打不過我們,不是他們的錯,罵他們,你就不對了。”凌雲雙手支在沙光遠面前的餐桌上,衝他道。
沙光遠一臉難堪,和他一齊來的那些人,平日也受了不少沙光遠的謾罵,他們也都忍了,此時聽凌雲這番話,倒讓他們感動不已,看凌雲的神色也變了。
難怪這群人願意跟凌雲啊!
他們心中恍然道。
場面安靜了下來,這時候,食堂電視裡的晚間新聞正在播放,歐陽曼珠曼妙的聲音在食堂裡飄蕩開來。
“據我台記者報道,今日中午時分,省警局接到一名市民自首,自首其多年前的殺人事跡,此外他還舉報了定吉市警局的某領導,收受賄賂,在其之前自首時與另一位當事人暗中勾結,目前這位嫌疑人已經被逮捕,對其舉報內容,省委召開緊急會議,通過表決,暫時將定吉市警局沙某收監,
展開後續調查。” 凌雲笑道:“你今天來,是給你爸出氣嗎?可惜你找錯人了,你爸的事情,怪他自己。”
電視播出了沙榮被帶走的畫面,沙光榮那群人裡不少人是知道沙榮的長相的,不知道的,聽到“市警局沙某”也自然知道是沙光榮的父親了。
他們討好沙光遠,大多都是衝著沙光榮的身份,想打好關系,日後進入社會好辦事,或者根本就是想通過沙光遠來謀求職業的,所以他們才對沙光遠的謾罵忍氣吞聲。
看到沙光遠父親出事了,他們先是震驚,接著就露出釋然的神情。
有人邁步走了,他們為了巴結沙光遠,做了不少自己不願意的事情,這時不用再繼續裝了。
那人一走,繼續有人走了。
沙光遠見有人走,有些慌了,大叫:“喂,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別走啊!”
有人回頭,笑道:“你說錯了,你對我們有什麽恩?”
沙光遠啞口無言,他畢竟不是顧天宇,顧天宇好歹三兩時還請收下的那些人大吃大喝, 沙光遠吆五喝六,卻極少做請客的事情。
人越走越多,最後只剩下他和曾超,被圍在二三十人裡,像是待宰的羔羊。
“樹倒猢猻散啊。”凌雲搖頭道。
沙光遠看了看四周,乾笑道:“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
“慫貨!”曾超罵了一句,也憤然離去了。
周圍人大笑,紛紛道:“慫貨!”
若是往常,沙光遠就算吃虧,也還仗著自己的家世,多少有些硬氣,但如今家裡勢力倒塌,再也硬氣不了,點頭道:“我是慫貨,讓我走吧。”
凌雲不喜歡仗勢欺人,但經過周博的事情,他知道自己也不能心慈手軟。
凌雲做到旁邊,眼神示意江大海來處理。
江大海會意,上前大笑道:“你小子也有今天啊,叫我一聲爺爺來聽聽。”
“爺爺。”沙光遠連忙叫道,心中卻安慰自己道,“我爺爺早死了,叫你爺爺我不吃虧。”
“老子沒你這麽沒出息的孫子!滾!”江大海打了他一巴掌罵道。
沙光遠聽他讓自己走,連忙撒腿就要跑。
“等下!”
江大海喝道,沙光遠抬起的腳不敢再邁,回頭哭喪著臉。
“太沒禮貌了吧。”江大海道。
沙光遠堆笑,道:“各位爺爺,沒事的話,孫子我先走了。”
大夥都大笑,江大海作出一副老成的樣子,道:“這還有點樣子,去吧。”
沙光遠點頭哈腰地慢慢退後,退了十多米,見那些人都不再瞧他,他才轉身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