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寄琴說完,所有不知道華佗身份的人都呆住了,方朝昊呼吸沉重,臉上有些掛不住,萬偉良則回頭正式打量起華佗起來,雖然他不懂中醫,可他聽得出來,華佗說的情況比方朝昊更準確,許寄琴沒有頭疼就是佐證。
周博再也笑不起來了,許寄琴說頭不暈,扇了他和方朝昊一個大耳光,他垂頭喪氣地站在原地,季思佳則是看看方朝昊又看看華佗,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誰對誰錯。
方朝昊暗暗想了想,既然許寄琴頭不暈,那又是什麽病呢?又要開什麽方子?
他想了許久,依舊沒有頭緒,索性重新走到許寄琴床邊,又給許寄琴把了一次脈,又問了一些感受,除了頭不暈之外,其他的和他診斷的一樣,可頭不暈實在說不過去,他認真看了看許寄琴說話時的表情,喪氣地發現她沒有說謊的痕跡,而且作為病人,完全沒必要和醫生撒謊。
方朝昊思忖了半晌依舊沒有好辦法,所有人都看著他,想看他有什麽新說法。
“嗯……我已經有方子了,不過,這個仁兄既然說得頭頭是道,不如你來看看,開什麽方子?”方朝昊根本沒有想出方子,他故意這麽說,就是想看看華佗的診斷,自己或許可以從他診斷裡得到靈感,否則自己今天敗給一個無名小卒,真是可以去死了。
華佗笑道:“我不用方子,只要針灸一番就可以了。”
方朝昊皺了皺眉,說:“你確定?”
“當然。”華佗笑呵呵地答道,說完就去藥袋裡翻出器具。
萬偉良雖然對華佗有了改觀,但徒然見他拿起銀針,心下也打鼓,忙道:“這……不行吧,她這病好久了,怎麽可能針灸一下就好了,我們還是慢慢看吧。”
“爸,您就讓他試試吧。”萬嵐嵐勸道。
萬偉良踟躕不定,凌雲對許寄琴道:“阿姨,您讓他試試吧,我保證他醫術很好,不用擔心。”
許寄琴看到凌雲,微弱地笑了笑:“好,我這病折磨死我了,只要有一絲可能,都要試試,偉良,就讓他試試吧。”
萬偉良摸了摸兩腮,說:“那試試吧,你要是感覺不好,立刻說。”
許寄琴點了點頭,萬嵐嵐扶她躺下。
紀凝拿過華佗的針具,選出了二十多根三棱針和十多根毫針,用酒精消毒,又拿出打火機一一燒了一遍,她的手法嫻熟而且很具有美感,就連方朝昊都看呆了。
華佗讓萬嵐嵐又拿來一個高枕頭給許寄琴墊在了脖子上,又用熱毛巾敷了兩分鍾的臉。
一切妥當,華佗怕許寄琴見到筷子般長的銀針後害怕,讓她閉上眼睛。
華佗左手拇指和食指捏消毒乾棉球,夾住針身下端,沿著頂頤前斜線的十多個穴位一一刺進,又用拇指、食指捏起印堂處的皮膚,從皮膚處將毫針扎進。
許寄琴緊閉雙目,此時滿臉是針,卻好似一點感覺也沒有,甚至剛才臉上的痛苦神色也漸漸散去。
扎好後,過了五分鍾,華佗又用右手拇指、中指以及食指持針,順時針撚針,每根針都撚了幾圈,之後,又逐一彈了一遍針尖。
華佗手法更是行雲流水,毫無停頓,所有人都不敢發出聲音,生怕打斷了他的節奏。
凌雲看著華佗彈針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彈鋼琴的感覺,這針灸在華佗手上,真是一種藝術。
一切弄完,華佗迅速出針,又讓許寄琴臥躺著,在她腦後又針灸了一遍。
當華佗出完最後一針,
已經過去了近一個小時,這一小時裡,就連江大海也沒嚷嚷,所有人都毫不覺得枯燥,看著華佗施針,就算不懂中醫,也覺得精神得到了升華。 凌雲不是第一次見華佗展現醫術,但卻是第一次這麽認真的觀看,也看得大呼過癮,比看電影刺激多了。
“好了,轉過來吧。”華佗收完針後對著許寄琴道。
萬嵐嵐上前扶著許寄琴翻過身子,當許寄琴露出整張臉的時候,所有人都幾乎忘記了呼吸。
半小時前,許寄琴臥躺的時候,臉色雖然有好轉,但也只是少了痛苦的表情,可現在,許寄琴的臉上竟然煥發出迷人的光彩,就像剛才有人給她化了無比精致的妝一樣,就算在萬嵐嵐這樣的年輕美女面前,也不落下風,甚至別有成熟的一番味道。
這可把萬偉良高興壞了,上前問:“怎麽樣?”
“嘿,不痛了!”許寄琴有些驚喜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真的不痛了,一點都沒有了。”
“哈哈,太好了,真是謝謝這位神醫了,嵐嵐你哪找來的。 ”萬偉良抱著許寄琴大笑道。
“是我這個同學介紹的,你謝謝他吧。”萬嵐嵐望著凌雲道。
凌雲忙道:“我什麽都沒做,要謝就謝醫生吧。”
“都要謝,都要謝。”萬偉良道。
萬偉良大喜過望,這時候才意識到方朝昊還在屋裡,轉眼看去,發現他和周博臉色尷尬,季思佳則更多的是崇拜。
“方醫生,真是抱歉,這事……”萬偉良剛才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歡喜,以及對凌雲等人的感謝,這時候面對方朝昊也甚是尷尬,不過他還不想得罪他,說話倒是極為客氣。
“恭喜你了,萬先生,你家夫人的病有人能治了,我們就此別過吧。”方朝昊冷笑道。
“欸,怎麽能就走呢,留下吃晚飯。”萬偉良挽留道。
“得了,我們無功不受祿,走了。”方朝昊堅決搖頭道,大步走出了房門。
“方醫生,我送你們。”萬偉良忙追上去道。
季思佳和眾人輕輕招呼了一下,跟著出去了,周博也準備離去,忽然轉身問華佗:“你是誰?國內的名家我都認識,沒見過你。”
華佗笑而不語,凌雲上前道:“我們之前問過你一個問題,你這就忘了?”
“什麽問題?”周博回憶了一下,沒有想起來。
“我問你不認得華佗吧?”江大海嘲笑道,“你還敢說自己認識?”
周博聽了又要大笑,結果還沒笑出聲,臉就僵住了,他想起來有三國的人士來到了現實,他變得驚恐,有些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他……他是華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