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才不關心老鼠肉是不是符合楚鵬天的胃口,天氣雖然已經在漸漸的便暖和了,但是空氣中還是透著絲絲的寒冷,在這麽冷的天氣中,能找到老鼠已經能夠很不錯了。
“要想吃肉,必須自己動手,要不然你只能吃冷乾糧,要是晚上沒人在黑夜中跟不上我走丟了,然後被小鬼子給抓了去,我可不打算冒險回來救他。”廖凡把一隻田鼠剝皮後,放在了一片枯葉子上。
楚鵬天的心裡可不在乎老鼠和田鼠的一字之差,在他眼裡老鼠和田鼠沒有任何區別,即便是養的再肥,身上的肉再多,老鼠也代替不了他心裡的雞鴨魚肉。
可是想想今天晚上要出去上百裡路,單靠那些冷乾糧真的很難維持住體力,為了不讓自己成為小鬼子槍下的老鼠,楚鵬天開始緩緩的轉過頭來,看著血淋淋的老鼠。在加上周圍的屍體,楚鵬天瞬間連連作嘔,沒有了任何食欲。
廖凡看了一眼楚鵬天的可憐樣,笑著說:“作為軍人這點苦,都受不了,還當什麽兵,萬一哪天被小鬼子包圍了,彈盡糧絕的時候,你會發現田鼠肉比天鵝肉還要好吃。”
楚鵬天瞥了一眼廖凡,然後譏諷道:“說的你好像吃過天鵝肉似的。”
“行,還有心思調侃,說明心理沒崩潰!”廖凡樂呵呵的說,“這五隻剝了皮的是我的,另外五隻沒剝皮的是你的,你是打算連皮帶肉一塊吃嗎?”
楚鵬天看了一眼地上的屬於自己的五隻田鼠,然後又看了一眼廖凡,才狠狠的拔出自己腰間的匕首來處理自己眼前的食物。
“這又不是讓你上刀山下火海,至於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嗎?”廖凡看著楚鵬天顫顫巍巍的手,心理冷笑一聲,“放心吧,我的廚藝可是數一數二的,待會兒把肉烤熟了,往我們帶著的餅裡一夾,你絕對會很喜歡這味道的。”
廖凡並沒有繼續難為楚鵬天,幫著楚鵬天料理好了最後的兩隻老鼠,然後用從河邊打來的水,把肉清洗乾淨。
“凡哥,怎麽生火?我們可沒有火柴和火褶子。”楚鵬天看著準備好的柴火和已經挖掘好好的洞穴,這個洞穴是廖凡挖的,只要火控制的好,從遠處根本看不到煙。
“這個簡單,把你的子彈給我兩顆!”作為一名合格的軍人,在野外生火真的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接下來你看好了,教你一些在野外實用的招數,別整天只知道大魚,陶野雞窩。”
廖凡結果子彈,把子彈頭,拆下來,然後把子彈裡的火藥倒在了引火物上。然後再用鑽木取火的方式,幾分鍾後就看到了火苗。
“就這樣,我一學就會!”楚鵬天撇著嘴,不服的說。
廖凡聽到楚鵬天的話,只是呵呵的一笑:“等回到太行山,部隊裡的事情保證能讓你學一輩子都學不完。”
有了火,食物自然好辦。
“可惜我們沒有佐料,只能講究著吃了!”廖凡把手往身上胡亂的一擦,然後撿起一隻烤的差不多的田鼠,自己吃了起來,“恩……味道還不錯,趕緊嘗嘗。”
從生火到食物烤熟,楚鵬天一直站在邊上不敢亂動,他在想等會老鼠烤熟了,自己該從何處下口。可是等老鼠熟了,楚鵬天也就徹底失去了胃口。
“凡哥,我還是吃冷餅吧!”楚鵬天抗議到,面對剛剛被剝了皮,血淋淋的老鼠肉,楚鵬天根本沒有下嘴的**,即便是現在的烤肉味被吸進胃裡,告訴他肉很香。
廖凡沒有為難楚鵬天,第一次吃老鼠肉的人,心理都會不自覺的抵觸:“給我也來個餅,正好把這肉卷到餅裡。”
楚鵬天滿臉的黑線,他知道廖凡是在故意的勾引他,讓他吃老鼠肉,但是楚鵬天就像聾了一樣,根本不理會廖凡,把手中的一個餅,人給廖凡。
“恩……不錯,這味道肯定比館子裡的大廚做的好。”廖凡一邊吃,一邊嘀咕。
廖凡的嘀咕換來的楚鵬天的一個白眼,可是抱著手中的冷餅,楚鵬天真的感覺廖凡好像是在吃山珍海味,嘴裡的硬餅愣是咀嚼了半天沒有咽下去。
“恩……不錯,比在陳將軍府邸吃的烤鴨的味道還要好!”廖凡不合時宜的又來了一句,他在重慶哪兒吃過烤鴨,見都沒有見到。
“凡哥,你吃就吃,別總嗯嗯的。”楚鵬天第一次覺得廖凡的話比他說的還多。
“怎麽了,就是比烤鴨好吃,我估計天鵝肉也就這麽個味道了。”廖凡此時心裡樂開了花,“你要是不吃,我可都要吃了,恐怕你以後再也沒機會吃到這麽好的東西了。”
楚鵬天看著自己手中的冷餅,咬了咬牙:“給我一隻,我就不相信能好吃到哪兒去。”
廖凡看到楚鵬天主動問自己要烤的田鼠肉,嘴上也不在打擊楚鵬天:“保證你吃了第一次絕對想吃第二次!”
楚鵬天學著廖凡的樣子,把田鼠肉,撕成小塊,然後包在了餅裡,狠狠的要了一口,嚼都沒有嚼,直接往下咽。
“快快快,喝點水,好吃也沒有你這樣吃的。”廖凡看到楚鵬天被噎到了,趕緊把身邊的水壺遞給他。
“咳咳咳”楚鵬天終於咽下去之後,被嗆的直咳嗽。
“怎麽樣?嘗出什麽味道沒有?”廖凡抻著頭,問楚鵬天。
楚鵬天邊咳嗽邊搖頭,他是一口氣給咽下去的,哪兒能嘗到味道。
“你得慢慢嚼,要不然你都吃上了也不知道什麽味道,簡直是在浪費我的好廚藝。”廖凡把啃的沒有的田鼠肉,給扔了出去。
為了防止自己不被噎死,楚鵬天隻好開始慢慢的嚼,突然楚鵬天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覺得味道還可以,不一會兒手中的田鼠肉就給他吃上了。
“我說我的廚藝很好吧,慢慢吃,還有好幾隻呢!”廖凡看著楚鵬天的吃相,忍不住搖搖頭。
“嘿嘿,凡哥,你還別說,這肉還真不錯,雖然比不上那些大魚大肉,這肉還是挺有嚼勁兒的。”楚鵬天不一會就把屬於自己的那一份給吃上了,看著廖凡手中還剩下一隻,湊上前來,看著廖凡手中的田鼠說。
“別吃太多,晚上跑路的時候,吃的太多可對身體不好!”廖凡顯然沒有注意到楚鵬天那種望眼欲穿的眼神,“吃飽了,就把火和吃剩的殘渣都用土給蓋起來,別留下我們到過這兒的痕跡。”
楚鵬天看到廖凡沒有把手中的食物分享給他的打算,隻好把殘局給收拾了。
“距離天黑還有一個小時,我出去偵查一下,你在這兒看著!”廖凡吃飽以後,對楚鵬天交代到。
楚鵬天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小鬼子屍體,感到渾身不自在:“凡哥,還是我們一塊去吧,這小鬼子有不可能詐屍,肯定跑不了的。”
“你一個大老爺們,難道還怕屍體?”
“凡哥,怎麽說我也是響當當的漢子,就在昨天還親手殺了兩個小鬼子呢,我怎麽會怕一具小鬼子的屍體。”楚鵬天為了不讓廖凡瞧不起,拍著胸膛,很自豪的把昨天自己的壯舉說出來,雖然是被逼到那個份的,但是他真的殺了。
“既然不怕好好的在這兒看著!”廖凡不理會楚鵬天的望向自己可憐楚楚的眼神,甩給他一個背影,然後就離開了。
楚鵬天看著眼前的屍體,開始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向後退,直到再次推出去十幾米,他在停下腳步,坐在了地上。
廖凡他們已經到了大巴山脈和南陽盆地的交界處,此處地形平坦,而且是產糧食的要地,所以小鬼子在南陽的地界上見了不少據點和炮樓。廖凡把自己偽裝了一下,為了更像老百姓,廖凡還在土堆裡故意打了一個滾,然後撿了一些柴火背在了肩上。
莊稼地附近都是四通八達的小道,根本沒有像樣的大路,只要找到大路,廖凡肯定能順藤摸瓜,找到小鬼子的據點。
走了二十多分鍾,廖凡已經出去了七八裡路,終於看到了一條像樣的官道, 幸運的是廖凡上了官道沒多久,就看到了一輛小鬼子摩托車,廖凡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又走了將近十裡路,廖凡終於看到了小鬼子的炮樓,這是一處路卡,根本不是小鬼子的據點,不過這已經足夠了,他本來的目的就是要告訴小鬼子,自己已經來了,然後轉移小鬼子的注意力,不讓小鬼子盯上廖俊東他們。
返回的路不想偵查那麽繁瑣,廖凡把柴火扔進了溝裡,然後直線返回剛剛他出來的莊稼地,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麽麻煩。
可是當廖凡返回莊稼地,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時候,反而把廖凡自己給嚇了一跳。
因為廖凡看到楚鵬天正坐在遠離小鬼子屍體十幾米遠的地方,雙腿盤坐,右手豎在嘴邊,嘴裡默默的嘀咕著什麽。
“你他娘的惡鬼上身了,把老子給嚇了一跳!”廖凡直接走到楚鵬天背後給了楚鵬天一腳。
楚鵬天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後看到廖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瞬間熱淚盈眶:“凡哥,你終於回來了!”